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互道心聲
李小山在電話中很不高興地說你們從北京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把我這個人排除在外了。
汪江玥陪著笑說你為什麼不主動問我呢?
李小山回說給你打電話一直佔線，今天是假期又不上班，你和哪個聊天？聊的還沒長沒短。汪江玥從他的口氣中聽出了醋意，笑道：「我看你是不是不想上班了，是不是想下崗，竟然還訓起局長來了？」
李小山聽出她在開玩笑，方才消了氣。態度平和地說你帶孩子去故宮也不給我發張照片來，我還沒有去過北京，眼巴巴地一直看手機，你肯定是連想我來都沒有。
汪江玥笑著說不理你難道我就不是你老婆了？到北京的事特別多，你可能想象不到我朋友的丈夫竟然是我同學的哥哥，這可熱鬧了，大家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我同學的丈夫是個局長，牛皮著呢，專門請我去全聚德吃烤鴨，時間緊，老朋友多年沒見，有說不完的話，也沒時間想你就忘了給你發照片了。
李小山問她咱們的事你了解了沒有？這才是你這次出門最重要的事情。
汪江玥說問了，人家要見到東西才能知道值多少錢。剛好我朋友的丈夫就在拍賣行工作，他們也經常拍賣一些古董。我本來想要去古玩市場看一看，他說古玩市場通常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誰會把價值連城的東西放在哪個地方，我一想他說的也對，就沒去。他說讓我們放心，如果有文物的話他一定會幫我們賣個好價錢。當然了，我沒有告訴他是我們有寶物，只是一個朋友讓幫忙打聽的。
李小山說這也太巧了吧？我看這樣，我們還是另想辦法，你朋友的丈夫靠不住。
汪江玥不高興地說你誰都不相信的話，這東西又如何出手？
李小山還要辯解，汪江玥說不說了，我已經躺下了，坐了一晚上車，實在太累了，這是我們家的大事，電話里也說不清。說著就掛了電話。
麥香從客廳進來，看她說話有些沖，問她：「媽，你是不是又和我爸吵架了？」
汪江玥笑笑：「沒有，我才不會和他吵架？我現在是他的領導，對他說話客氣的很。」
「為什麼呢？」
「還不是為了他的自尊心，男人的自尊心特彆強，我總得給他面子啊。」
麥香笑道：「我越來越從媽媽說話的口氣中感覺到居高臨下的樣子，媽，你以後在爸爸面前可不能這樣，這樣的話他肯定會自卑的。」
「我當然知道。這個你放心，媽媽有什麼錯誤你要及時提醒，人嘛，總是會變的，我也不例外。」
「媽，你真的要送我們倆出國？」
「是的，這是我的計劃之一，媽就你們這兩個孩子，麥草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姑姑和媽媽是一樣的，更何況他們兄妹也可憐，你外婆外爺年紀大了，將來你們都得我來管，我得替你們考慮。」
麥香脫了衣服，鑽進她的被窩說：「媽，我不想一個人睡，我要和你睡一個被窩？」
「好吧，都這麼大的人了。媽告訴你，你在你們兄妹幾個裡面最大，要當好姐姐，替媽媽分擔一些，這樣我就不會太累。」
麥香向她身邊偎了偎說：「有時候我覺得能有你這樣的媽媽很幸福，有時候又覺得媽媽老不在身邊特別孤單。」
汪江玥笑道：「這就是你不對了。媽媽不在身邊的時候比較多，但是你幾乎天天都能見到媽媽不是，你想過大虎和麥草沒？他們既見不到爸爸，也見不媽媽，他們會是什麼心理？」
麥香打了個哈欠說：「這個我可從來沒有想過。」
「這下子想明白了吧，幸福其實就攥在你手心，只是你擁的太多，始終感受不到而已。」
「媽，你還有一個變化。」麥香實在困了，眼睛睜開一條縫。
「什麼變化？」
「你越來越象政治老師了，說的話也越來越有哲理性。」說著說睡著了。
聽到客廳有動靜，汪江玥猜到宋小亮要休息了，穿著睡衣到了客廳，瑞澤已經上床睡了，宋小亮正在衛生間洗漱。
汪江玥拿了一個新牙刷給他，宋小亮笑著問：「乾媽，你這牙刷是早準備好了的？」
汪江玥笑道：「剛才我先回來的時候就給你買好了，我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特別講究衛生的，象你肯定更講究，搬著腳指頭都能想得到，一個開著奧迪A6的人，如果和人講話噴出一口臭氣的話，肯定是不搭的。」
宋小亮接過牙刷說：「知我者乾媽也。」
重回到床上，汪江玥看到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
將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是王雲的父親。他先是告訴她他們平安到家了，又說王雲母親想要看看她用手機拍的照片。
汪江玥很高興地把照片發給他們，又說等照片洗出來之後會寄給他們。王雲的父親說了好幾聲謝謝，說江明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你阿姨說來生作牛作馬也要報答你。
