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何小光幹啥去了

  汪明春因為李順天的死暗自慶幸，死了就好，他死了自己就不用再提心弔膽了。


  他卻不知道汪江玥不高興的原因。


  「妹子，我咋好意思去問？現在小昕都這樣了，我也沒功夫去管他們，我媽這邊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我最擔心的有一天她發現了這個孩子的出身，可就麻煩了。」


  汪明春說的是實情，那個男孩子是他們汪家的種，有著汪家人的血統，老太太養他的感覺和養自己兒子是一樣的。再說了，日久生情，時間長了，即使再沒有關係，也會產生感情的。


  問題是汪明春一直瞞著她，說這個孩子是他朋友友的孩子，想讓他從小接受省城最好的教育。讓她母親陪他，的確是不是長法，遲早會有暴露的那一天。


  汪明春說了了好半天自己的想法。他是個沒主見的人。


  汪江玥卻心思聽那個，王長命死了，她心裡跟貓抓似的，不知道下來要如何應對趙副局長夫妻。


  「哥，你的事都是小事，二嬸這裡有我，問題是你和儼小昕和嫂子岳紅的關係怎麼處？你自己要考慮好。我得回去了，這裡的人我也不認識，怪意思的。」


  她轉身就走，迎頭卻看到張高原在幾個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汪局長也來送老李一程？」張高原直接超她走了過來，笑著問。


  汪江玥本來陰沉的臉，強裝了笑容說：「畢竟認識了一場，我來送送他。張省長日理萬機，也來為李廳長送行？」


  「汪局長真是有情有意的人，我剛來，得的消息晚，來晚了。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果然在這裡遇到你了，你這是要到哪去？」


  「準備回去，老李家親戚朋友我都不認識，殯儀館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的好，氣場低。」


  「那好，我送你吧？」張高原向身後的兩個人打了招呼，就朝停車的地方走。


  汪江玥本不想和他一起，自從在他家被保姆抓了現行，她心裡就一直不得勁。特別是見到張高原就覺得難為情。


  更主要的是，他怨他。表面功夫做的不錯，可事實上卻是不光彩的。不是以戀愛為目的男女在一起的行為都是不道德。她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意味。偏王長命又意外死了，她還沒接到趙副局長夫妻的任何電話，這件想必是不可能就這樣簡單。


  既然張高原放下身段要送她，她也不能不給他面子，畢竟他是有頭有臉的人，身邊一大幹子人看著哩。


  剛上車，張主任電話就打了過來，先是問她在哪兒？停頓了下說：「領導，有件事我得向你彙報，不過，你要挺住。」


  張主任語氣嚴肅，很鄭重的樣子。汪江玥知道必是因王長命的事，卻也不點破，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樣緊張，是不是辦公大院出事了？」


  張主任好象下了多大決心似的，開了尊口說：「你得到消息沒，王長命死了，趙副局長讓他我幫忙處理後事。」


  「天哪，怎麼會這樣？」汪江玥假裝不知情，又問了詳細情況，讓他先去，說自己會馬上去，而且會叫上何小光一起。


  張主任聽了愣了下，問：「這能行嗎？萬一他們激化了矛盾，在那裡找你們的事，可乍辦？」


  「這怕什麼？他的死是怎麼回事，我們又沒參與，現在都是講證據的，再說了，我只是借用了一下手機，因為這事他就死了，這也不合乎邏輯啊？」


  「只要你不害怕就行，我先過去了。」張主任看樣子很著急。


  「老張，王長命這事你看乍么辦？好好的人先是失蹤，再就是死了，他們家人報警了沒？他們會不會找我要人？」


  她一副覺得心裡沒底，又問道。


  張高原此時心裡也翻騰著，本來是好心要幫她，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


  他靜靜地聽她和張主任的對話，眼睛的餘光在汪江玥臉上掃過，心裡滿不是滋味。


  「我都說了，這件事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我乍能放心？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老張，我害怕，真的，長這麼大，我從來都不去傷害別人，這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反而是我傷害了他。」


  張高原安慰他：「你這是做什麼，多大點事？我告訴你，這事雖然起因是你，卻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放大自己的錯誤。」


