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酒後吐真言
汪江玥把一張臉拉得老長:「哥,不是我說你,就你這點酒量,我看以後遇到喝酒的場合,你應該自動迴避的好。喝醉了酒事小,關鍵是還說酒話。」
汪明春吃了一驚:「真的?說了些什麼?」
汪江玥說:「那還有假,李廳長,昨天晚上你沒聽到他說酒話了沒?」
李順天搖搖頭說:「沒有啊,我沒發。」
他狡黠地笑笑,口是心非。汪明春說酒話他聽得明明白白的,只是他想要證實一下他說的夢話是不是和他聽到的一樣。
汪明春心中有鬼,自從他在自己家地窖中發現了那幾件文物之後,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興奮狀態。人一旦得到了意外之財,驚喜的心情是不可言喻的。從那以後從來不沾酒的他偶爾了喝兩杯,他喜歡那種醉得人事不醒的時候。
直至後來某一天他突然要經不住別人的玩笑話,帶著兒子去作鑒定,得出的結論是他和那個孩子非親子關係時候,他就一個人美美的醉了一回來。
福無雙至,一點不假。
說酒話的事他自己當然不知道。他最擔心的是自己於無意識中說出文物的事來。
「妹子,我酒醉了說的啥?」
汪江玥狠狠地說:「哥,我二叔活著的時候,你從來不和那些東西打交道,現在是乍的了,是不是中邪了?喝醉酒了竟然還說文物錢。這是啥意思,我也不明白,你給妹子解釋一下。」
汪明春一聽壞了,竟然把事情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這下子可完了。
他立即替自己辯解:「是嗎?有這回事?我能說出那樣的話來,簡直是讓人莫名其妙。你哥我可是從來不沾那玩意的人,那些東西可是萬萬沾不得的。」
「是嗎?人都說酒後吐真言,既然不是真言,為啥要在酒後說出來?我說以後你堅決不能喝酒,喝酒誤事。文物那些東西是有錢人玩的,我們是啥人家,普通工薪階層,玩不起。」
「小汪,你這話就有些滅自己威風了,工薪階層怎麼了?明春不也能買房時一把付清,你一個堂堂的局長都不行。明春,說起來,你挺讓人佩服的,一個教師,既要養孩子,還要養父母,能攢這麼多錢多不容易。」
「窮鄉僻壤的人,日子過的節儉,一分錢一分錢都是從牙縫裡摳出來的。」
「哥,你車票定了沒有?」
汪明春說:「還沒有,昨天醉得到人事不醒,害得李廳長陪了我一晚,也沒休息好,妹子,回頭你替我謝謝他。」
「好,李廳長這次幫了你這樣大的忙,以後可一定要記著他的好。」
「那是自然,李廳長,以後若是有機會到丹縣來,提前打個電話,我一定用最高的規格來招待你。」
「自己人不要客氣。小汪,你這個堂哥挺健談的,我們幾乎聊了一晚上。」
「你們有啥共同語言,說到天亮?酒是興奮劑?」
正說著,汪明春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手機,沒接。
打電話的人看樣子是個特別固執的人,繼續打著。
不用說,肯定是嚴小昕了。
「接吧,有啥難為情的,昨天都不覺得難為情。」
汪明春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妹子,伯父都在這哩。」
汪江玥看了看他爸,說:「爸,我哥新認識的女朋友,沒啥了不起的,要不你讓她來一趟,剛好讓你伯父也見一見。」
汪明春還沒答話。
汪江玥就說:「啥女朋友?明春,大伯給你說,離婚是大事,不能說離就離,再說了,兩個孩子乍辦?」
汪明春嘆了口氣說:「大伯,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你是不是還不同意我離婚?兒子不是我的,女兒肯定也不是。他們既然和我沒血緣關係,我也沒必要養他們,養了這麼多年,我沒向她要生活費都是好的。」
「哥,兒子不是親生的,女兒是不是?你有沒有鑒定?」
「這還用鑒定嗎?你嫂子這人他媽的欺人太甚了,竟然讓我給別人白白養了一個兒子,把我汪家的人臉都丟盡了。」
「嫂子又沒有說那個男人是誰?你至少得和人家談一談,你離婚後,孩子乍辦?養了這些年,你能捨得下?」
「有啥舍不下的?看見了就生氣,現在我幾乎都不回去了,和你和二嬸住在一起。可是你看她無恥不,說如果我要離婚,就得把那一套別墅分給她。」
汪江玥說:「這個不是問題,那套別墅是我二叔名下的,它的了繼承是我二嬸,又不是你的財產,她沒有資格分。主要是你女兒如果你的孩子怎麼辦?這個婚還能離得成嗎?我建議你三思後行,父母離婚傷害最深的孩子。」
