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章 節外生枝
天氣漸漸地暖和起來，已經是春天了，花兒陸續開放，院子里的各種景觀樹傲人地站立著。
下班時間，汪江玥帶著瑞澤去健身器材處玩，就看見麥香背著書包進了院子，看到他們，她緊跑兩步，她在瑞澤的小臉蛋上輕輕拍了拍，又將他抱了一下。
她越來越象個姐姐的樣子，對瑞澤愛得什麼似的。汪江玥接過她的書包：「去，陪多多去盪會鞦韆。」
麥香聽話地帶著瑞澤去玩。汪江玥看著兩個孩子幸福快樂的樣子，就想起自己的同學丹青來，按時間計算，她應該就是這個時間段生孩子。整天忙出忙進的，竟然把她都忘了。
她果然已經生了，是個兒子。汪江玥在電話中向老同學道喜。
丹青也是特別地高興，汪江玥聽到她身邊有好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問她：「當媽媽的感覺如何呢？
「我感覺以前我的日子真是白過了。真的，後悔不已。現在每天看著他的小模樣，就覺得別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這就是母親的特徵，有了孩子就會懂得愛。」
「對了，我同學的事情還在那裡放著，你找個時間約一下你堂哥，這事一直放著也是個事情啊。」
「好，等我忙過了這段時間，專程去看你，順便把這件事情處理一下。」
汪江玥順便告訴她自己要去省局工作的事情，丹青對她表示祝賀。
麥香喊叫著說餓了，汪江玥帶著兩個孩子上樓回了家，李小山並沒有做飯，而是在收拾他的行李包，看樣子要出遠門的樣子。
麥香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爸，你這是準備到哪兒去啊？」
李小山說：「爸要出去給你掙錢去。」
汪江玥責怪他：「怎麼沒做飯呢？我帶孩子出去玩，你也不做飯。」
李小山笑著說：「我今天生氣，也沒心思做飯，不如這樣吧，你把我們一家人請一下，慶祝你榮升之喜。況且這麼大一件喜事，慶祝一下也是應該的。」
聽說要到外面吃飯，麥香最高興了：「媽，我想吃火鍋。」
汪江玥望了望他們父女倆，反問他：「我請客你掏錢？」
李小山立即表示：「這麼大的喜事，自然是你做東了。說不定，要不了一年半載，你就是一處長，那可是我們家最大的榮耀啊。」
汪江玥問他：「你呢？過上一年半載，你是什麼長呢？」
「我這不是離開單位了嗎？如果我不離開的話，說不定今天調到局辦公室去的是我不是你。」
「恬不知恥。」她轉過身對麥香說：「好，今天媽請你們吃火鍋。」
單位對面就是一家小肥羊火鍋店，生意很好。汪江玥叮囑李小山：「你帶孩子們先找個包間，我去父母家將他們都叫上。」
李小山答應著，他要抱瑞澤，孩子卻不肯讓他抱，死活拉著汪江玥不鬆手。
汪江玥說他：「你這是把孩子惹下了，孩子長大了，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那你就抱著他吧，我們先去了。」
汪江玥先是給父親打電話，沒人接，就只好帶著瑞澤去他們家。一家人正在吃飯，王雲不在家，她通常是晚上九點左右下班回家。
「快別吃了，我帶你們去吃火鍋。」
兩個孩子立即歡呼起來：「我們要吃火鍋。」
父親不願意去：「你帶兩個孩子去吧，我們就不去了。」
母親卻不依：「要不去你就別去，幹嘛把我也帶上啊。」
汪江玥笑了：「走吧，今天我請客。我這好歹也算是上調了，值得慶祝。」
父母看著她，有些驕傲地笑了。父親親切地說：「不過是調到局裡去工作，萬一哪一天當了局長都不知要樂成什麼樣子?」
「那太遙遠了了，只要能當個處級我這輩子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那可不一定？當年你到辦公室當辦事員，還會想到有今天嗎？」
「那倒是，確實沒想到。」
母親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汪江玥說：「要不叫王雲也來吃吧？」
父親卻說：「她不是要上班嗎？人家管飯的，你平時對她不怎麼好，這會怎麼倒是關心她了呢？」
到了火鍋店，那父女兩人早已定好包間，到處都飄蕩著羊肉的香味，瑞澤看到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掙脫汪江玥的懷抱下來自己走路。
他剛學會走路，步子有些不穩，顯得特別高興。平時在家裡呆的時間多到了人多的地方就特別興奮。
汪江玥將點菜的任務交給了三個孩子：「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鍋底選的鴛鴦鍋，孩子喜歡吃麻辣的，老人卻喜歡吃三鮮的。李小山有糖尿病，吃不得辣的，也只能吃三鮮的。
菜上齊了，放到鍋里，孩子們辣得嘴上直冒熱氣，手裡端著飲料，卻很開心地笑著。
母親突然就失了神，一副吃不下去的樣子，汪江玥猜到她一定又是哪根神經不正常了，自從明輝進了監獄，她就經常是一會歡喜一會痛苦。
「媽，你吃呀，怎麼不吃了？」
