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捉弄自己
堂哥不說話了。
離婚不是簡單的事,即使發生諸如被騙等等,但十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那能說離就離得了。
「喝酒,吃飯就是吃飯,不要說與吃飯無關的事。」李順天端起酒杯說,「明春兄弟,你酒量不行的話,只要喝了前三杯就行。」
汪明春端起酒杯說:「好,今天太感謝廳長了,要不是你幫忙的話,我這會怎麼會坐在這裡?來,我敬你。」
「哥,你這就不懂規矩了,酒場上都是前三杯每個人都得喝,後面才開始敬酒。」
「是嗎?我平時很少參加酒局,加上自己不大會喝酒,對酒文化是一竅不通。廳長,讓你見笑了。」
李順天說:「這有啥?今天能認識你特別高興,自從對這個東西著了謎之後,凡是與那方面有關的東西,我都覺得特別親熱。」
「廳長,只怕你認錯人了,我哥只會教書,別的一概不懂。」
「沒關係,多認識一個朋友,自然是好事。」
三杯酒下肚,汪江玥向她堂哥汪明春示意。
汪明春端起酒杯對李順天說:「廳長,認識你三生有幸,謝謝你今天幫我,有機會到丹縣來,一定要聯繫我。」
李順天端起酒一飲而下,笑道:「沒問題,一定。今天這事是小事一樁,根本不用我出面的,只是剛好我在附近,也算是舉手之勞。」
「有廳大人你親自出面,這是多大的面子?我今天情緒特激動,不光是因為那件事,就認識你這件事也夠我激動一陣子了。」
因為不勝酒力,他滿臉通紅。
「好了,喝不了你就不要喝了。」
「沒事。我能行。」汪明春固執地又給自己滿上。
幾杯酒下肚,他已經醉眼朦朧,眼看就要醉了。
「又喝醉了,這可乍辦?我父母以為他已經回家了,這會要是再回去的話,要和他們怎麼說?」
「乾脆在外面給他登記一間賓館得了,現在家裡來親戚都不在家裡住的。」李順天說。
「住在外面讓人不放心,我二叔就他一個兒子,我可擔不下這份心。」
「那怕啥?這裡不是還有我?這樣,我晚上在賓館陪他住一晚,小事一樁。」
「要不我叫個人吧,你這樣大的官,勞駕不起。」
「可別的,我還正想幹這種事,晚上他酒醒了,我剛好能和他聊一聊。」
「廳長,你不會是病急亂投醫吧?我哥他是老師,不是什麼專家之類的,他這人笨嘴笨舌的,也不會說話。」
「行了,你就不要和我爭了,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教師這個職業了。」
正說著,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一陣指責:「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家吃飯?」
汪江玥陪著笑臉說:「媽,我今天有事,忘了給你請假了,你們吃飯,等會我馬上回去。」
「看,家裡催了吧?有孩子就是事多。」
汪江玥嘆道:「是啊,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得經常接受我媽的批評。這樣好了,我和你一起將他安頓好了,隨便你,反正我得回家。」
汪江玥到前台結賬,被告知已經結過了。
「誰結的?」
「一個姓王的人結的。」
王江民?除了他也沒誰了。
這又是何苦呢?