「我顧不了那麼多,要是我爸地下有知,也一定會支持我的。」
嚴小昕的電話又打來了,汪明春本來說的真在氣頭上,拿了電話就發脾氣:「你還有完沒完了?我不接電話不是有事嗎?」話沒說完就掛了。
「這乍的還生氣了?」李順天笑著說。
汪明春想到自己綠帽子被人戴了十多年,越想越生氣,又被他伯父批評一頓,抱著頭就哭了起來。
「哥,你怎麼這樣?李廳長人還在這,我們只是隨便說說,你的事情當然得你作主了,我們只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
李順天站起來說:「算了,我先走了,你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嘮嘮吧。」
臨出門時,他回頭對汪明春說:「有事打電話。」
汪江玥將他送到賓館門口,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問他:「李廳長,我哥昨天晚上到底說沒說酒話?」
「不瞞你說,他還一直不停地說那三個字。」
「那你為啥剛才說他沒說?」
李順天笑道:「我是想證實下看他在不同的地方說的醉話是不是一樣。」
「你說,象他這樣說這種醉話的人可真不多見。我原來有個年長的同事,每次喝多了酒就非要唱戲,話也特別多。可我哥說的這話卻比較危險,這是我們自己人在一起好說,要是和別有用心的人說這樣的醉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是非來。」
「我也有這個擔憂,上一次你們張副局長子張長慶的的案子還沒有結案,據說他是一個以倒賣文物為生的人,屬於他殺,是個令人頭疼的案子。你哥這酒話說的不同尋常,我看他一臉書生氣,一點社會閱歷都沒有,也可能是在小地方生活慣了,對大城市的生活不適應。」
「是啊,不是我爸說他,在安城才一天時間就發展到和那個女孩子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實在不是一個四十多歲男人的作派。」
「男人嘛,容易衝動,回頭你勸勸他,婚姻非兒戲,不能太隨意。」
送走了李順天,回到賓館房間。
她堂哥已經恢復了正常情緒。
「哥,記住了,以後可千萬不能喝酒,你瞧你說的那幾句酒話,實在讓人擔心。你知不知道,李廳長現在對文物處於痴迷期,讓他聽出些蛛絲馬跡出來,肯定會和你沒完。」
「是嗎?他是公安廳廳長,不好好辦他的案子,怎麼反而迷上了這個?」
「現在凡是有權有錢的人都在附庸風雅,都想當文化人,當文化人最大的標誌就是收藏文物,李廳長有一個學考古的女兒,他每得一件寶貝都如獲至寶,他主要是以收藏為主。」
汪明春「噢」了一聲,原來李順天說的教育系統的領導喜好收藏文物是假的,其實是想給自己弄些文物,自己差點上了當。他不知道要不要將自己想調工作的事和汪江玥父女商量,想了一想,還是打了退堂鼓。言多必失,他擔心說著說著會說到文物方面去了。
「好了,你好好的沒事就行,這裡離火車站近,你收拾收拾回家吧,要想走晚些的話,還可以多休息一會,不過賓館最晚十二點之退房的。」
「好,等會我在網上定好了票就馬上退房。」
汪江玥和她父親出了房間,快走到電梯跟前的時候又返了回來,叮囑汪明春:「哥,那個嚴小昕不象是個實在人,你得防著點她,不能啥都告訴她,也不能給她任何承諾。」
「她這人不是挺好的嗎?你怎麼總是看她不順眼,是不是瞧不起售樓員這個職業?」
「我是從來不會因為職業而輕看了任何人的,售樓員的收入不錯,比我這個副局長都強好多,我有啥資格瞧不起人家?」
「人一輩子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是難得的,我和小嚴都是師範畢業,都是老師,有共同經歷,我覺得我們的緣份不淺。」
「情人眼裡出西施,哥,你不要被假象蒙蔽了雙眼,人心險惡,你沒感受到。」
「我啥沒感受到,綠帽子戴了十多年,我竟然被蒙在鼓裡,還有比這個險惡的嗎?妹子,你哥是不是混的很慘?」
「你這人乍這樣,我是讓你多防著嚴小昕,你又提起這個,世上這樣的事多了,沒啥大驚小怪的,孩子這件事你不要想太多,孩子是無辜的,大人犯的錯不能讓孩子來承擔。」汪江玥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