汪江玥笑著說叔叔你不要這麼說，我為你們兩位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任何時候我們都是親戚。他便說你能這麼想就好了，王雲不懂事傷了你父母的心，我們也覺得很對不住他們，可是這是無法彌補的事，兩個孩子還得你多費心。汪江玥笑著說這是自然，我一定會好好培養他們，讓他們成人，而且成為有用的人，不會走他們父親的路。
王雲的父親說不說了，電話是長途怪浪費電話費的。我們的心意麻煩你傳給你父母，我們這輩子欠他們的。
汪江玥說好，王雲雖然不在了，麗瑩也是個好人，你們就當她作你們的女兒好了。王雲的父親又叮嚀她一定要把他們的心意傳給她父母。汪江玥說我這會就打電話給他們，你們放心吧。汪江玥想要給父親打電話不僅是要將王雲父親的話傳給父親，主要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過節收禮的事，因為下午忙著做飯竟然忘了，父親第二天早上要過來接瑞澤，她叮囑父親接孩子的時候把送禮的名單帶過來。
瑞澤上的幼兒園通常是早上七點半離開，父親不到七點半就到了。他將元旦期間送禮人的名單列在紙上交給他，汪江玥看到其中竟然有薛安民的司機兼辦公室副主任陳濤，便知道他必是有事求她幫忙。
早上上班，大家互相問候。
人們通常把元旦看得比較重要，歲尾相接，心情大一樣。
元旦時北京下了一場大雪，安城卻依然陽光普照，只是溫度比平時要低一些。這座城市四季分明，屬於溫帶半濕潤大陸性季風氣候，夏季高溫多雨，冬季稍冷少雨。氣候溫和，北方人都習慣了這個四季交替的季節。
汪江玥借口去何小光辦公室談公事，一上班就到他辦公室去了。何小光看她精神很好，開玩笑說：「到北京沾染了明清皇帝的精氣神了？」
汪江玥笑笑：「天公不作美，竟然都沒法去長城和十三陵，挺遺憾的，也就在朋友家裡呆了幾天。」
何小光說：「現如今你想到哪裡去不能去？這麼冷的天氣，出門也是縮手縮腳的，有什麼好？此一時彼一時，想當時我們去北戴河，本來順便可以去一下長城和十三陵，你卻不肯，這會竟然覺得遺憾了。」
汪江玥臉一紅：「你怎麼總是哪裡不疼提哪裡？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何小光拿出手機，打開她發的照片問她：「你真的是在天安門廣場遇到王雲的父母？世上有這樣巧的事情？而且北京那麼大，你們竟然能相遇？我簡直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汪江玥笑道：「人常說緣份天定，今天說了你也不信，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我是和你開玩笑。」
「開玩笑？原來你是在捉弄我，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汪江玥詳細向他述說了其中的原委，告訴他這都是王雲的緣由，可能是王雲放心不下她父母從中撮合吧，假王雲變成了真女兒，倒是讓人意想不到。
何小光感嘆地說：「這的確有些離奇，不過也好，這樣就會使他們老夫妻從悲痛中走出來，也少了對我們的不滿和怨恨，這對我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根本沒想到王雲的母親因為經常給我朋友打電話竟然有了感情，非要認她為乾女兒，還主動提出去北京參加她的婚禮，而且還給了三千元錢的禮金，這對一個農村人來說可是一大筆錢。」
何小光說：「農民兄弟就是樸實無華，而且他們天性純真，對人也真誠。他們能有這樣的緣份也是好的，世上這種純真的感情可是不多見。」
「你兒子回來了？」
何小光說：「王雲父母去北京的第二天他就回來了，還莫名其妙地埋怨我不該支使他出去一趟。他根本想不到其實這件事情的背後我是策劃你是導演。」
「只是不知道這種導演和策劃的角色什麼時候能不再扮演。我一直很難面對侄女侄子，有好幾次說錯話，趕緊自圓其說，可這終究不是辦法。一次可以，時間長了可不行，再說了孩子一天天大了。現在的孩子多聰明啊，說了又擔心影響孩子心理健康。還有我弟弟，偶爾從監獄寫信來，就會問起王雲，我也敷衍地說人好著哩，擔心一旦知道實情他在監獄里不好好改造，刑期延長，也是左右為難。」
何小光說：「原來我以為只要把她安葬了給孩子付了足夠的生活費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我想的太簡單了，有些東西根本不是金錢能解決的事情，這件事的後遺症仍然很多。」
「好了，不說了，新年第一天，我們提這些讓人心煩的事做什麼。太陽每天依舊會從東方升起，我們就不要自尋煩惱了。下午上班前你來早一些，我把烤鴨給你帶來。」
何小光說：「烤鴨就算了吧，對吃的東西我向來不感興趣，你留給孩子們吃吧。等會早上十點要開會。你先去，我還要準備一下會上的講話。」
回到辦公室，陳濤正坐在辦公椅上等她。看到她進來，趕緊站起身來說：「我來了一會，聽說你去了何局辦公室，我就擅自作主在這裡等你了。」
汪江玥給他倒了茶放在面前：「小陳，我辦公室你隨時來，不用客套。對了，我元旦不在，昨天才回來，聽我母親說你還送了禮給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學會搞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