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探聽虛實
丹青拉著她的手說：「老實交代，是不是相好？」
「瞧你的思想怎麼這麼齷蹉？我現在是行政工作部副主任，他是我們局長，負責局長的所有行程。今天有公事，等會要去看一位熟人。」
丹青神秘地說:「沒說實話吧？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和一般的同事不一樣，關係肯定不一般。」
汪江玥說：「不和你辯了，我今天真的有事，不然非得讓你請吃一頓不可。對了，我的堂弟，還得你幫忙多照看。」
「哪個堂弟？」
「裝什麼糊塗？就是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
丹青笑了：「你心裡還裝著他呢？你操得過來那麼多心嗎？真是的。」
「沒辦法，我就是這操心的命。好了，不說了，我得走了，呆會人家等急了。」
她沖丹青搖了搖手，然後快步走到何小光跟前。只見他把小車裝得滿滿的，買的全是貴重東西。
「喲，真是大方。」
「能不大方嗎？咱們這是去請罪，又不是作客。」
買東西大約花了六百元錢，何小光說：「這算不了什麼，我還準備了兩千元錢，到時候也一起給了。」
付了款，將東西裝進後備箱。汪江玥看到自己的包，笑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差點忘了。」
「什麼事？」
「貼廣告。」她從包里翻出一沓子列印好的廣告說：「你在車上等著，我去找幾個地方貼一下，現在是病急亂投醫，既然來了，就順便貼幾張，說不定會有情況。」
何小光說：「我幫你貼吧？」
汪江玥撇了撇嘴巴：「不敢當。你堂堂一局長，一大老闆，干這個是不是太掉價了？」
「誰天生就是老闆？那一個老闆不是拼出來的？想當年，我那麼困難，都是自己沒日沒夜的努力，公司才有了今天這個規模。別說貼廣告，就是拉大糞我也能幹。再說了，在這小縣城，又沒有人認識我，我也體會一下貼廣告的感覺，算是一種體驗。」
「沒人願意有這種體驗，我也一樣。」
兩個人找了個顯眼的地方，何小光手扶著廣告，汪江玥往上面抹膠水。氣溫低，膠水老是粘不上。
何小光問她：「你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麼粘的？」
「一個人照樣能弄好。」
何小光笑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夫妻呢？」
「瞧把你美的。沒有人那麼認為，我這麼年輕，和你是夫妻？」
「現在老夫少妻滿大街都是，有什麼奇怪的？」
「何總，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好的生活，是得考慮自己的私生活了。人生苦短，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怎麼說來說去又轉到了我身上？我的事我自然會考慮。一是沒有合適的，二是何昊現在的情形也讓人不安心。等他的生活正常了，我再考慮我自己也不遲。」
貼了大約十張，看看差不多了，兩個人收工上車。
汪江玥要往後排坐，何小光不樂意：「為什麼不喜歡坐在我身邊，這不是省城，不怕遇到熟人。身邊老是空著，給人的感覺好象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高處不勝寒，這個道理你是懂的。」
「好吧，我是不想影響你的注意力。」
「你坐在我身邊我只能更加安心，好象系了雙份安全帶，心裡踏實。」
車子在盤山公路行駛，冬天的大山顯得凝重，沉悶，也顯得心事重重。坐在何小光旁邊，汪江玥卻不知要說什麼。
何小光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說：「這個送你的，已經買了很久了，都沒機會送你。」
汪江玥看了一下盒子的包裝，問他：「又何必送我這樣貴重的禮物？」
何小光嘆了口氣：「人總是有偏見的，這一點任何人不承認都不行。一旦喜歡誰，就很難改變。這種感覺也很奇妙，所以說，偏見的存在是正常的。我想給你的東西很多，可是你一直在婉拒，不是嗎？」
「何總，人都是有責任的。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有責任就得有擔當。」
何小光點點頭：「你說的對，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也不錯。最近，我正在和宋富有談一個礦權轉讓的事情，不過，這種投資風險很大。張局長就是前車之鑒，有時候壓力很大，心情不好，脾氣暴燥，也很經常。」
「錢是身外之物，你也不必太傷腦筋。掙多少是個夠？」
汪江玥看了看外面的路標，對何小光說：「快到了，我們要商量好，要如何和王雲的父母說才不會露陷？」