  張高原說的有道理，可她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這是要去哪裡？」張高原問。


  「我得去王長命家，對他來說，我就是做錯事的人。鬼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想到要給他打電話，我想起來了，是他的情人阿珠告訴我李順天給了她一些錢，讓她搬離她租住的房子，我當時預感到可能會出事，想勸他要想開一些，然後就打了他的電話。」


  汪江玥喋喋不休的說著，似乎要證明什麼似的。


  她最擔心何小光，要是他知道了會是什麼心情，這次實實是自己對不住他，給他製造了這樣大的麻煩。


  「你能不能不擔心？我都說了，這件事我會幫你處理。」張高原看她一副不安的表情，安慰她。


  「怎麼幫？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到底是什麼人利用這件事來害我？老張，我最近是不是特別霉運？」


  張高原一隻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輕輕地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下說：「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一個堂堂的副省長難道還不能替自己心愛的女人做些事，實話告訴你，公安已經調查清楚了，王長命是為了躲債躲到鄉下，自己不熟悉水勢失足落水而亡。」


  張高原語氣平和，多年的政治生涯讓對這些死人特別冷血。當然了，他只是想要安慰她，告訴她這件事不會給她帶去任何麻煩。


  汪江玥將他的手拿開，勉強笑道：「老張，要不要給何小光打電話，可能他還不知道吧？這段時間他老婆快生了，我這就是給他添麻煩了。」


  也不容張高原回話，她就給何小光把電話打過去了。


  電話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他幹什麼去了？不會是已經知道王長命的事了？

  汪江玥一下子心慌起來。


  他不會有事吧？


  張高原一路上沒怎麼說話，他能說什麼？他好心想辦好事，沒想到事態的發展卻是與當初的設想大相徑庭，確家人算不如算。


  車子在一個十字路口停車點停下。


  「到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張高原問。


  「不用，我不相信他們還能把我怎麼的？你堂堂副省長，要是讓人這認出來我可又是話說，你回去吧？」


  「小汪，你是不是還在因為那件事怨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是我太愛你了，擔心你多心，現在她已經被我辭退了。」


  汪江玥心亂如麻，沖他揮了揮手，說：「你想多了，老張，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沒資格管你的私生活，現在我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張高原看她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陪了笑臉說：「怎麼沒資格？你是這個世上最有資格管我的人？你打聽打聽，熟悉我的人，哪個不知道我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好了，老張，在這個時候，你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不合時宜？公安給王長命的定性確實是自己失足而亡？」


  汪江玥三句話不離王長命。這個王長命根本就命不長，他父母怎麼給他起了那樣一個名字？她緊皺著眉頭，站在車外，對著坐在駕駛室的張高原說話。


  「是的。當然了，這是在我的授意下，江玥，你是不是被嚇到了？這樣的結論也是事實，只是給了些因素而已。我記得有一年有一個叫張長慶的青年男子也是不明不白死了，案子一直沒破，最主要的是只要他的家人不追究，公安也不一定非要去破他。當然，這裡到底是什麼原因，說不清，張長慶好象也是你們單位的職工子弟？你認識這個人不？」


  張高原竟然也知道張長慶的事？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和自己單位的領導都好象有關係。


  「你認識他？」汪江玥情緒緊張的問。


  「這奇怪嗎？還不是張局長介紹的，所以說我們倆是註定會認識的，有些事你不信還真不行，好象你等了一世的人一直在那裡等你。」


  張高原說完，又強調：「就象你我這樣。」


  汪江玥對張長慶的事了解的雖不大清楚，卻也猜出是宋富有因為上了他的當氣不平，為了泄憤才幹了他。


  那件案子最終成了無頭案。


  汪江玥也不明白，一個人突然死了，公安系統肯定是有在冊登記的，難道找不到兇手就算了。


  「老張，人家現在是精神都快要崩潰了，你還有心思說這個？你趕緊走吧，不要讓人看到。我馬上打電話，問一下他家樓層。」


  正要拿手機給張主任打電話，卻看到何小光從一座單元樓的電梯出來，一副洒脫的樣子。


  汪江玥張了張嘴，想要喊他，卻發現他根本沒看見她，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他早已知道了？


  看來女人真是心小，人家都沒事人一樣，自己還在替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