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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蓄謀已久的

  交通局接到政要的電話,誠惶誠恐:「庄先生,我們馬上查,馬上查……您別擔心,別擔心……我們會出動一個車隊去營救庄少爺……」


  庄奉賢掛斷電話,眉頭緊皺,雖然他對兒子一向嚴厲,內心裡卻很看重這個兒子,不由得焦急的督促司機:「快點開,快點開!」


  幾分鐘過後,交通局的電話打過來:「庄先生,我們查到了,那條公路上,除了庄少爺安排撒玫瑰的人,只有一輛車出現過,邁巴赫,車主是慕家的人……」


  「什麼?慕家的人?」庄奉賢皺著眉頭,陷入沉思,也只有慕家的人,這樣家大業大的顯赫家族,才敢將車駛過那條公路。


  他早就耳聞慕冷睿和戴雨瀟在一起,看來,這次的車禍,是人為的,而且有可能是蓄謀已久的,是慕冷睿故意撞傷他的兒子。


  如果是其他家族,他會毫不猶豫的動用軍方力量將肇事者控制起來,可是慕家,他卻還是要動下心思,不能夠貿然行動。


  這是莊語岑今生最悲催的一天,撞見昔日戀人他心愛的女人,他求婚的對象,正在大廳內旁若無人的和慕大少爺上演那樣的戲目,這已經足夠打擊他。


  而回來的路上,在那條鋪滿玫瑰花的浪漫之路上,還險些撞上那輛火紅色的邁巴赫,並因此遭受創傷。


  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那些傷口,如果想癒合,並非一朝一夕。


  庄奉賢和陳妙言幾乎同時抵達現場,救護車已經停在那裡,交通局的管理人員誠惶誠恐的迎上前來,一個勁的道歉。


  陳妙言慌忙上前查看兒子的傷勢,看到兒子滿頭的鮮血,止不住的心疼,焦急的問醫生:「醫生,現在他情況怎樣?有沒有傷到顱骨?」


  醫生忙著處理傷口,頭也不抬的回答:「現在還不清楚,有可能,要等回到醫院后做詳細檢查才知道……」


  庄奉賢在兒子的車來踱來踱去,奇怪,這車子除了車窗被撞破,其他位置,一點撞車的痕迹都沒有。


  「我想起訴慕家肇事者,你們,是不是可以做個旁證?」庄奉賢問交通局的人。


  「庄先生,這恐怕辦不到……」交通局的人面露難色,甚至還有些惶恐:「從現場看,根本不像是車禍,反而像是庄少爺超速行駛急剎車造成的……這不能夠作為證據……」


  庄奉賢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只是不甘心,他的寶貝兒子受此重創卻沒個說法,那不是吃了啞巴虧?


