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式入棋
莫涼涼這令人匪夷所思的第一步棋，下的令諸秋是一肚子氣，在被漩渦卷進去後，好巧不巧地，諸秋被隨機傳送到了最後一顆黑棋，也就是那個靦腆少年的左上方。
“混蛋！”諸秋還是沒忍住氣，又鼓嘴罵了一句，太可恨了，可恨的緊。
身邊的靦腆少年似乎聽到了諸秋的喃喃，目光從帽簷下鑽出，有些猶豫地看了諸秋一眼，卻又躲了開去。
“第二回——殤角卸！”隨著蒙麵人的第二聲宣布，氣氛再度被推動。
“哈哈哈，終於輪到我了！”隻見那與諸秋有過節的白發少年大笑一聲，目光瞬間凝在諸秋身上，攝人心魄，他頭頂的炮字升起，發出白光。
諸秋同樣將目光投到白發少年身上，這個叫殤角卸的人頭頂懸浮著炮，而正巧不巧地是他與諸秋在同一行，並且中間隔著一個人。
諸秋瞳孔驟縮，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這場比賽就真的要輸了。
“卑賤的下人，接受命運吧！”隻見殤角卸快意一笑，提筆作答，他頭頂升起的炮字直接落下，證明著作答成功。於是他直接起身走到了諸秋的座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諸秋那張臉。
諸秋麵無表情地取出卷軸，直接與殤角卸對碰了一下，出題結束。諸秋內心是憤怒的，可憤怒又有什麽用，正如當初自己穿他眉心的一刀，毫無用處。
“嘁！”見到諸秋毫無變化的臉色，殤角卸發現自己並沒有一絲報複的快感，甚至更加的憤怒，於是他發出了最深的怨毒：“這屆府試，你會死去，絕望的死去，我保證！”
諸秋心底一顫，莫名感到一陣悚然，可諸秋本就是個不服輸的人，他抬眼與白發少年對視，緩緩起唇：“我等著！”
“嗬嗬！”邪惡的笑聲貫進諸秋耳中，白發少年提筆寫下了答案。
“當！”鍾鳴響起，作答再次成功，諸秋眸光一暗，再次被漩渦卷了進去。
“吃我的積分是要吐出來的。”然而，在諸秋消失的刹那，他嘴角突然咧開，視線掃向了殤角卸左前方的靦腆少年，準確的說是他頭頂的“士”字。
沒人知道，諸秋在兩次被吃了積分的絕望境地下，看到了一絲曙光，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到諸秋再次被吃了一個積分，眾人無不感歎這家夥的運氣，腹背受敵，可以說是已經處在被淘汰的邊緣了。
“運氣真差的說。”見到再次被卷進漩渦的諸秋，莫涼涼也不禁扶額歎氣。
“咻！”然而，接下來諸秋隨機傳送的位置讓眾人徹底目瞪口呆下來。
“這……”眾人無聲喃喃，“這得什麽樣的運氣啊！”
沒錯，諸秋又被傳送回了莫涼涼的身邊，隻是換成了身前。
莫涼涼同樣呆滯一下，朝著諸秋露出了一個惡魔的笑容：“好巧的說。”
諸秋同樣愣了愣，卻迅速咧開了嘴角：“哈嘍，好久不見！”
這麽親切的問候，這麽自來熟的問候，讓莫涼涼臉上的笑容打上了一層蠟，定格下來。
“呃……”莫涼涼好奇地眨動眼睛，想看清諸秋眼底的想法，這家夥腦子不會是壞了吧。
“黑棋將軍！”諸秋嘴角的弧度拉扯的越發大，隻見他再次單手舉天，喝了一聲。
同一列末座的蒙麵人眯起雙眼，掃視著黑方的三個人，他有種感覺，這三個人似乎都得出了這場棋局的另一個隱藏點。
“嗬——忍不住想說兩句了！”突然，府主兒子握著卷軸拋起又接住，他那散漫的語調傳進眾人耳朵。
當所有人將視線投過來時，他才停住動作，眼睛裏透著不屑，緩緩說道：
“行動順序真的是隨機的嗎？那為什麽又要分紅方和黑方，如果把紅與黑比作兩個棋手在博弈，那麽一切都會明白了。無論兩方人數或者博學程度，都看成是棋手的本事，那行動順序是不是就是規則，下棋的規則——你走一步，我走一步。也就意味著，紅方行動後，下一個絕對是黑方！”
語氣很不屑，充滿著挑釁，正如他當初在第一關所說的那句“諸位，吃灰吧”，但這次不同，眾人沒能升起一絲憤怒，隻有深深的震撼。
“是啊，這就是棋局，黑紅兩方的博弈！”
府主兒子的聲音並沒有沉降，而是繼續上浮，他的目光轉向莫涼涼，眼裏閃爍交鋒：“莫涼涼是吧？”
“誒？記住本姑涼的說！”莫涼涼同樣看向府主兒子，俏皮一笑。
“哈哈！”看到莫涼涼的樣子，府主兒子忍不住笑出了聲，眼底的交鋒消失不見，這才接著道：“你第一步棋不是吃紅方，而是吃了自己的隊友，真是一步好棋，我不得不說佩服。”
“被你看出來的說。”莫涼涼眼裏露出了一絲認真，這個人很不簡單。
其他人卻被兩人的對話給迷糊了，那步棋難道還有什麽深意？這麽想著，本就不笨的眾人眼底快速劃過一道光，目露驚駭，紛紛盯向莫涼涼，這個耐看的女孩。
“吃我是為了能夠與帥子處在同一列，因為紅方與黑方一人動一步，所以你在帥動子之前行動的可能非常大。與其吃了一個數量龐大的紅方的人的積分，還不如吃了帥的一個積分，這樣就可以直接淘汰一個人了。而且，我剛開始的位置比較偏，馬腳一個都踢不到，隨機傳送後能夠有直接殺入敵陣的可能。嘿嘿，差點被你騙了的說！”這話不是府主兒子說的，也不是莫涼涼說的，而是從諸秋嘴裏冒出來的。
眾人紛紛凝眼看向這個長相可愛，臉上畫著兩道青杠的人兒，似乎——有些小看他了！
“的說？”而早在第一關見識到諸秋表現的莫涼涼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麵，而是，這家夥……這家夥盜竊了她的口頭禪。於是莫涼涼瞪眼盯著諸秋，仿佛不給一個解釋就要咬上去的說。
“噗！哈哈哈哈！”見到莫涼涼的樣子，諸秋突然笑了起來，“叫你笑我，叫你吃我積分，叫你不提前跟我說一聲，的說，的說，我還要說的說！”
見狀，眾人本來升起的一絲詫異再度降到零，這他媽就是……一個白癡嘛！
“小氣鬼！”
“你才小氣！”
於是在眾人眼前，就這麽突兀地上演起了一場鬥嘴大戲。
見狀，府主兒子呆愣一會，才無奈地撇了撇嘴，目光凝向窗外，他隨性的個性，讓他愛上了一個一麵之緣的人。
“有夫之婦……嘁，這種拒絕手段還不如發好人卡呢！”
這場棋局，真正開始了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