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一派胡言
夏晚橙全然記不得這位錢小姐口中說過的事。她隻能憑借著她的訴說,大概地腦補出這樣一個故事。
她依偎在夏早柑的身邊,小聲地跟她說:“夏午橘如此囂張跋扈,倒是和咱兩的性子完全不同。”
“我早跟她說過,叫她把脾氣收斂一些,否則遲早惹出禍端。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夏晚橙直視著麵前的錢小姐,抱歉道:“都說一孕傻三年,如今我這記憶力真是大不如前。關於錢小姐說的事情我多多少少有些印象,但總體還是記不大清楚。這樣吧,不管當初是誰冒犯到了錢小姐,我都跟你道個歉,還望你海涵。”
錢慕凝完全想不到夏晚橙會做這樣的回答,這和她記憶裏,或者說旁人向她勾勒而出的夏晚橙完全不同。什麽時候,她夏晚橙變成這樣謙卑又好說話的模樣?
錢慕凝完全不曉得的是,夏晚橙之所以如此客氣溫和地同她道歉,原是她的腦袋裏完全沒有有關這件事的半點記憶,所以想當然地以為是夏午橘囂張跋扈的性子得罪了人家。
這下錢慕凝再開口:“你們夏家的人當真是好教養,過去做過得齷齪事就這樣推了個一幹二淨,反倒顯得現在討要說法的我活像是無理取鬧一般。”
夏晚橙看這位錢小姐眼下的樣子,可不就是無理取鬧嗎?這要換做平時,她可能真有閑心跟她好好說道說道。可今日的她已經被這宴會廳裏發生的諸多事給折磨得夠嗆,這會兒隻想回家好好歇息。於是,她跟夏早柑說;“讓二姐自己過來處理。”
夏午橘很快就來了。
她的記憶力在她們三姐妹當中算得上好,這會兒一看見錢慕凝她當即就記起了過往,於是臉色十分難看到:“倒是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錢小姐,當真是別來無恙啊。”
夏午橘不曉得,她此刻麵對錢慕凝所展露出來的姿態都被旁邊的夏早柑和夏晚橙盡收眼底,以至於通過她不善的姿態判斷出她和錢慕凝確有恩怨。
夏晚橙左右看看,湊到夏午橘麵前小聲地說:“你好好跟人家說話,別再意氣用事了。”
夏午橘不明所以,問說:“我哪裏意氣用事?”
於是,夏晚橙幫剛才發生的事情無巨細地說給了夏午橘聽,連帶著自己和夏早柑在腦袋裏關於這件事的揣測。
聽完這番話的夏午橘冷哼一聲道:“一派胡言。”
隨即,她又對夏早柑和夏晚橙把整件事都推托到她身上的行為感到不滿。她咬牙道:“你們當真是被狗吃掉的記性,就什麽都不記得了?現在這女人顛倒是非黑白地這麽一說,你們就以為她當真無辜了?要我說,這女人當初的所作所為就活該被丟出去。”
夏午橘講述了一個和錢慕凝口中故事完全不一樣的版本。
在她的敘述中,當日她們三姐妹約了雷空在福壽軒見麵,因為夏晚橙有課,所以她和夏早柑早早到達。在等待夏晚橙的過程中,這位錢小姐攜著幾個爪牙過來要她們讓出臨海的座位,並在知道她們姓夏後進行了言語上的百般侮辱。後來錢慕凝的這些話被趕來的雷空聽見,於是才吩咐手下把這個無禮且傲慢的錢小姐給從福壽軒扔了出去。
說來說去,一切的緣由都是這位錢小姐仗勢欺人在先。再說了,當日把她丟出去的人是雷空,怎麽現在卻來找她們三姐妹算賬?
所以,夏午橘得出一個結論,這位錢小姐狗仗人勢的性子一點沒變。同時,她也把這話從嘴裏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
錢小姐的嗓音像是一根即將繃斷的弦。她問說:“你罵誰狗仗人勢呢?”
夏午橘悠悠指向不遠處的雷空,道:“當初把你丟出去的罪魁禍首就在哪裏,我支持你立刻衝過去找他算賬!”
錢慕凝順著夏午橘的指尖往雷空的方向看上一眼,說道:“你別轉移話題,這一碼事歸一碼事。一切都是因為你妹妹仗勢欺人引起的。”
夏晚橙這下子已經隱約響起了那日事情的經過,她知道夏午橘所說不假,再加上這位錢小姐聲音實在聒噪,她這下已經非常疲倦了。
她懶洋洋地問道:“你待如何?”
錢慕凝挺直腰杆,非常傲慢道:“不過也是想叫夏小姐親自嚐一嚐我當日受過的侮辱折磨。”
夏晚橙笑了下,問說:“錢小姐想要如何?”
“我看夏小姐此刻有打算離開的意思?既然要走,不如我讓人送你一程?”
明白過她意思的夏午橘立刻警告道:“你敢!”
夏晚橙擺擺手示意她冷靜,隨即問道:“錢小姐想叫人把我從這裏丟出去?”
“看你現在懷有身孕,丟這個動作未免太過粗俗。不如,抬出去好了?”
夏晚橙一環胳膊,說道:“這裏是隆盛集團,是安氏和顧氏的底盤。”
“那倒巧了,安鏡的弟弟,隆盛集團的安固正是我幹*爹。”
夏晚橙驚訝道:“這麽巧嗎?那我看來隻能悉聽尊便任由錢小姐安排了?”
……
今日不斷遊走在接待和統籌之間的安固突然就見安保團體向著宴會廳湧進。他一下子感覺眼皮跳得厲害,他拉住安保隊長,問說:“裏頭什麽情況?”
安保隊長恭恭敬敬地回答他說:“裏頭有賓客招呼我們進去,說要要緊事。”
“有說什麽事嗎?”
見安保隊長搖了頭,安固便說:“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才踏入宴會廳,安固一眼就看見自己上半年才認下的幹女兒錢慕凝站在門口,一副要擋住誰人去路的樣子。
安固心裏疑竇頓生,心想自己是因為和錢慕凝她爹有利益來往才勉為其難地認下這個幹女兒,今日也是因為這層關係她才得以參加隆盛的百年慶典,她可千萬別給自己惹出什麽禍端。
結果沒走幾步,他就看清了和錢慕凝麵對麵站在一起對峙的人,正是他那位鬼靈精不省心偏又懷了隆盛集團下一位繼承人的侄媳婦。
安固忙小跑過去。看見她的錢慕凝當即欣喜地喊出一聲:“幹*爹!”
可安固完全沒有精力去管她,他隻能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目前正笑意盈盈看著他的夏晚橙身上。
“叔!”
夏晚橙柔柔地喊了一聲,說道:“您幹女兒說要叫人把我從這裏給扔出去呢。”
安固一聽這話,當下就覺得兩眼一黑。為了撇清和錢慕凝關係的說辭已經到了嘴邊,但看周圍有不少人看著,實在又說不出口。他幹幹地笑了兩聲,說:“小朋友不懂事你別往心裏去,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夏晚橙也沒去計較這錢慕凝是超齡多少的兒童,她隻是看著錢慕凝拉住了安固的袖子,說:“幹*爹,你之前說以後再不會讓人欺負我。但是這個夏晚橙!”
“什麽夏晚橙!”安固立馬出聲駁斥道:“你有沒有禮貌?要稱呼她為夏小姐!”
錢慕凝眼下的注意力都在夏晚橙身上,完全沒有覺察出安固態度上的變化。她隻顧著自己道:“她是哪門子的小姐哦?你看她肚子都那麽大了,也不曉得孩子有沒有爸爸,說不定是哪家的野……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