何小光反問她：「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作主吧？」
「這樣吧，我們就說到附近出差，順便來家裡看看，如果王雲在更好，不在的話，我們也探聽一下虛實。」
車子在一間磚瓦房前停下，屋子外面的牆角還有積雪殘存。
何小光按了按喇叭，一對中年夫妻從屋裡走了出來。
汪江玥先了下車，叫了聲：「嬸子，叔叔。」
中年婦女很熱情地一把拉住她的手：「這不是江玥嗎？你怎麼有時間到這來？」
何小光也下了車，笑著說：「親家好。」
王雲結婚的時候，父母並去省城參加她的婚禮，他們也不曾見過何小光。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問汪江玥：「江玥，這位是？」
汪江玥說：「叔，這是你親家何總。」
王雲的父親一把拉住何小光的手，情緒十分激動：「親家，快快進屋，這死女子都好久沒回家了，倒是你們先來看我們來了。」
汪江玥看了何小光一眼說：「何總，先把後備箱里的東西拿出來吧？」
「拿東西做什麼？你們能來看我們，我們就非常高興了。」
何小光一邊取東西，一邊說：「第一次上門，應該的。」
幾個人一起將東西搬進屋。
這時候，門口已經擁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圍著汽車議論紛紛，也有認識汪江玥的，主動上前和她打招呼。
農戶人家，根本沒有取暖措施。屋子裡冷得象冰窯一樣，汪江玥凍得直發抖。
王雲的父親讓他老婆去生炭火，
汪江玥問他：「叔，這麼冷的天，你們也不生火？」
「現在是農閑時節，天氣冷了就坐床上，習慣了。」
「叔，今天我和何總到丹縣出差，順便來看看你們，他說一直沒有上門來看你們，心裡過意不去。」
「你們在城裡一天忙的很，也不用記掛我們。倒是我那死女子，一年到頭連個面都見不上，真是白養了。」
汪江玥笑笑：「她最近沒和你們聯繫？」
「沒有。」他說著，擦下了眼睛：「江玥，我知道王雲做了對不起你們汪家的事，這孩子太不懂事，叔在這裡替她向你們家人道歉了。」
「過去的事情提它幹啥？我們也希望她能過得好。只是可憐了兩個孩子，小小年紀，父母都不在身邊，看著讓人心疼。」
正說著，王雲的母親端了盆火進來，對何小光說：「親家，回去你可得好好說說她，有時間回家來看看父母，我們想得她整夜睡不著覺，她卻連個電話都懶得打。」
王雲的父親嘆了口氣:「看不看我們都是次要的，只要她過得好就行。親家，王雲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一定得替我們批評她，這孩子我們太了解了，沒有多少壞心眼，但是卻特別自私。」
何小光笑笑：「沒問題，這個你們儘管放心，回頭我說說她，讓她有時間多回來看看你們。」
他原本心裡有鬼，聽王雲的父母那樣說，心裡著急，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放，對王雲的父親說：「親家，我今天來只是順路來看看，我還有事，得馬上走。」
王雲的父親說什麼也不依：「第一次上門，那能不吃飯就走。」
汪江玥在一旁幫襯著：「叔，今天我們到縣上辦事，何總問我知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想順便來看一下你們，剛好以前我來過認識路，就順便帶他來看看你們，我們真的有事，吃飯有的是機會，也不在乎這一次。」
他見攔不住，就喊正在廚房裡張羅的老伴：「快出來，親家要走了。」
王雲的母親三步並作兩步從廚房出來，臉上是一臉的煙灰。
農村的灶房燒的是柴草，比不得城市用的天然氣。
她拉住何小光的手挽留他：「親家，說什麼你們都不能走，這頓飯一定得吃。就這麼回去了，王雲也會不高興的。讓別人知道，肯定笑話我們不懂禮數，讓人笑話。」
何小光笑著說：「吃飯有的是時間，等有時間了把你們老兩口接到安城家裡來，我天天陪你們吃飯。不過，今天情況特殊，我們飯就不吃了。」
說話的空隙，王雲的父親從另一間房裡提出一個袋子，遞給汪江玥：「江玥，你們有事我不強留，這袋子花生是我們自己種的，帶回去吃個新鮮。」
汪江玥接過袋子，相跟著何小光出了屋門，何小光打開後備箱，將袋子放進去。
王雲的父親握了握何小光的手：「親家，我家閨女就拜託你了。」又扭身對汪江玥說：「江玥，回去代我問你父母好，就說我王家人對不住他們。」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汪江玥見他情緒有些激動，勸他：「叔，我們走了，我會照顧好王雲的，放心吧。」
王雲的母親也在一旁抹眼淚：「這死女子，都快一年時間了都沒回來看過我們，心真是石頭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