母親長嘆一聲：「要是明輝也在一起吃飯該多好，他也最喜歡吃火鍋了。」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父親在一邊斥責她：「瞧你，不讓你來吧，你偏要來，來了，就一會這一會那的，大家高高興興地，你這樣子多敗興啊。」
母親便不吱聲了。
汪江玥突然有些內急，要去上廁所。出了包間，往衛生間的方向走，突然她就看到在大廳的一張火鍋桌上，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手裡正端著一杯橙汁往嘴裡送，那模樣有些面熟，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再仔細一看，那女人正是王雲。而坐在她對面的一個年輕小夥子，不是別人，正是何小光的兒子何昊。
看到汪江玥，王雲端著飲料的手定格在了半空，她叫了一聲：「姐。」汪江玥已經到了她面前，她狠狠地一個巴掌摔到她臉上，氣急敗壞地罵了聲：「猖婦。」又端起桌上的飲料瓶子，一頭潑向何昊。
然後，她轉過身快步離去，滿腔的悲憤和無助，使得她的眼淚止不住落下來。
王雲三步並做兩步追到洗手間，看到痛哭流涕的汪江玥，從手袋裡掏出一張手紙遞給她：「姐，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用得著解釋嗎？」
「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都被我親眼看到了，還說沒有，難道只有我看到你們睡到一張床上才證實你們在來往？睜著眼睛說瞎話。」
「姐，真的。何昊說來渭高玩，又沒有別的認識的人，就約我出來吃飯。人家大老遠來了，我也不好意思不來作陪，況且人家買單，我不吃白不吃。」
汪江玥看了她一眼：「好了，你不用向我解釋。你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我有責任告訴你如何做人，卻沒有義務管你要如何去和人交往。你的事情以後與我無關。」
她說著進了衛生間，將門從裡面插上。
她想給何小光打電話，卻很是為難。他是何昊的父親，自然會偏向他的兒子，告訴了他也是自取其辱。可是，又要如何面對父母和兩個孩子呢？看來，他們倆人一直就沒有斷了來往。
特別是王雲自從去了美容院，收拾打扮又學會了化妝，一改以前那一副鄉下女人粗俗無知的模樣，難免對男人產生吸引力。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將來還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侄女在外面喊她，汪江玥答應著，打開門從裡間出來問她：「你也上廁所？」
「不是的，是奶奶看你出來半天沒回去，讓我來看看。」
汪江玥拉著她出了衛生間，她擔心孩子看到那一頭的王雲，走路的時候，一直側著身子擋住她的視線。等她再回頭去看他們倆人所在的桌子，桌上子早已換成了其他顧客，她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上衛生間那麼長時間？」李小山問她。
「火鍋我吃不了，我本來就有膽結石，辛辣的東西吃了容易拉肚子。」
母親似乎看出了她哭過的樣子，問她：「你眼睛怎麼了？有些發紅。」
「剛才是吃辣子辣著了，麻辣的我就吃不成，一吃就上火。」
李小山說她：「原來的時候我看你什麼都能吃，現在是越來越嬌氣了。看來啊，人可不能太得意了，樂極生悲就不好了，將來，我們一家人還指著你光宗耀祖呢。」
「人家哪一家不是指著男人光宗耀祖，你卻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父親在一邊笑著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必要分那麼清？江玥，我不是說你，這些年小山在外面也沒少受罪，一個男人家也不容易。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能指責他。」
汪江玥答應著：「我可沒有那意思，不過，他總是對我有這樣那樣的要求，對自己卻沒有要求。這可不象一是個大老爺們的作風。」
「對你有要求是希望你進步。忠言逆耳，你有出息了，我們一家人跟著你都臉上有光。就拿現在來說，整個大院子的人都羨慕我們，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瑞澤不停地要吃這吃那的，高興得哈哈大笑。李小山看著一雙兒女快樂的樣子，自己也少有的開心：「以前在保險公司經常在外面吃飯，大魚大肉把人吃的，生活沒有規律，最後竟然得了糖尿病。」
「好漢不提當年勇，你今天收拾行李是準備到哪去？」
「去安城啊，年紀大了，外地實在跑不動了，在省城好，離家近，況且你也進了省城，一家人都離得不遠，也互相有個照應。」
汪江玥嘴巴一抿：「我看你大張旗鼓地收拾行李，還以為你打算去外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