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張主任的醉話

  汪江玥正要告訴他自己並不知道何小光的生辰八字。


  「喲，竟然在這裡和算命先生聊起來了，你還信這個？」張主任不知什麼時間站在了她面前。


  「你怎麼陰魂不散，跟蹤我？」汪江玥沒好氣的說。


  「我還不是擔心你。」張主任擰身對算命的的男人說：「那個人又不是她男人，她當然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你們這些人，不過是混吃混喝罷了，少在這裡賣弄。」


  說著拉了汪江玥一把說：「走，這些人都是江湖騙子，他們的話你也信？白當國家幹部了。」


  汪江玥甩開他的手，質問他：「你是不是跟在我身後一會了，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品，我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張主任陪了笑臉說：「不就是何局的事嗎？我看人家老婆都沒你這麼上心，你用不著這樣費神。」


  「無情無義的小人。」汪江玥罵了一聲，轉身欲走。


  「等會，我給你買了瓶冷飲送來，費了這會唾液，一定早渴了。」張主任說著從手中的塑料袋中取出一瓶涼茶遞給她，說：「走，我們一邊聊聊去，不要看你現在是一把手，總得親民吧。」張主任笑嘻嘻地，讓她沒法發作。


  兩個人來到城牆邊上坐下。


  「他果然被帶走了，你幹嗎老不承認？」張主任從袋子中拿了一瓶飲料喝了一口問她。


  汪江玥瞅也沒瞅他，嘆了口氣說：「我還不是聽你說的，剛好遇到算命的，順便替他問問。你這消息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汪江玥豬八戒倒打一耙子，張主任反而怔住了。


  「你這是什麼話，怎麼反而問起我來了？他有沒有事首先知道的應該是你。」


  「不是你巴巴的到我辦公室告訴我的嗎？這消息是不是謠傳？你怎麼會一定認定他真的是被帶走了？」


  張主任拍了拍大腿，笑道:「這還用問嗎？你都為他算卦了。」


  「好了，我們沒必要為這件事在這糾結，假設他真的被帶走了，也不是我們在這裡討論就能解決問題的。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王長命意外死亡，何小光付了他們三十萬元，他為什麼一直沒和我說，按理來說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他替我解了圍，應該和我說才對啊。」


  汪江玥一直想要問何小光，卻沒顧上，他就被帶走了。她始終不明白，難道他和趙副局長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使有，又是什麼呢？


  何小光在好多事情上都會和自己商量，三十萬元不是小數目，他卻不肯直白的告訴她。按理來說不應該啊，他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遮掩對她的好。


  「這我不清楚，你們這些當領導的總是明爭暗鬥，中間門道多著呢，還別說這個，就說另一件事吧，有一次和你兒子一起到辦公樓里來的那個男孩，大家都說是張局長私生子，你今天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事是不是真的？他怎麼會出現在你家中？」


  張主任竟然把話題扯到了勝天身上。


  汪江玥見他有調轉話題的嫌疑，想了想，說：「我們現在說何小光和趙副局長的事你乍扯到那事上了，現在長的象的人太多了，你怎麼憑藉看著象就認定他是張局長的孩子？」


  張主任說：「問題是這孩子出現在你家中。要是他在大街上走，自然是沒人注意到,你這樣維護他，不會是你和張局長生的？」張主任越說越不象話,汪江玥「噌」地站起身來，罵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怎不說他是你老婆生的？」


  「咦，乍么還罵起人來了？」張主任看她一臉瘟怒，嘻笑著問。


  汪江玥恨不能一口唾沫吐他臉上。這個狗狼養的，竟然這樣認為。


  「張主任，你是不是認為我當這個局長全靠的是女人的美色？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汪江玥表情嚴厲。


  「誤會了，我怎麼會那樣想？在我眼中中的你是美麗加智慧，開玩笑罷了，你怎麼還認了真？這只是別人的傳言，今天我這話特別多，不知怎麼就冒了出來，你不要在意。當然，這也不能怪別人，你們關係確實不一般。」


  「怎麼不一般了？」


  「有人說張局長特別賞識你，當時你的影響力幾乎影響了局級領導的人事任免。」


  「是嗎？張局長在任的時候，我只是瑞澤公司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我有什麼能耐？簡直是莫須有的罪名。」


  「還有人說，何小光上位就和你有關，要不然，自從何小光當了局長，你是怎麼一路翻山越嶺，提拔的這麼快？」


  汪江玥暗暗吃驚，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了。即使這樣，她是不能承認的，承認必然會於自己無益。


