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意外死亡
蔡玉婷不滿地說:「張主任,看見了吧,你這才真真叫養虎為患。說不定,明年她就會取你而代之。」
張主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小蔡,你說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她總是能得到領導的賞識?這一點連我都蒙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因為現在的女幹部物以稀為貴,異性相吸。況且,她又長得一臉狐猸相,不要說男人,是女人都被她給迷惑了。」
張主任笑道:「你可以和她學啊,不能光說,要行動才行。」
「這是天生的,學是學不來的。我只好認輸,認輸總行吧。」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瑞澤公司打電話來要給局領導拜年,這已經成為慣例。
張主任去向張笑天請示,張笑天沒有來上班,張主任又去他辦公室敲了好幾次門,門都沒開,他一向有事都會給張主任打電話的。
手機打過去,始終沒人接聽。他心裡發毛,不會出什麼事吧?單位要放假了,何小光又不在,還有很多具體事要請示他。
(一百七十七)意外死亡
張主任急地象熱鍋上的螞蟻,給何小光打電話。
何小光不耐煩地說:「張局長怎麼會聯繫不上呢?現在的聯繫方式那麼多,聯繫他的家人不就行了。我有事回不去,以後這類雞毛蒜皮的事不要老向我彙報,要你這辦公室主任做什麼?」生氣地掛了電話。
張主任找出張局長兒子的手機,讓汪江玥給他打電話。電話中,張笑天的兒子大吃一驚,說他父親的手機一向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他來近心臟不好,時不時地吃些「炸彈」。以前和家人住一起,近兩天非要一個人住,不肯和家人住在一起,會不會出意外?
汪江玥說那你把他住的地方告訴我們,我們去看看,不過我們也沒鑰匙,要不你趕緊往那趕,我們在那裡碰面。
他說先別急,我先打座機看看,如果還是沒人接,咱們再去。
幾秒鐘后,張笑天的兒子打電話來說沒人接,算了,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張主任叫司機和汪江玥一起往張笑天住處趕,他們到地方的時候,張笑天的兒子還沒有來,在門口等了一會,才看到他帶著母親一起來了。
張主任吩咐司機在外面等著,有事會叫他。房門鎖著,進了房間,客廳的沙上,張笑天仰面朝上,一動不動,臉嘴唇發紫。
張主任跑前幾步,喊了幾聲:「張局長,張局長。」沒有回應,老笑天他老婆早已已撲上前去,一摸他的手早已冰涼,再試他的鼻息,早已停止了呼吸。
「天哪,怎麼就走了。」她哭叫一聲,暈了過去。
汪江玥也糊塗了,前天下班他還精神得不得了,怎麼一夜之間人就沒了。難道?她不敢想,卻又不能說。
張笑天的兒子強忍悲痛,將他母親的人中掐了掐,他母親醒了過來。
他一邊安慰母親,一邊打「110」報警。
他仔細地查看了他父親的身體,發現他手腳手指末端或趾端明顯粗大,嘆息:「這是典型的突發心臟病的症裝。」
警笛聲很快就在門外響起來,進來三個巡警,一個中年男子象是領導的對其他人說:「保護現場,不要亂動。」
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迹,法醫對他的屍體進行了檢驗,結論是心肌梗塞,排除他殺。
張笑天的老婆堅決也不同意他的說法,要求馬上立案。巡警在樓上一間打開的房間里發現了大量的文物和現金,表情嚴肅地將張笑天的兒子和老婆叫到樓上,問他們:「這是什麼?」他老婆說:「我們家老張喜歡收藏文物,但我們也不清楚,他平時把收藏的東西都放在一起。至於這現金,我們也不清楚。」
汪江玥和張主任始終跟著巡警後面,在一屋子的文物裡面,汪江玥仔細看看,竟然沒有看到那個裝著青花瓷的盒子,心裡不禁疑問起來,又不能說。
張笑天的兒子臉如死灰,對巡警說:「警察同志,這些我們都不知情,現在我爹爹人都不在了,我們也不報案了,還是讓人先入土為安吧。」
中年男子說:「這可不行,看樣子,在這件普通的死亡後面,肯定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個副廳級幹部,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文物和現金,如果不是貪污,還能有什麼來源?」
他一邊吩咐隨行人員對文物進行清理造冊,一邊問張主任:「你們是他的同事?」
張主任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張局長一向都是很廉潔的,這又從何說起?」
警察冷笑一聲:「現在的貪官有多少人裝得象的很,豈不知他們在背後都幹些什麼勾當。」
在他們說話的空兒,汪江玥進了衛生間,將張笑天意外死亡的事給何小光作了彙報,何小光非常吃驚,汪江玥將警察搜出一大堆文物和現金的事也向他作了彙報,問他怎麼辦?
