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三個女人的午餐
「你放心，我也不想這樣，可是這種事情真的難以控制的，我會改。只是？」
「只是什麼？」
「你一定得替我瞞著。」高大海有些難為情地說。
「現在的男人怎麼都這樣？個個都不幹點那事是不是就顯不出自己的本事？」
「審美疲勞。」
「我提前給你通風報信，你要怎麼謝我？」汪江玥說，心中卻泛起一陣苦澀。
「這件事我當然得謝你了，不過，這個宋富有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我看他對你言聽計從，不會是和你關係不一般吧？」
「唉，你可真行，他是我乾兒子的爸，我這是在幫他，難不成你以為天下所有的男女關係都不正常？」
高大海笑道：「我不是這意思，原本是你們的青花瓷，怎麼這次就成了他的？」
「我不是和你說過？當時我急著用錢，就把青花瓷賣給了他，人家是大款，有的是錢，不象我們這些掙工資的，是窮人。」
「好了，這樣吧，在這個青花瓷報價的時候，我儘力促成能給他個好的起標價，起標高，自然拍賣的時候就佔便宜些。這總行了吧？」
「好，說話算話。大海，我還得叮囑你一句，玩火自焚，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來了，特別是象麗瑩這樣一生感情坎坷的女人。」
「好，我聽你的。」
高大海去買水果。
汪江玥站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晚上的北京城人多車多，計程車特別難擋。
她回望了一下他們家的高樓，四十多層，在北京這座大城市裡並不起眼，但已經夠讓人高處不勝寒了。
屋子裡的張麗瑩在幹什麼呢？這個念頭在她大腦中一閃，心悲憤，感情複雜。對於高大海和小英的關係，要不要和她說？如何說？一時又成了她內心新的糾結。
晚上十一點左右，宋富有打過來內線，問她要不要過去坐坐？他一個人睡不著。
「不了，今天咱們跑一天了，也累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把東西拿到拍賣公司去估價。」
「好，我今天可沒叫小姐啊，剛才來了好幾個電話。」宋富有好象表現自己似的。
「哼，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告訴你，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從事這行的女人以賣身謀生，和多少人有來往，萬一感染上了病菌，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我不就是心煩嗎？你說攤上這樣的事，哪個人能做到淡定，兩千萬元只值四十萬，我淡定得了嗎？」
「這又能怨誰？是你自己不長腦子，釀下的苦酒只能自己喝，別人沒義務為你做什麼。」
宋富有嘆息著掛了電話。
手機響了，是何小光。
「聽說你現在京城？」
汪江玥笑道：「是啊，有個座談會，非要讓來參加不可。」
「這幾天老宋你見過沒有？他也沒影了？」
「是嗎？這我哪兒知道？不清楚，你們不是一直聯繫緊密嗎？」
「噢。」
「對了，要不要再給你們帶些烤鴨回去？上次帶的太少，這次多帶幾個，你想要幾隻？」
「好啊，你這一說我還真的流口水了。」
「好了，我這是長途，不說了，你好好照顧張朵。」
「你去了那邊，有沒有去看看勝天母子？順便給她兩千元錢，回來我把錢給你。」何小光沒有掛電話的意思。
「見了，不過我一直沒有和她說起你，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也罷，扯來扯去也是事，好了，我掛了。」
「你這麼著急著掛電話，是不是身邊有人？」何小光笑問。
「有？一個男人，我的情人，行了吧？」汪江玥有些不高興。
「怎麼？生氣了？我只是開玩笑，你好好玩兩天，現在這季節特別適合在北京玩，不象那次我們在北戴河，確實不是好季節。」何小光突然就提到了那次他們倆的出行，汪江玥不覺好笑。懷舊，何小光也有懷舊情結。
何小光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
現在的人怎麼這樣敏感，總會想到男女不正常的的關係。汪江玥尋思著，進了衛生間，折騰了一天了，真的是感到累了。
第二天早上，汪江玥陪宋富有去拍賣行，上次他們沒去，是因為李小山對專家估價不滿，致使事情夭折。
拍賣行很大，裡面的裝修古色古香。
