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今時不同往日
鄧帆滿臉帶笑,說要親自去廚房為大家布菜。
一出包廂的門,他就立刻變了臉,沉聲叫住在包廂外服侍的人,問今日是誰接待的夏晚橙?
經理小跑著前來,額頭浸出一層薄汗。他著急地問:“是不是裏頭的貴賓有其他吩咐?”
鄧帆意外經理如此恭敬的態度。照理說,做餐飲做到他們這個程度,柏海什麽有頭有臉的人都見過了,就算是雷空的未婚妻,也犯不著如此小心。
他問:“你為什麽把她安排進我的私人包廂?她跟你說她是雷家少奶奶了?”
經理詫異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這話隻有雷明少爺提了一句,夏小姐倒是隻字沒有表露過自己的身份。”
“那麽?”
經理湊到鄧帆耳邊,小聲說:“夏小姐手裏持著柏海聯合銀行發行的黑卡。我隻看了一眼就絲毫不敢怠慢,於是緊急給她安排進了您的私人包廂。”
鄧帆一聽這話,也震驚了,問:“你確定是柏海聯合銀行發行的黑卡?不是山寨或者其他濫竽充數的東西?”
經理無力道:“我也在這行從事了幾十年,那黑卡是真是假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鄧帆聽了這話,對裏頭那位夏小姐的崇敬之意更深。他說:“我原以為能哄得雷空這個浪子結婚成家已經算得上手段毒辣,沒想到她還能哄得雷空把黑卡給她,真是了不起!”
“我有相熟的人在柏海聯合銀行工作。”
經理適時出聲:“我剛剛才問過,得知雷空少爺的黑卡還在簽發階段。”
鄧帆的眼睛一點點瞪大,詫異出聲:“你的意思是?”
“那位夏小姐手上的黑卡和雷空少爺無關。據我所知,整個柏海城持有這張黑卡的隻有六個人,分別是隆盛集團的董事長安鏡和夫人顧訪琴,以及他們的公子安戰。再有就是瀾潤國際的董事長雷霆,現任柏海城首潘鵠,以及柏海五大銀行的秘書長嶽瑋辰。”
經理又說:“夏小姐手裏那張黑卡應該就出自上述的六個人之中。我猜想,夏小姐手中那張卡應該就是雷霆董事長的。”
“這合常理嗎?”鄧帆萬分不理解道:“雷霆就這麽喜歡這個未來兒媳?以至於要把象征身份的黑卡給她?”
“其實……如果夏小姐用那張黑卡結賬的話,我們就能知道那張黑卡的持有者是誰。”
……
鄧帆一走,包廂內又陷入詭異的安靜氛圍。夏晚橙兀自看著手機,任由金玓和傅昉在她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交換眼神。
許久,金玓才出聲:“許久不見,夏三小姐的為人處世倒是愈發高調了,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
“哦?”
夏晚橙興趣盎然地抬起頭,問:“我以前的為人處世是怎樣的?”
“記得第一次和夏三小姐見麵,你隻背著書包穿著校服就來了,那幹淨純粹的樣子我至今記憶猶新。”
夏晚橙笑,“這不是最近學校放假了嗎?沒什麽穿校服的機會。”
“還是不一樣的。你如今已經是佩戴過銀河之光的人,而我隻在紀錄片裏見過那條項鏈。我現在對夏三小姐,也隻能望其項背。”
“這好說。”夏晚橙依舊笑著,“那條項鏈就放在我家,你隨時想看隨時過來啊。或者我借你戴著玩玩?”
金玓一聽這話,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和傅昉交換了個眼神。
她笑得有些勉強,問:“要把這麽名貴的項鏈借我,都不用先跟雷空先打聲招呼嗎?”
“為什麽要打招呼?”夏晚橙疑惑著說道:“那條項鏈寫著我的名字,隻在我一人名下。”
桌子下,傅昉幾乎要把裙子撕碎。
她原以為那項鏈隻是雷空借來給夏晚橙撐場麵。後來知道雷空買了下來,她還感歎雷空眼光獨到做了一項永恒保值的投資。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這項鏈一買來就是寫在夏晚橙名下。
換句話說,這讓全世界女人羨慕眼熱不已的“銀河之光”,是雷空送給夏晚橙的。
那條價值一個中小型項目投資的珍寶,就這樣被他輕輕鬆鬆地送給了夏晚橙!
金玓在桌下捏了捏傅昉的手,又說道:“說起來,夏三小姐和之前完全沒變的一點,就是很享受男友送得禮物。記得你那時候戴得手鏈,就是你當時的男朋友送得,是嗎?”
金玓當著雷明的麵說出這樣的話,原就想給夏晚橙難堪,好叫她顏麵盡掃。哪想她杵著下巴笑得異常甜蜜,反倒問她:“是嗎?我不太記得了,你說得是我哪位男友?”
這頓飯就這樣食不知味地吃了下去,飯桌上的諸人心思各異,看上去好似隻有夏晚橙在認真地進行這頓晚餐。
酒足飯飽的當下,侍應生拿著賬單走了進來。鄧帆雖然說著侍應不懂事,在座都是他的朋友,但也沒製止住夏晚橙接過賬單的舉動。
接過賬單的夏晚橙一眼沒掃就直接簽了字,隨即打開了錢包。
鄧帆就緊緊盯著她的動作,等她把那張惹人心動的黑卡拿出來。可讓他失望的是,夏晚橙隻用普通銀行卡結了賬。
他們幾人一起到車庫乘車。傅昉一看雷明的紫色跑車,就問:這車是你哥的吧?當時我和他一起看超跑雜誌,他分明喜歡另外一輛底盤稍高的跑車,但最後還是買了我喜歡的這一輛。可惜他剛剛提到車我就去了海外。”
夏晚橙見傅昉一副陷入過去記憶無法自拔的樣子,笑出聲來。
傅昉一下看過來,說:“你應該完全不了解雷空少不經事年少輕狂的歲月,所以聽我聊起這些事會覺得幼稚可笑吧?”
“這倒不是,我是想起很多年前,那時候我還在念書,某次因為司機有事沒來學校接我,我又正好趕上生理期,校裙上沾染了些痕跡,隻敢緊緊貼著牆壁不動彈。”
夏晚橙撥了撥頭發,閑聊般地說:“當時天色大變,隱隱有要下雨的跡象,我那會兒急得在學校門口大哭,後來有個男生騎山地車從我麵前經過,我就叫住了他,問他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當時那個男生就讓我坐在他自行車前麵的橫杠上,慢慢地托著我回家。因為實在太不方便,所以他一路都在抱怨說山地車很討厭。後來他把我送到家就走了。等我下次再見到他,就見他換了一輛粉紅色的女士自行車。”
夏晚橙攏了攏自己的外套,感歎般地說了句:“誰都有青春年少的時候,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