  「聯想真豐富，我就說我們機關整天人浮於事，原來大家都熱衷於嚼舌根。張主任，是不是我這個局長當的特別不稱職？」


  汪江玥咄咄逼人地問。


  心裡卻想著，真的感謝張主任，要不然，關於自己的這些傳言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裡，你是又讓我眼紅又讓我妒嫉的人，這些話壓在我心中已經好幾年了，擔心你生氣，一直沒當面問你，現在何小光進去了，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就一吐為快吧。」


  張主任喝了水。


  看來他對何小光是真的有怨恨的。


  「是嗎？沒想到你平時和何小光的關係都是表面現象，我還以為你是個大度的男人，原來是小肚雞腸，算我看走了眼。」


  「哪個男人不是以事業為重？我又不是傻子，按理來說我比你資力老，又年長，現在你當了局長，我卻成了爛棉花。我是男人，是吧？男人總得要些尊嚴吧？你看我平時和他一起稱兄道弟的，心中滋味無人知。」


  張主任今天是犯了哪門子病，凈說些不著邊的話來。


  「看不出來，城府還挺深的。算我看走眼了，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是不錯的。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哥們，只不過是酒肉朋友。難怪你今天這樣興奮，是不是得知他進去了，你特別高興？」


  汪江玥心中百般滋味，張主任平時看著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還以為他就是那種人，沒想到他對何小光的成見這樣深。


  「你看看，我這喝的是什麼？」張主任將手中的瓶子拿給她看。


  天神。原來他喝的是白酒。


  「你這是幹什麼？慶祝？」汪江玥大吃一驚，奪過他手中的酒瓶子，罵他：「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們都不想活了，何小光還沒有怎麼的，你就打算先他而去了。」說完，不由自主的笑了。


  張主任的酒量是當辦公室主任就練出來的，可是沒有下酒菜，他居然就這樣干喝著。


  「我是高興，真的高興。何小光這個王八蛋進去的好啊，這是民心所向，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張主任明顯的有了醉態。


  「你真是的，竟然這樣慶祝。」汪江玥心中一陣悲涼，這都是當官把人害的。


  「張主任，你又何必這樣呢？大家都是一個戰壕里的兄弟，你幹嘛不盼他好？」


  「我？盼他好，他讓我好過了嗎？一個辦公室主任都不讓我干，不提拔也就罷了，竟然把我讓在那個清水衙門裡混日子？」


  張主任滿嘴酒氣，要搶過她手中的瓶子。


  汪江玥順手將手中的酒瓶扔了，說：「我讓你喝？喝不死你。」她真是煩透了，本來是出來散心，卻得了張主任那一席話，讓人不由得更煩。


  「你當然不一樣了，沒有何小光怎麼會有你的今天？江玥，你說我對你好不好？」張主任突然扯到了這裡。


  「這和何小光有關係嗎？」


  「當然有有關係了。何小光喜歡你，我也喜歡你啊，不就是他是局長嗎？你平時連瞧我一眼都不肯，當我是垞屎啊？」


  笑話，連張主任都說喜歡自己了，難不成自己還成了大眾情人了？

  汪江玥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笑了，說：「是嗎？我有那麼大的魅力？看不出來，你還喜歡我?你不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妻子嗎？不虛背了背叛老婆的名義和她結婚，怎麼現在也厭煩了？」


  汪江玥看張主任那畫猥瑣的樣子，有些反胃。連他那樣的人都說喜歡自己，這實在未免讓人反胃口。


  「那能一樣嗎？誰規定男人不能喜歡老婆以外的女人了？何小光是有錢有權，可你也不能總是這樣對我的感受視而不見吧？我也是人。」張主任說著就動了感情。


  「好了，我今天不和你聊了，你喝多了。」


  「沒有。這麼點酒就能把我喝倒？你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何小光的事我感覺和趙副局長有關。」


  汪江玥聽了一愣，問：「真有這回事？」


  「那天，何小光和趙副局長在裡屋嘀咕了好長時間，後來叫我進去，說是王長命的意外死亡和他有著間接的關係，他願意拿三十萬元給孩子作為撫養費，讓我作個見證人，我當時還在為何小光這樣大方而感動，可事後我覺得其中肯定有問題，他們倆的表情都有些怪，很嚴肅。而且你又說，何小光沒有和你直說這件事，這更讓我不解了。」


  張主任語句清晰，一點沒有喝醉的意思。


  汪江玥有些糊塗，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問題？她一直以為何小光的被調查是宋富有扯出來的，難道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