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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無望的戰鬥

  彼什科夫的坦克營又有將近十多輛坦克被擊毀,大部分的損失都是被反坦克槍造成的,芬蘭人的火炮要不被剛才的炮擊所摧毀再就是因為彈藥告罄而啞了下去。那些因為反坦克槍所造成的傷亡並不是很大,大部分幸存地坦克車組成員都被迫放棄了坦克而像步兵那樣投入了戰鬥,地上的步槍隨手就能撿起一支。戰鬥仿佛已經變成了一種相互之間的仇恨,像野火那樣燃燒在雙方的士兵心中,這已經演變成了絕對的你死我活。


  勝利的希望仿佛就在眼前,那些阻礙坦克前進的反坦克錐都被第三次的炮火打擊給精確的打掉了。總算有坦克開到了芬蘭人的陣地邊,幾乎所有的俄軍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長長的出了口氣——噩夢總算就要結束了。


  “沙波什尼科夫政委的目標就要實現了。”彼什科夫望著眼前唾手可得勝利總算鬆了一口氣。


  駕駛員梅列茨科夫猛地踩下了油門,他們的坦克撞開了一輛擋在他們前進路線上的坦克殘骸。它的炮塔已經有些被燒成了黑色,可在炮塔側麵上的編號還是依稀可見的——156。這輛車原本屬於米哈伊洛維奇,可現在它隻是一堆沒有用處的廢鐵與殘骸。


  “可憐的米哈伊洛維奇!”彼什科夫從炮塔小心翼翼的伸出了頭,用目光凝視著它。


  一具向空中升騰著青煙的屍體趴在炮塔的邊上,從近處可以看見他扭曲的麵龐,他是多麽猙獰,仿佛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魔鬼那樣。


  “放心吧!營長同誌你的犧牲並不是沒有任何的價值。”彼什科夫毫不察覺的在心中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老兵和猶他瘋狂的操縱著機槍掃射著那些毫無掩護的步兵,在他們的手上至少已經有一個連的俄國步兵喪失了戰鬥力。那些年輕的俄國人要麽被迅速的了解了生命,要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等著死神的臨近再就是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與呻嚀。


  最後一個彈鏈毫無覺察的劃過了猶他的手掌,戴在他手上的手套早就已經磨得千瘡百孔讓然觸目驚心。在他們的右邊已經出現了一輛俄國人的坦克,這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麽的突然。老兵雖然在就已經料想過這樣情形的發生,但這是最壞的打算。逃跑肯定會被打倒,可如果躲著不動隨之而來的俄國步兵也會將他們給撕成碎片。他們會將所有的怒火轉嫁到兩個人的身上。老兵下意識的踢了猶他一腳,他覺得隻要這樣才能讓這個就像自己孩子的士兵注意到。


  “快走!”老兵衝著他大聲的叫道。他已經奪下了猶他手裏的索米衝鋒槍,開始朝著仍舊蜂擁向前的俄國步兵猛地射擊了起來。


  猶他不是傻瓜,他看的出來這是老兵在為自己提供他所能做到的掩護。那輛坦克現在還沒有發現他們,可說不定下一分鍾它的炮塔就會指向這裏致命的炮彈也將隨之而來。猶他最後看了一眼老兵,就極快的爬出了散兵坑向斜坡上的陣地爬去。


  老兵回過頭衝著猶他消失的方向笑著對著自己說,“就是這樣,我的孩子!上帝會保佑你的。”他回過頭朝著那些似乎永遠也殺不淨的俄國人喊道,“俄國雜種!現在就讓你們嚐嚐子彈的味道。”


  跟在坦克邊的一名俄軍少尉用他手中的步槍槍托在坦克的炮塔上猛地砸了幾下,坦克的車長很快就從炮塔裏鑽了出來。“怎麽回事?”他朝著那名少尉大聲道叫道。


  少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弓著腰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方向。


  坦克車長順著他的指引往那邊看去,他看見在一輛被毀壞的坦克尾部的炮坑裏一名穿著白色偽裝服的敵方士兵在瘋狂的對著己方步兵設計著。他急忙的重新鑽進炮塔,將炮管迅速的轉向那個方向。坦克停了下來,它已經做好了所有開火的準備。沉悶的炮聲響了,炮彈直直地飛向了炮管所對著的方向。


  爆炸的響聲從老兵右側十多碼的位置傳來,掀起的土塊雨點般的落到了老兵的身上,加上大部分的積雪,已經將他嚴嚴實實的給埋了起來。


  坦克車長在觀察孔那仔細地確認著目標。“看來我們已經消滅了他!”


  “哐啷”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打在了坦克的身上,它的響聲和普通的子彈擊打在裝甲板上所發出的聲音並不一樣。坦克車長警惕的側著耳朵聽著周圍的異響,他用腳踢了一下駕駛員的肩膀,十分驚恐的喊著說,“快走!”