李順天扶了汪明春出來,看她一臉不高興,問她:「乍的了?」
「賬已經結了,真是的,結賬也不說一聲,我可不想沾誰的便宜。」
「面子不小啊,有人送酒,還有人結賬。」
汪江玥自嘲地笑笑說:「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一邊往外走,李順天問:「誰?那個拿酒給你的人。」
「一個熟人而已,不值一提。」
她不想將他是王江民的事告訴李順天,一個是文物道上的老手,一個是正往這條道上奔跑的新手。當然了,她也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不認識。
在附近的賓館登記了一個標準間,將堂哥安頓躺下。
她歉意地對李順天說:「不好意思,如果領導你晚上有事的話,我找個人來陪他。」
「不用,我晚上能有啥事?剛好,這裡環境挺好的,我自己也可以打掃一下衛生。」他說著就是作了一個脫衣服的動作。
「別,你這是變相的調戲啊。」她笑著說:「說真的,廳長,今天這事可真得謝謝你,給我哥省了一萬元錢不說,還給我長了臉。」
「你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給你長了啥臉?」
「李廳長,你給我說實話,你真的不認識王江民?」
「是啊,他是誰?我乍會認識他?安城這麼多頭頭腦腦的,我都認不全,乍會認得他?」
「可是,你不認識人家,不一定人家就不認識你,所以你是給我長臉了,以後他要是想欺負我,估計還得看看。」
李順天笑道:「是嗎?我有那麼大臉?」
「堂堂廳長,自然面子夠大,你沒看見,今天我哥因為認識了你,竟然都喝多了,是激動來的。」
「一樣的話到了你嘴裡,就是不一樣。」
汪江玥向他告別,一再叮囑:「如果你有事,打電話給我,我找人來給他作伴。」
「放心吧,我能有啥事,給家裡打電話說有事回不去,就行了,你趕緊回吧,等會家裡又催了。」
這個堂哥,可真是挺鬧人的,才來了幾天,就不停地出狀況。
回到家,母親少不了又是一陣嘮叨,說了一大堆批評的話。
「媽,這不怨我,還不是我哥。竟然錯過了火車時間,非要讓我帶他四處逛逛,結果又遇到了熟人,就在外面吃了。
「錯過上火車?乍會?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火車都能錯了,這也太荒唐了吧?」
「誰說不是呢,我還說了他一頓,這不,吃飯的時候酒也喝多了,只好登記賓館住下了,我才回來。」
父親聽了,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爸,你這是做什麼去?」
「住在哪?我去看看,我可得好好說說他,都多大的人了,做事總是這樣,太不象話了。」
「爸,你不用去,我已經安排了人在那陪他了,你去了也只會添亂。」
「是嗎?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人,怎麼做事總是毛毛操操的,是不是受了啥刺激?」
「還不是被他媳婦鬧的,說是要辦離婚,孩子不是他的等等,搞得整天心神不寧。」
「真是見鬼了,一家人幹嘛不好好的,就知道生事。」
「爸,人這輩子都喜歡折騰,說實話,要不是我二叔折騰,他會早早去了?這下好了,留下了一個私生子,現在才那麼小,還得我哥給那孩子生活費。」
「有那回事?」
「是啊,一直沒敢給你們說,擔心你們生氣。」
父親聽了臉色都變了,「這到底是在幹啥?把自己害了不算,還留下個拖油瓶。」
「我二叔,唉,不是我說,確實有些讓人看不懂。現在可好,我哥也在鬧離婚。」
「他和你說的?」
「那可不,說他兒子不是他的孩子,他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這次說啥也得離了。」
「這孩子,早幹啥去了,即使兒子不是親生的,不是還有女兒的嗎?」
汪江玥聽了吃了一驚:「爸,你的意思是他們還生的二胎?」
母親笑道:「看來,你二嬸這保密工作作的還不錯,那年你嫂子偷偷的生了二胎,擔心計劃生育罰款,把孩子寄養在娘家了。」
「是兒子女兒?」
「是個女兒,後來就一直在娘家養著,每年給些生活費。」
「這就奇怪了,為什麼我哥從來沒說過這件事?」
「估計是他真的早就有了離婚的心,所以連女兒都不想認了。」
「我說吧,這人都是會變的,以前的時候我哥為人多樸實,現在可好,人也變得了,都是錢害的。」
母親說:「你二叔在文物局幹了一輩子,估計也沒少掙錢,人不了在了,東西肯定也沒少留,倒是害得我們家明輝,白白的被送進去了,還害得他家破人亡。」說著就傷心起來。
「媽,你也太有想象力了,由他們家立即就想到了你兒子,我和你說,明輝是自己害了自己,怨不得別人。」
「不怨你二叔怨誰,把不三不四的人介紹給他,這還能好得了嗎?」
父親說:「你就不要埋怨別人了,明輝這是自找的,好好的人不作,我們又不缺他錢花,這是他咎由自取。」
父親又嘆道:「人這一輩子就是喜歡做。何昊呢,不也是一樣,要不是他非要和王雲好,能早死嗎?王雲呢?不也是一樣,安寧的日子不好好過,非要折騰,這下子好了,把啥都搭進去了。明春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在還指望他一輩子能平安健康,這不,又出了狀況,是不是我們家的祖墳真的有問題了?回頭到明年清明的時候我們回去看看,請位先生給看看,到底哪兒出狀況了。明春這事,既然你已經安排人了,我也省得管他。」
一個老鼠害了一鍋湯。這幾天,汪江玥被他堂哥給鬧的,都快要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