當汪江玥美妙的身姿出現在專家的面前，那位曾經給他們鑒定過的專眼前一亮，向她伸出手，握了下說：「你好，女士，你依然這樣漂亮。」
汪江玥禮貌地向他微笑。
宋富有疑惑地看了看她，問：「你們認識？」
「是的，上次大海帶我來過這裡，一面之交。」
「一面之交就記住了你，不簡單，敬佩。」宋富有向專家伸了伸大拇指。
青花瓷的估計是六十萬元。
高大海沖著她點了點頭，她知道一定是昨天的事奏效了。
「好，我們相信專家。」
宋富有要在公司辦理一系列手續，汪江玥見事情已經定性，打算請張麗瑩吃頓飯後提前返回。
中午的飯店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只有三個女人。
汪江玥沒通知宋富有，也沒讓高大海參加。有小英在場，她不希望高大海露面。
小英經過了一番裝扮，比起那天在公園裡要漂亮的多。
她們倆手拉著手進了包間，汪江玥的心疼了一下。
「你好，我是安城人，以前是麗瑩的閨蜜。」
小英很有氣質的握了握她的手，說：「我聽麗瑩說過了，我也是安城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旺旺，我們是有緣人。」
「是啊，有一次我去香港玩，就知道你的存在，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你們關係還是一樣好，讓人眼氣。」
「那當然，出門靠朋友，象我們這些北京城的邊緣人，抱團取暖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們的孩子都一般大，關係也特別好。」
汪江玥笑道：「有沒有回安城的打算？」
「沒有，回那做什麼？京城多好的地方，天下的人都往這裡涌，來了就不打算回去了。你呢？在做什麼工作？」小英問。
「我，一個小小的辦事員，工薪階層。到北京來都誠惶誠恐的，這裡寸土寸金，不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來得起的。」
張麗瑩笑道：「你這觀點我不同意，天下這麼大，住在哪裡都一樣，我們要不是為了將來讓孩子能上清華北大也不會選擇在這裡生活了。」
服務員來點菜，汪江玥和她們客氣了一番，都說隨便。
「既然隨便我就隨便點了，今天我請客，你們不點好的，我可佔便宜了。」
張麗瑩笑道：「你隨便點，我是東道主，怎麼能讓你請客呢？前段時間勝天去給你添了多少麻煩？你挑好的點，不差錢。」小英搶過菜單說：「這是怎麼說？來了安城的老鄉，自然得我來請客，我實在想回去看看，可是一直沒機會，我今天我作東，等我回安城了，你請我好了。」
三個人搶了一回，還是小英堅持付錢。
「小英，你在做什麼工作？」汪江玥有一句沒一句的問。
「沒作什麼？我的任務就是管孩子，現在孩子上高中了，要住校，輪不上我管，我還真一時想不起要做什麼了？天天的光去打麻將，也不是件事。對了，麗瑩，能不能和大海說一聲，讓我去他們拍賣行找件事干？」
她雙用手一把摟住張麗瑩的肩膀，顯得特別親熱。
「好啊，這沒的說，我回頭和他說，讓給你找個事。你又不象我，馬上要生了，有的是忙。」
「我看，象小英這樣又漂亮又能幹的人，做什麼都沒問題，拍賣行我去過，顯得特別陰森，和古董打交通也不一定好。」
心中有鬼，汪江玥自然不希望蒙在鼓裡的張麗瑩促成小英和高大海呆在一起，那樣的結果只能是更壞。
張麗瑩說：「也是，我反正也不愛去拍賣行，裝修得我教堂似的，每一次到了那，感覺好象看到一個垂死的老人。」
「同感，小英？」汪江玥笑問她：「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看起來很文氣的。」
「我是師範大學考古系畢業的。」
汪江玥吃了一驚：「原來還是名牌大學名牌專業，可是你為什麼沒去文物局工作？或是從事文物研究工作？」
小英微微一笑說：「不談這個，你不是來查戶口的吧？」
「怎麼會？你看著比我大一些，我就叫你小英姐得了。」
「好啊，下次我要是去了安城，你可得好好接待才是。」
「那當然，下次勝天來我家作客，把你兒子也帶上，孩子在一起人多玩起來也有意思。」
「這個，恐怕上高中也沒時間了。」
「不至於吧，學校又不是監獄，總得讓孩子們鬆鬆口氣。」
提到監獄，汪江玥有些後悔，只圖嘴快，竟然就說到了那個詞。
「好，如果有時間，我就讓他們倆一起去你家作客。」
江汪玥掏出手機，說：「現在這手機的功能越來越好，象相素也越來越高，我給咱們三個拍張照，留個紀念。」
手機聲響，三個女人合影。
汪江玥心中泛起一絲苦涊，不知這樣的照片在王江民眼中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