何小光停頓了半天說:「這件事一旦被爆光,對我們局聲譽打擊很大,影響惡劣。」
他又問她來的是哪個派出所的民警,汪江玥如實說了,何小光長出一口氣:「你們先穩住他們,等會,我馬上處理這件事情。」
張主任是個遇事特別沒主意的人,見她從衛生間出來,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離開呢?」
汪江玥說:「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離開?我向何局長彙報了一下情況。」
張主任著急地問:「他怎麼說?」
「何局長說這件事一定得捂住,上一任張局長的事情已造成惡劣影響,不能再出同樣的事情,那樣會引起轟動。」
「那怎麼辦?」張主任焦急地頭上直冒汗。
汪江玥安慰他:「不用急,剛才何局長說他馬上處理,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果然,幾分鐘后,民警從樓上下來,對張笑天的兒子說:「你在我們的出警記錄上籤個字,別的就不說了,你們家的文物和現金來源,不是我們管轄範圍之內的事情。」
張笑天的兒子表情總算緩和了一些,在他們的冊子上籤了字。汪江玥給他們倒上苶水,說了些辛苦之類的話。
此時,何小光給汪江玥發來簡訊,告訴她要留住巡警,並許以好處,將這件事平安處理。
汪江玥讓張主任陪他們在一邊休息,一邊將張笑天的兒子叫進另一個房間。
「你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不處理這些文物和現金了嗎?」
張笑天的兒子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事情馬上就有了轉機。」
汪江玥說:「是我向何局長彙報了,張局長是他的副手,他總得替他考慮不是?張局長人都不在了,再弄出個貪污腐敗來,是全局領導都不願意麵對的現實,讓他在地下都不得安生。」
「這叫我如何感謝他呢?」他竟然抹起了眼淚。
汪江玥勸他:「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何局長找了主管這個派出所的公安局局長,才把這件事壓了下來。現在何局長的意思是,為了把這件事徹底壓下來,你們得出水才行,讓他們三個人得好處,把這件事情當普通出警事件來處理。」
「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送他們些什麼呢?他們肯收嗎?」
「人為財死,這世上哪有不貪財的人。民警的工資也不高,一個月也就那麼兩三千元錢,如果給他們一些好處,這件事才能做的滴水不露,既保護了張局長的名聲,又替你們留住了一大筆財產,豈不是兩全其美?」
張笑天的兒子恍然大悟:「有道理,走,不是有一些現金嗎,我們給他們三人一人幾萬元錢,怎麼樣?」
「你能想明白就好。」
兩個人出得門來,三個民警正準備離開,汪江玥從包里拿出煙來,給一人發了一支,哭著說:「我們張局長一向平易近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張主任一邊挽留他們,一邊給行政工作部打電話,讓他們通知其他領導,說張局長因心臟病不幸離世。
張笑天的兒子從樓上下來,他用三個信封各裝了三萬元錢,分別給他們三人一人一個,表情悲痛地說:「各位,我父親突然離世,你們辛苦了,這裡面的三萬元錢是我感謝你們的心意。」
三個警察面面相覷,頭目模樣的那位警察將信封往苶几上一放:「我們是執行公務,絕不能收受禮金的。」
汪江玥將信封拿起來塞到他口袋:「同志,今天的情況特殊,儘管你們執行公務是天職,但是主想表達一下謝意也是常理,這點錢如果你們不收的話,我們反而心裡不舒服。還是拿著吧。」
幾個人笑笑:「那我們就收下了。不打擾了,你們趕緊處理死者的後事。」
汪江玥將他們送到門口,叮囑他們:「同志,今天的事情還請你們保密。」
「這個你們放心。家務事,我們只作一下簡單的記錄就行了。」
看他們開車離去,汪江玥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種不祥的預感也開始在她心裡涌動。
為什麼張局長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得了青花瓷後人死了?豈不令人費解?
回到客廳,張笑天的兒子正和張主任商量處理張笑天后事的事情。他叫了殯儀館的車,家裡不設靈堂了,將人直接送往殯儀館。
汪江玥和張主任要回機關辦理一些準備事項,張笑天的兒子說:「等一下。」
他返身上樓,拿了兩件文物,其中一件正是上次張笑天和汪江玥去請何專家鑒定的那塊秦磚,他將那塊秦磚送給張主任,又將另一個清朝的硯台送給汪江玥。
張主任問他:「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又不是外人?」
張笑天的兒子說:「叔叔阿姨,今天的事情虧得你們在這裡幫著處理,不然的話,會是什麼後果我真是不敢想。亡父不在了,難道要讓他的靈魂也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