  駕駛員的神經可要比車長還要緊張,為了射擊剛才的那個目標這輛坦克已經停在了原地足足有三十多秒的時間,靜止不動的坦克就是一個射擊的靶子,芬蘭人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這究竟有多麽的危險。


  坦克徐徐向前開進了十多碼的距離仍舊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這時整個車組的乘員都將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去。


  “前方發現了敵人的重機槍。”裝填手迅速的說道。


  “快!炮彈。”車長緊張的叫了起來。


  裝填手在車長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就已經麻利的將一枚炮彈塞進了炮膛。


  然而就在車長踩下發射踏板的那刻,整個坦克的炮塔猛的一震。炮彈並沒有如願以償的打出,而是在坦克的炮管裏被引爆。這輛T26的炮塔裏急速充滿了濃煙,整個坦克已經停了下來。刺鼻的火藥味讓三名車組成員忘記了這是在戰場上,都紛紛尋找著出口恐懼般的爬出坦克。


  之前的那枚來自芬蘭人的反坦克子彈擊中了它的炮管,被打穿的炮管成了發射故障的主要原因。現在那根炮管已經像是麻花一樣被炸裂了。衝在最前麵的這輛看似就要突破芬蘭人防線的坦克一下子蔫了下來,車組乘員不知所措的從原本讓芬蘭人無可奈何的坦克裏自覺的爬了出來。芬蘭人的步兵很樂意看見這樣的結果,不由分說的就從他們的陣地上朝著這邊射來了一連串的子彈。直到那些子彈將這幾名俄國士兵打倒在地上為止。


  可是縱觀這一連串的防線,這一個點上的勝利並不足以說明什麽。在其他的點上俄國人的坦克甚至已經開始碾壓芬蘭人設置在陣地前的那些互為支持的散兵坑。


  岌岌可危的防線讓芬蘭人意識到這已經是必須撤退的時候。就在後麵,他們還有更為修繕的防線。俄國人的攻勢即將在那裏出現停頓,就像是前兩次的進攻。或許他們還會取得勝利,可前提是俄國人必須將自己的炮兵陣地向前推移。在惡劣天氣的影響下,出現在空中的飛機遠沒有腳踏實地的炮兵要來的實際。


  對於俄國人將要得到的勝利沒有任何的人會有不同的看法,可是一小股芬蘭人的雪橇兵卻悄無聲息的迂回到了俄國人的後麵。他們已經為自己的索米衝鋒槍壓上了子彈,一整個排的士兵都在等待著一名年輕少尉的命令。


  這些身著白色偽裝服的士兵幾乎和周圍的環境融合在了一起,若在黑夜他們就像是一群白色的幽靈遊蕩在茂密的樹林。他們除了眼睛裸露在外,渾身上下都已經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年輕的少尉正在等待著合適的時機,他用望遠鏡仔細的查看著俄國人的身後。直到他看見了一所隱蔽的用鬆枝和沙包構成的建築後他才逐漸笑了起來。他招呼著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人,“你看看。”他把望遠鏡遞給了他。


  “我想那裏應該就是俄國人的指揮所。”少尉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我想也是!”那名接過望遠鏡的正認認真真的看著它說。


  “看來我們的機會已經到了。”少尉那包在圍巾下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誰都沒有察覺到這絲詭異的笑。


  年輕的少尉把自己的右手舉到了空中,又猛地用右手朝著前方做出了一個致命的進攻手勢。雪橇兵們將自己的衝鋒槍懸吊在胸前,雙手佇著滑雪杆向前加速。


  俄國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芬蘭人的進攻會發生在自己的身後,最先接敵的俄軍就這樣被芬蘭人殺得觸不及防丟盔棄甲,向著四周漫無目的奔跑。場麵的混亂已經沒有指揮員可以控製,這簡直是災難性的後果。


  沙波什尼科夫政委焦急的指揮著他所能揪住的從他身邊跑過的任何士兵進行防禦,但這種杯水車薪的做法根本於事無補。惡劣的局麵仍舊在變得讓人無法控製,芬蘭人已經炸毀了營地裏的一些彈藥補給。這裏的傷亡和損失已經達到了難以承受的範圍,現在就連沙波什尼科夫都開始被逃散的士兵所裹挾,朝著前方空地前的樹林逃竄。


  政委沙波什尼科夫經過了多年的政治洗腦,他深知這種做法是可恥地行徑,然而現在他根本毫無作為,除了憤恨以外扭轉局勢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一具冰冷的屍體在他逃跑的路上絆倒了他,在他剛要爬起來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卻出現了一名落單的芬蘭雪橇兵。他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竟然在那裏發現了剛毅與坦然。雖然他孤身一人出現在了俄國人的人群中,可在他的眼睛裏卻看不見絲毫的害怕。


  沙波什尼科夫慌亂的舉起了手中的槍並對準了他,子彈擊中了那名士兵的肩頭,他仰麵倒在了地上。可很快他就翻轉過身子咬著牙,匍匐在地上繼續用手中的衝鋒槍向俄國人射擊。一連串的子彈打在了沙波什尼科夫旁邊的那具屍體上,他驚恐的朝著那名可怕的芬蘭兵不斷射擊,並用另外一隻手從地上爬了起來,順著人流跌跌撞撞往樹林那裏跑去。


  俄國人布置在空地那裏的一挺馬克西姆重機槍起到了一些作用。它所射出的子彈已經擊倒了最前麵的幾名芬蘭士兵,除此之外,由於恐懼的驅使操縱它的機槍手倒是打倒了更多的己方士兵。


  “這太瘋狂了!”沙波什尼科夫政委心有餘悸的躲在了這個機槍掩體裏,小心的抬起頭朝著外麵望去。


  “快!在這裏!”一名俄國士兵在跳進掩體之後,即刻站起身子對著仍舊落在身後的同伴呼喚道。


  “諾維科夫!”那名俄國士兵猛地大叫起來,聲音一下子也變得淒厲了。


  那名叫做諾維科夫的士兵像是著了魔一樣呆呆定在了原地,他渾身顫抖著想把頭扭到身後。他的猜測沒有錯,芬蘭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俄國人的機槍陣地不假思索地就朝著諾維科夫的位置打來一排子彈,那些致命的彈雨不僅擊中了那名芬蘭兵順帶著也了解了諾維科夫的生命。他痛苦的跪在了地上,一頭紮進了白色而又染成了血色的雪裏。


  紮爾基一下子癱坐在了戰壕裏,眼淚瞬間就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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