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張賡離婚
汪江玥的母親從外地回來了。考慮到她一個人帶孩子，又要上班。她父親說什麼也要讓她給女兒幫忙帶孩子。母親個子不高，很瘦，因為勞累過多，臉上已經有了老年斑。她是個閑不住的人，腳麻利手麻利，剛到的第一天就把屋子裡裡外外地給清掃一遍。她來了，接送孩子的事情汪江玥不用操心。她給了母親500元錢，算是辛苦費，承諾說每個月給母親五百元錢零花。李小山在南方的情況有所改觀，汪江玥自己還有一些私錢房，特別是那塊暫時放在娘家保險柜里的「文物』，就是一所銀行。她花錢本來就手大，到了當下，更願意把錢給母親花，一是盡孝，二是報酬。
母親見她一身酒氣，勸她：「酒還是少喝為好，一個女人家，天天和酒打交道，有些說不過去。」
麥香見外婆批評媽媽，忙替汪江玥圓場：「外婆，媽媽喝酒是在工作。」
母親便有些不高興地笑著罵她：「真是白眼狼，對你再好，都不如你媽媽好。還沒有怎麼著，就處處維護你媽媽了。」
「孩子就是和媽親。世情就這樣。」
晚上，汪江玥讓母親和女兒麥香睡大床，自己睡另一間房子。母親年紀大了，瞌睡少，每天早上天不亮就醒來了，她一天到晚忙得前腳不著後腳地，覺總睡不夠。難得有母親在跟前，自己可以在這段時間裡補補覺。
第二天早上，汪江玥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送孩子去幼兒回來了。看到女兒從房間出來，母親問她：「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電話響了，我接了，電話里卻沒人說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汪江玥說：「媽，你不要大驚小怪，現在打錯電話的人特別多。有些人過夜生活，晚上睡得特別晚。以後，聽到電話你就不要接，除非我不在家裡。」
母親「噢」了聲，嘟囔著說：「奇怪，我和你爸在外地，房間也有電話，也從來沒有遇到半夜打電話的事情。」
薛安民這一天突然打來電話，通知汪江玥去他的新家裡作客。汪江玥說：「等我哪天去省局辦事，提前聯繫你。」
薛安民有些為難地說：「這可是請人算的日子，請了一幫關係要好的同學朋友，所以才特意叫你。」
「搬家？」
「不是。」
汪江玥見他言語不利索，心裡便明白了一二。答應說：「那好吧，我明天找個由頭去省局出差，準時到。」
因為是二婚，婚禮是在家裡辦的，而且選擇在晚上。薛安民請了飯店的大廚，在家裡擺了一大桌，參加的都是幾個平日走動頻繁的同學。當然，張成剛也在列。薛安民特別安排汪江玥坐在他身邊。張成剛顯得特別高興，喝酒的情緒也高漲。
高冬梅是一個浪漫的女人，她崇尚那種美好的歐式風情的場面。酒足飯飽，就是舞會。十多個男人，女人也有十人。可能是高冬梅特意安排的。但也有幾個女同志不會跳舞。
很自然地，汪江玥主動邀請張成剛跳舞。她知道，在人面前，必須要給他最大的面子才行。
經過了專門培訓，汪江玥的舞跳得很有韻味，而張成剛也是舞林中人。據說，他每天晚上都會去家附近的一家舞廳跳舞，是個超級舞迷。汪江玥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一條寬筒褲，化著淡妝，顯得十分高雅，又不失女人的嫵媚。她氣質高雅，面帶微笑，就象一隻帶刺的玫瑰。
在眾人叫好聲中，一曲終了。汪江玥借口鞋跟不行了，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休息。在薛安民的婚禮上，自己是不應該搶了新娘子風頭的。
晚上，汪江玥在張成剛的邀請下，住進了他的房子里。屋子裡已經有女主人，張麗瑩早已從張成剛的電話中得知汪江玥要來，她準備了一大堆好吃的。為了表現對她的感謝，她特別去精品店裡為她挑選了幾件高檔衣服。
汪江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破費幹啥？」
張麗瑩說：「江玥，老張是個好人，對我也特別好，要不是你從中間搭線的話，我那有今天的生活。」
汪江玥問她：「娘家的事情都安頓好了？」
「是的，我弟弟已經安排到你們系統下面最好的單位工作。你就是我家的恩人。」
張成剛在一旁笑著說：「輩份可別弄錯了，江玥是我乾女兒，也你的乾女兒。」
張麗瑩格格地笑了：「快別逗了，我和她差不多大。」
「這都是緣份，我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張局，他幫了我。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我，我介紹你們認識，張局又幫了你。我們兩個都是幸運的人。」
張麗瑩從酒櫃中取出一瓶紅酒，用高腳杯倒了三杯：「為了我們是幸運的人乾杯！」