  「這不是單行車道,如果是追尾,我兒子開車在前,根本不用剎車,他為什麼剎車?你們不覺得蹊蹺嗎?」庄奉賢臉色難看,有意指責交通局的人。


  「庄先生,從調取的錄像資料看,那輛車是逆向行駛,所以,差點和庄少爺的車撞上……」交通局陪著笑臉,慕家和莊家,哪個都不好惹,他們哪個都得罪不起。


  「這麼說,慕家還是過錯方,是不是?如果不是他們逆向行駛,我兒子用不著急剎車,更不會出現這麼嚴重的狀況,是不是?」庄奉賢厲聲質問,濃重的眉毛上聳。


  「庄先生,庄少爺的車速達到兩百二,如果上訴,庄少爺也難逃干係啊……」交通局的人哭喪著臉,對於庄奉賢的質問,左右為難。


  庄奉賢鐵青著臉,不再予以追究,這筆賬,他卻牢牢記在心裡,如果有機會,一定會跟慕家的人算清這筆舊賬,他兒子流的血,不能白流。


  救護人員將莊語岑的傷口簡單包紮完畢,抬上擔架,救護車載著昏迷不醒的莊語岑呼嘯而去。


  莊語岑醒過來的時候,鼻子里嗅到難聞的消毒藥水味道,刺激的他的鼻腔有種乾裂的疼痛,皺著眉頭,睜開惺忪的睡眼。


  慘白的燈光,慘白的牆壁,慘白的床單,一切都是凄慘的白色,讓他的心也籠罩了一層白色的霜雪。


  陳妙言伏在床邊,昏昏欲睡,手肘放在膝蓋上,用手托著下頜,猛地一顫,整個人清醒過來,卻看到頭上纏滿紗布的兒子正在四處張望。


  「兒子……你醒啦!」陳妙言驚喜的俯下身,抓住兒子的手。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這是怎麼了?」莊語岑甩開陳妙言的手,皺著眉頭,不滿的問,似乎對陳妙言抓住他的手很不滿,很抵觸這樣的親昵行為。


  「兒子,我是你媽媽!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認識媽媽了?」陳妙言驚恐的睜大眼睛,她的兒子,怎麼突然就不認識她了?她緊張的再次抓起兒子的手。


  「媽媽?我不認識你……你別套近乎……」莊語岑冷冷的甩開陳妙言的手,目光冰冷,甚至,對這個中年女人有些嫌惡。


  「兒子!你怎麼能不認媽媽呢,我是媽媽啊,乖兒子!」陳妙言撲在床邊,膝蓋跪在地上,聲音緊張的顫抖。


  「出去,出去!別煩我!我不認識你!」莊語岑嫌惡的支起身體,毫不客氣的打落陳妙言攀住床緣的手。


  陳妙言早已經淚流滿面,怎麼會這樣,一場車禍,怎麼會讓兒子性情大變,連她這個媽媽都不認識了。


  從小至大,兒子都是很乖順的,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醫生……醫生……快來啊醫生!」陳妙言沒有別的辦法,跑到病房門口大聲呼喊著。


  醫生急匆匆的趕來,陳妙言撲過去抓住醫生的手,泣不成聲的說:「醫生,我兒子不認識我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啊……」


  醫生皺著眉頭,詢問具體情況:「庄太太,您先別激動,近期您兒子除了這次車禍,有沒有受到過什麼強烈的刺激?」


  「刺激?」陳妙言努力回憶著,兒子今天去求婚,沒有把戴雨瀟帶回來,那可能就是最大的刺激:「他求婚失敗,算不算是刺激?」


  「嗯……」醫生點點頭,神色凝重:「庄太太,我們做檢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神經受損,現在令郎的情況,可能是選擇性失憶,是由於頭部遭受創傷而且心理遭受極大刺激所導致的……」


  「啊!失憶?!」陳妙言驚訝的嘴巴大張,她兒子失憶了,以後豈不是誰都不認識:「醫生,醫生,這可怎麼辦?他受傷之後還打電話給我,為什麼突然就失憶了?」


  「庄太太,失憶是一種綜合病症,不過您不能著急,只要您肯努力,慢慢撫慰令郎的情緒,相信令郎一定會康復的……」醫生安慰著。


  他剛說完,病房的門「嘭」的一聲打開了,莊語岑臉色鐵青的出現在門口,質問著門口的兩個人:「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還大聲說話,打擾我休息,快滾!」


  陳妙言心痛的看著性情大變的兒子,伸出手想撫慰下兒子,卻被他的大手無情的打落,冷冰冰的目光,帶著敵意,幾乎像釘子一樣刺透她的心。


  「我說過了,你別碰我,你這個老女人!難看的老女人!」莊語岑冷冰冰的,話語了除了嫌惡,還帶著譏諷。


  陳妙言無法形容內心的痛楚,一向乖順的兒子,怎麼變得如此怪癖,刻薄惡毒,之前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他,為什麼變化如此驚人。


  「雨瀟,雨瀟,我要戴雨瀟!」莊語岑突然在走廊內發狂的呼喊,狼一般的嚎叫聲充斥了整個樓道,帶著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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