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蓬勃野心
江篪借口離開後便沒再出現。夏晚橙給他手機撥去電話,那邊已然顯示關機。於是,夏晚橙樂得輕鬆愉快地享受了滿桌的美食。
吃多了摩迪莎拉姆西和著飛沙走石和硝煙味的幹糧,還是柏海的時蔬小菜更合她的胃口。
那邊,江篪像是地板燙腳一般,以極快地速度衝出餐館鑽進了車裏。
他抹掉額頭上的虛汗,餘驚未消道:“還是我媽她老人家說得對,這女人啊,最會順杠往上爬。她都結婚了,還惦記著跟我有什麽呢,真是不成體統!”
助理疑惑出聲:“您說得誰啊?”
“還能說誰?當然是裏頭那女人!你之前也沒說錯,這女人斷不可能是夏晚橙。她夏晚橙要隻有這點眼界和格局,那雷空腦袋進水了會娶她?”
“我早就跟您說了!夏晚橙沒道理假死,看之前雷家娶她過門那動靜,那就不可能是演戲。那雷家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把好生生的瀾潤總裁給搞成一個鰥夫,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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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是高璽的生日。
金玓預產期臨近,脾氣變得暴躁又古怪,為此他們夫妻兩沒少爭吵,也實打實地冷戰了些日子。到了高璽生日這天,周圍的朋友們都商量著組個局,想幫忙緩和緩和他們夫妻的關係。
那日一大早,傅昉就接到了金玓的電話,讓她務必出席今日的聚會。
“不去!”
“還生雷空氣呢?”
金玓在電話那頭笑,“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怎麽到了現在還能把自己氣著?八卦雜誌上報道的那事我問過了,他就是喝醉酒被個小模特送去了酒店,什麽都沒發生。”
“你信他的鬼話?”
“他雷空誰啊,堂堂瀾潤國際的總裁,他用得著說謊騙我?我又不是他什麽人。這樣吧,你要是實在不想見他,我就讓高璽去說一聲,讓他別來了,省得你看見他心煩!”
話說到這裏,傅昉有支吾起來,“我算是個什麽啊!”
“小昉,你聽我一句勸,你要真想跟雷空走下去,這有些事情就不能太較真。夏晚橙那個人雖然十足地糟糕,但她能昂首挺胸地嫁給雷空也是實打實的真本事。我聽高璽說,以前雷空在外頭做什麽,夏晚橙是一句不問的。”
傅昉一下氣上眉梢,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你要我學夏晚橙?”
“我不是這個意思。”
金玓歎了一口氣,“你看,夏晚橙在沒嫁給雷空之前就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雷空把銀河之光給了她,把萬喜娛樂也給了她。她就算不嫁入雷家也沒任何損失。可雷空還是娶了她,哪怕之前就知道她命不久矣也娶了她。這其中的道理,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電話掛斷,傅昉獨自一人在房間裏呆了好久。直到鬧鍾響起,提醒她要開始為晚上的聚會做準備。
這到底是高璽的生日宴會,傅昉並沒有渠道拿到所有參與人員的名單。但想來也是,就高璽身邊的那群狐朋狗友,誰身邊還沒被幾個鶯鶯燕燕環繞著,包括雷空。
所以傅昉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勢必要在今晚的場合豔壓群芳。
臨出門時,林嵐特意在門口送她,同她說:“這個樣子就很好。這女人,就得靠蓬勃的野心支撐著自己,不管是對男人的野心還是對錢的野心,總好過一灘死水的無欲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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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玓特意到門口來迎傅昉。
她肚子的月份大了,行動十分不方便,連帶著身體也浮腫地厲害。
傅昉見她頭發掉了不少,有些心驚地說:“懷孕這麽難受嗎?”
“當然了,你以為我平時都在無病呻*吟?”
傅昉攙著金玓的胳膊,問說:“這些事你有跟高璽認真說過嗎?”
“男人哪會管你辛不辛苦?他們不都覺得女人生孩子是理所當然的事?何況我肚子裏的還是個閨女。”
“這都什麽年代了?生男生女有那麽重要嗎?”
金玓“切”地笑了一聲出來,說:“待會兒你就曉得了。”
才進到屋裏,傅昉就見到了許多眼熟的名媛閨秀少奶奶和大小姐。她們大多已經嫁人生子,有的還流連在各個社交場合試圖釣凱子,有的則自己做起了小生意,這每一個人表麵看起來都風光得很。
金玓這才剛出現,就有人湊上來打聽道:“聽說你這胎是個閨女?”
“頭胎是閨女也不錯,以後可以幫忙帶弟弟。”
“對了,等你準備生二胎的時候我把我兒子的衣服用品送些過來,也讓你沾沾孕氣一舉得男。”
“對了,你這次懷個閨女,你老公和你婆婆沒說什麽吧?”
“生閨女多好啊,哪像我,自從生了兒子就被婆婆抱去了,整天愛不釋手地抱著,我都沒什麽機會和我兒子單獨相處。”
傅昉在旁直皺眉,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些生了孩子的女人會如此無聊,且狹隘。
金玓默默聽這些人或挖苦或炫耀,而後才說:“我那日去進香遇到了安先生和顧夫人,她們一聽我懷的是個閨女就特別高興。”
金玓把腕上的手釧給周圍人看,說:“安先生當時就把這個手釧送給了我,說是他自己手工打磨得,希望能祈佑我和孩子平安。還說等孩子出生後要登門來拜訪呢。”
金玓嗬嗬笑著,說:“柏海現在的趨勢是,越是名流貴胄,越是豪門望族,就越喜歡閨女。不信你們問問咱富豪榜上有名的雷總……”
金玓轉身笑著看向迎麵而來的雷空,問:“雷總喜歡兒子還是閨女?”
雷空腳步頓住,臉上也帶了笑,“問我這個做什麽?”
“你總有要當爹的那一天,到時候你老婆懷孕了,你是喜歡兒子還是閨女?”
“那麽講究做什麽?無論兒子閨女,當然是健康平安最重要。”
聽及此,傅昉懸著的心微微下落。她提著裙擺向前靠近,一句反複琢磨過多次的問候剛到口邊,就見雷空衝著她的後方招了招手。
傅昉一轉身,就看到外頭的夕陽像瘋了一樣地燒紅起來。
在如此豔麗的天色下,站在門口的女人卻清新地宛如一株睡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