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死裡逃生
何小光問她：「是誰啊？瞧你，氣得臉色都發綠了。」
汪江玥一頭撲進他懷裡，眼淚嘩嘩地流，何小光慌了：「到底怎麼了？」
「李小山又被騙了，我就說他這次怎麼會幹了這傻事，原來他又上當了，被騙了不少錢。。」
「多少？」
「十萬元，還是從他弟弟那裡借來的。」
何小光笑了：「不就是十萬元錢麻，只能買幾十平米的房子，這樣吧，我贊助你十萬元。」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性質太惡劣了。這次是他的老熟人，平時稱兄道弟的。」
「騙人不是這麼簡單的，你得搞清楚啊。對了，剛才的電話不是打了個半截嗎，我看你話也沒說清，再打過去，問問情況。」
正說著，郝學民將電話打了過來：「原來是弟妹啊，小山究竟怎麼了？」
「怎麼啦，你說要在深圳給我們訂一套房子，李小山從他弟弟那裡借了十萬元錢交給你，結果今天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沒打通，以為又上當受騙了，竟然吞了安眠藥，這會在急診室搶救呢。」
「他怎麼這樣傻呢？能幹這種傻事？再說了，沒有錢就別買了，還去借錢，我要知道他是借的錢，我就不會給你們幫這個忙，也就是因為關係好才好想幫你們一把，沒想到還弄出人命來了。小山現在怎麼樣？這樣吧，我現在就訂機票，明天趕過去。」
見他態度誠懇，汪江玥口氣緩和了下來：「現在還在搶救，等會再看情況吧。主要是他最近幾年被騙了好幾次。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他在自殺前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估計電話沒打通，他以為又上當了，就幹了蠢事。」
「今天我手機沒電了，就關了機，晚上又和朋友聚會，回來晚了，但還是在晚上十一點多給他打電話報了平安。」
正說著，急診室的門開了，醫生從裡面出來，汪江玥跑過去拉著醫生的胳膊，醫生說：「不要緊，已經給病人洗了胃，在醫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小山已經清醒過來，他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看到汪江玥，表情複雜地沖著她想要笑一笑，卻沒有笑出來。
何小光在醫生的陪同下去辦理住院手續，汪江玥看著李小山虛弱的樣子，責備他：「就是被騙了又能怎麼樣，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何小光辦理好住院的手續，汪江玥向李小山介紹他：「這是何局長，是他開車送我來的。」
李小山從床上站起來要和他握手，
何小光按了按他的身子：「你別動，手上有點滴，以後千萬不要干傻事了，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怎麼能幹這種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說，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你們。」
李小山苦笑著：「讓你見笑了，謝謝你。」
安頓好李小山住進了病房。
何小光向他們告辭：「你就在這裡陪老李吧，回頭我替你給張主任請個假。」
汪江玥要送他，何小光不讓：「好好照顧他，剛洗了胃，他肯定不舒服。」
郝學民又把電話打過來，汪江玥將手機給李小山。
聽到李小山的聲音，郝學民在電話中長出了一口氣：「老兄，你怎麼這麼信不過我呢？我是有好的項目才去找你的，主要是看在咱們以前同甘共苦過的份上，沒想到卻差點害了你。」
「是我自己被嚇怕了，一連打了你幾十個電話，手機始終都處於關機狀態，我以為我又被騙了，而且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實在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
「這樣吧，我剛才已經把你轉來的十萬元轉到你的賬戶上了，你等會讓弟妹去查收一下，如果你真的有心要和我買在一起，你就來一趟深圳，順便也看一看以前的老同事。」
「好，我再考慮考慮，要去肯定要和你聯繫的。」
掛了電話，汪江玥真不知要說李小山什麼，埋怨也不是。她自己也折騰了幾個小時，人困馬乏。
李小山說：「你也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去招待所將我的那張卡拿出來，去銀行查一下，看錢真的是不是轉過來了，我這銀行卡和手機沒有關聯，要不然，手機就會有簡訊通知的。」
天剛亮，李小山就叫醒她，他到底還是放心下那十萬元錢。再說了，招待所的小門也沒關，他也放心不下。
郝學民的確將錢打了回來，汪江玥懸著一的顆心總是放了下來。
她給李小山報了平安，李小山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說：「總算是虛驚一場，還是我做事考慮不周，不然，就不會出這個差錯。醫生說我今天只需要掛吊瓶，不需要人照顧，你回去上班吧，等會孩子醒過來找不到你，肯定會著急。」