晚上，張麗瑩非要和汪江玥睡一張床，汪江玥不肯:「我這電燈泡可壞了你們的好事，我還是自己睡吧。」
張麗瑩卻不依：「你難來得來一趟，我們倆也是老夫老妻了，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張成剛也極力贊成：「你們同齡人一起聊聊，小張老是一個人呆在家裡，也難得有個朋友說說心裡話。」
兩個女人上了床。汪江玥問她：「張局是有家室的人，他能處理好這種關係嗎？」
張麗瑩說：「他不常來，來也是在上班時間，偶爾會在這裡過夜。」
「他對你好嗎？」
「好，就象父親對待女兒一樣，江玥，你說我樣作到底是對是錯？我作了小三，他家裡有一家老小，他又權高位重的，我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家裡看電視打發時間。」
「談不上好壞，這世界太複雜了，現在有太多的女人都在走你這樣的捷徑。」
張麗瑩反過來問她：「你呢，過得怎麼樣？」
汪江玥：「也不好，和你差不多，甚至不如你。」
「我可看不出來，你有工作，又是個事業型的人，一天到晚人前人後的，多好啊。」
「你沒聽人家說過，看外面風光無限，其實每個人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早上，吃完早飯，張麗瑩的專車司機開車將汪江玥送到汽車站。她除了送她好幾件衣服外，又給麥香買了一些吃的東西。
看得出來，她對汪江玥是發自內心的感激。汪江玥對她說：「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你能遇到他這樣的男人，是你的造化。」
張麗瑩說：「如果不是你引見，我與他也只是茫茫人海的兩個陌生人。所以，你才是我的恩人。」
汪江玥見說不過她，也就不再分辯。
坐在回去的汽車上，車剛開沒多久，崔漢就打來電話，問她：「張賡經理來開離婚介紹信，怎麼辦？」汪江玥心裡一驚，告訴他：「不能開，等我回去再說。」
沒多久，孫科打來電話，問她人在哪兒。她回答說在回家的路上。問他有什麼事，他說沒事。
一段時間，張賡夫妻的矛盾依然沒有化解，似有欲演欲烈之勢。汪江玥不願意摻入到他們的家事之中，況且，她和他們夫妻也沒有過多的交集。從薛安民離婚的啟事她得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結論，但她卻不忍心看到孩子失去和美家庭帶來的負面影響。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和義務去幫他們處理這件與工作無關的事。
回到單位，進了院子的大門，就看見一些退休職工和家屬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閑叨，看到汪江玥，大家都閉上了嘴。汪江玥從他們的表情看得出來，一定是又出了什麼事。
剛進辦公室，張賡就跟著進來了。他氣不平地說：「汪主任，我想我平時也沒有怎麼著你，怎麼開個離婚介紹信就這麼難？」
汪江玥陪著笑臉：「張經理，你總得讓我喝口水吧，我剛從省城回來，連口氣都沒喘。」
她給崔漢說：「小崔，給張主任倒水，順便也給我倒上。」
崔漢答應著，立即拿來汪江玥的水杯，又找了一個一次性紙杯，從柜子里拿出招待貴賓的高檔茶給他們倒上。低聲說：「這可是好幾百元一兩的新茶。來，張主任，嘗嘗。」
張賡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看著汪江玥說：「小汪，不是我在生事，今天早上你不在，王紅莉他爸竟然在院子里罵我。」
「有這事？」
「現在院子里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這不是在逼我離婚嗎？」
「你冷靜冷靜。這樣吧，你先回去，剛才孫總打電話叫我，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我去他辦公室一趟。等我忙完了這事，我聯繫你，好吧？」
張賡站起來說：「好吧，你先忙你的，我等你回話。」
「好，放心好了，等我電話。」說著，出了辦公室。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再加上張賡這一鬧，汪江玥感覺有些累。她對崔漢說：「小崔，我有些感冒，得去診所看一下。」崔漢點了點頭：「李主會，你去吧，辦公室有事我找你。」
汪江玥回到家裡。人家宮殿似的家再好也是人家的家，自己的家就是茅草窩還是自己的窩。汪江玥進了家門，將腳上的高跟鞋一扔，就一頭鑽進裡屋，倒在床上。母親正在廚房裡摘菜，見她將靯子、襪子扔了一地，罵她：「你這官越當越大了，還在外面過起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