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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問心無愧

  夏晚橙從律師那裏知道了盧闊病逝的消息。


  她問:“通知雷夫人了沒有。”


  “通知到了,夫人已經在趕回來的地方。”


  律師歎氣道:“沒想到這個時候,能幫忙操持盧總後事的人,隻有雷總和他母親。”


  說著,律師又補充道:“雷總已經讓律師先跟他宣讀盧總的遺囑內容。倘若他的遺囑裏明確把身後遺產分配給他和廖含巧的骨肉,那麽盧霽和陳盞的作案動機就全都成立。”


  夏晚橙對盧闊的遺囑內容沒有多大的興趣,她隻是問:“這事通知到了陳盞和盧霽了嗎?”


  對此,律師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結束了和律師的談話,在回去拘留室的時候,夏晚橙在旁邊的談話室裏,看到了盧霽和一個熟悉的麵孔。


  夏晚橙步子頓住,心想這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認識嗎?”


  突然響起的動靜讓夏晚橙有一瞬間被驚嚇到。她回頭,見邵度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問:

  “那人好像是盧霽的男朋友,你認識嗎?”


  豈止是認識。


  “距離你們在稽查局配合調查的時間還有一天左右,現在盧闊先生突然離世,外頭正亂得不得了。小盧小姐好像有不少事情要交代給她男朋友。”


  夏晚橙微微側頭,“請問是什麽事情呢?”


  邵度笑出了側邊的一顆尖銳的虎牙,天真道:“我怎麽知道?談話室裏又沒有裝竊聽器。”


  夏晚橙在心裏默默埋汰了這人一句,當下就準備離開。


  “話說,我剛才和你的未婚夫,瀾潤國際的雷總一起共進晚餐了。”


  見夏晚橙停住步子,邵度又說:“他好像不知道小盧小姐正在戀愛的事,以為他可以全權代表小盧小姐和他小姨來處理盧闊先生的後事。”


  見夏晚橙不言語,邵度再次提出,“可以聊一聊嗎,夏小姐?”


  ……


  在沒有監控的監聽設備的房間坐下,夏晚橙主動開口:“看來你去找了王大夫。”


  邵度給夏晚橙沏了茶,嬉笑道:“托你的洪福。”


  邵度自然地動了動胳膊,“已經痊愈了。”


  夏晚橙低頭,看向全部飄在紙杯表麵上的茶葉末,問:這就是你感謝我的方式?


  “抱歉,鄙人平時從來不喝茶,就這點茶葉還是我剛剛去我們局長辦公室裏偷的。”


  夏晚橙籲氣,“我可以隻喝純淨水,隻要不用紙杯就好。”


  邵度眨了眨眼,“在我們這裏,除了痕檢科有用玻璃杯來做量杯外,其他地方隻有紙杯。”


  夏晚橙一下想起昨日端給她的熱茶,當時就是用得玻璃容器。


  “昨天的茶……”


  邵度冷眼看著夏晚橙臉上露出的難受神色,當下居然有種惡作劇般的快感。


  “痕檢科一冰箱都是玻璃杯,裏麵裝滿了飾演用得試劑和一些動物的尿液。你放心,有時候有其他用途的時候我們同事都會洗幹淨,昨天……”


  見夏晚橙臉色突然變得鐵青,邵度忙低頭掩住笑意,隨即到:“昨天為了讓夏小姐喝上熱茶,我們可是拆開了中秋節要發給同事的套杯禮盒。”


  這話一落,夏晚橙就抓起桌上的紙巾盒扔了過來。


  邵度笑著接下紙巾盒,問:“夏小姐就這麽開不起玩笑嗎?”


  見夏晚橙突然氣急敗壞的神色,邵度立刻正色道:“說回正事,你自己對於這起案子怎麽想?”


  “我沒做過,問心無愧。”


  “但是現有的證據對你很不利。”


  “但是現有的證據也沒法給我定罪。你們隻要在我被拘留的48個小時裏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指控我,我就是清白的。”


  “看來夏小姐對於柏海法律了解得很透徹。確實,柏海法律重證據輕口供,陳盞和盧霽的證詞無法對你產生實質性的影響,我們現有的證據也無法直接表明是你傷害的廖含巧。”


  “因為我確實很無辜。”


  夏晚橙坐直身子,看著麵前的人,說:“邵稽查員,我老實同你說,我如果想要廖含巧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去死,我有一千一萬種辦法讓她們悄無聲息地消失,我絕對不會把禍水引到我自己身上。”


  “夏小姐看著確實是個聰明人。”


  夏晚橙歪了歪頭,說:“不如我們打個賭,這件案子你永遠沒法了解到全部的事實真相。”


  邵度仰著身子看向夏晚橙,“我可以把夏小姐這話視作對柏海法律和稽查人員的輕視嗎?”


  夏晚橙用手撐著下巴,看著邵度笑,“我總有預感,好事就會發生。”


  ……


  “天可憐見,我居然在稽查局見到了我親愛的表哥。”


  盧霽眼裏含恨地看著麵前人,“我知道你薄情冷性,但我沒料到你居然連律師都不願意為我們請一個,當真是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你們把夏晚橙拖下水的時候,就該猜到我的態度。”


  盧霽當下從椅子上蹦躂起來,衝著麵前人大叫:“我們才是骨肉血親的一家人。”


  在旁的看守員把盧霽按回座位,並警告她注意自己的情緒。


  雷空神情自若道:“我已經跟你父親的律師談過,他確實把他名下百分之90的財產都留給了盧棟。”


  見盧霽眼眶通紅,雷空接著道:“你父親給他和廖含巧的孩子取名盧棟,意味希望他成為棟梁之才……”


  “棟梁之才?”


  盧霽笑起來,一個死孩子而已,燒成灰都沒有一兩重,還棟梁之才……”


  說著,盧霽臉上又萌生了恨意,她問:“廖含巧什麽時候死?”


  “醫生說她現在情況不錯,有很大程度能蘇醒過來。”


  盧霽一聽這話,臉上立刻露出懼意,她完全脫口而出:“廖含巧必須死。”


  雷空挑了挑眉,問她:“你以為自是誰,能輕易主宰一個人的生死?”


  盧霽當下著急道:隻有廖含巧死了,我們才能活。


  雷空反駁:隻要廖含巧醒過來,就能證明夏晚橙的清白。


  盧霽愣愣地看著雷空,喃喃道:“這麽說,你是要拋棄我和我媽,然後選擇夏晚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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