汪江玥想一想也是，就答應回去上班。
李小山又叮嚀他：「找個機會，我們請何局長吃頓飯，這次虧得人家幫你，不然說不定我這條命都沒了。」
「人家會在乎你那頓飯嗎？人家有的是錢。」
「那可不一樣，人家的錢是人家的，我們的情是我們的情意。還有，今天住院的費用等結賬出了明細表，就如數還人家。」
「你這會精神倒是好的很，你吃安眠藥的時候想過我們沒有？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生事。」汪江玥止不住埋怨起來，「不說了，我得去搭公交車，晚了會遲到的。」
回到局大院，離上班還有十多分鐘時間，汪江玥回了一趟宿舍，麥香已經起來了，正在洗臉，見她進了門，以為她早上出去買早點去了，頭也沒抬問她：「媽，早點買回來了？」
汪江玥歉意地笑笑：「沒有，等會你自己出去吃吧，我剛才出去轉了轉，擔心你起來晚就沒給你帶。」
麥香說：「沒買正好，我等會自己出去吃。」
汪江玥洗了臉，化了淡妝。一晚上幾乎沒怎麼睡，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她在眼睛塗了眼霜，盡量使自己看起來精神些，又換了身鮮亮一些顏色的衣服，出了宿舍樓。
在電梯里，她與小王碰了面對面，小王沖她笑笑，兩人心照不宣。
到了二樓，汪江玥遇到剛從何小光辦公室出來的張主任，張主任問她：「不是說你有事嗎？今天還來上班？」
「事情處理好，我就來了，沒事的。謝謝你，主任。」
十點多，李小山打來電話，告訴汪江玥打完了點滴，辦了出院手續，他已經回到招待所了，招待所一天不開張，就會損失不少錢，讓她不要操心。
汪江玥嘆了口氣，不知說什麼好。
招待所開張后，汪江玥的精神就變得脆弱不堪。
蔡玉婷坐在她對面，自從得知汪江玥要提副主任的那一天起，她就不怎麼和她說話了。
張主任將汪江玥叫到辦公室，關心地問她是不是家裡有事了？
汪江玥說沒有。
「有事就說罷，需要幫忙的話，就直說一聲。」
「真的沒有。」
「不可能吧，不然何局長怎麼會替你給我請假。」
「那是我剛好在外面碰到了他，就順便讓他替我給你告個假。」
張主任還是不信：「有困難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的。」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汪江玥：「這是校長批的條子，開學的時候你直接去找教務處給孩子報名就行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剛才還在為孩子上學的事情發愁呢。張主任，你簡直就是及時雨宋江。」
「有事需要幫忙的話千萬不要不好意思，我對你的承諾任何時候都有效，絕不食言。」張主任一再強調。
「你和我之間有什麼承諾我都不記得了。」汪江玥笑笑出了他的辦公室。
這個消息是她很久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她急切地要將孩子上學的事情告訴李小山，讓他高興一下。
正準備給李小山打電話，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
蔡玉婷不在，汪江玥以為是找蔡玉婷的，半天沒接，但是電話固執地響個不停。她有些心煩，邊發牢騷邊去接電話，出乎意料的是，打電話的是何小光的前妻宋海倫。
「我還以為沒人接正準備掛電話呢？」
能接到宋海倫的電話，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汪江玥問她是不是已經考慮好了回國的事。宋海倫說還拿不定主意，她自己實在虧欠他們父子太多，在婚姻這件事情上如果再干預兒子的話會不會引起他對自己更大的敵意。
她又問是不是何小光也特別反感他們交往。汪江玥告訴她，其實希望出面阻止他們來往的人正是何小光。因為何昊從小缺失了母愛，固執又自私，何小光一直都寵著他，對他過份溺愛，何昊對何小光的任何勸告都聽不進去。
宋海倫警覺地問汪江玥：「你看樣子和何小光很熟啊？」
「是的，以前我們都是搞行政工作的，現在他當了局長，我調到局行政辦公室工作，我們很熟。」
「他的家事也和你說？你和他的關係看起來不一般啊。」汪江玥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醋意。
「也不是什麼都說，只是關於你的情況他倒是和我說過，不過，喜歡風花雪月是女人的天性，誰年輕的時候不幹一些出格的事呢？所以，對你的故事我並不覺得好奇。」
「人常說少不更事，只是拋夫棄子這個罪過實在太大，所以，我一直為難要不要回去？他們不會不見我吧？」
「怎麼會呢？他們父子都是善良的人，你和他們親密的關係是無人能代替，說不定還能再續前緣，這是個機會，你得拿出全部的母愛來感動何昊，讓他不要做蠢事。」
宋海倫說：「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我回來了之後會聯繫你的。」
這時候，蔡玉婷回來了，她腳上的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很大，宋海倫在電話也聽到了，立即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