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撞破
整個屋子頓時再沒一人說話,那男人不甘願地狠狠瞪了夏晚橙一眼,直接擠開人堆走了出去。
韓瑜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湊到徐東來麵前巴結。
徐東來不鹹不淡地應了幾句,隻說晚上回去參加夏芙的婚禮,現在他和戚棠要去吃飯。
夏晚橙目送著他們離開,見戚棠走到門口又突然折返回來,來到她麵前,半彎著腰和她說:
“你叔叔讓我跟你說,以後徐行之不在跟前就別那麽衝動,不然你一個小姑娘容易吃虧。你叔叔說,凡事先忍一口氣,以後總有辦法找補回來的,別逞一時意氣。”
夏晚橙點頭道了謝,戚棠就離開了。
戚棠離開後,夏晚橙這一抬眼,就見屋裏諸人看著她的神情都頗為複雜,至於其中都包含著什麽樣的深意,夏晚橙猜不透,也懶得去猜。
到此為止,這場接親也算磕磕絆絆地結束。
因著陶藜的家人全都不在世,所以他隻帶著夏芙去他們家祠堂裏磕了幾個頭,而後就去了婚宴廳做準備。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光不知道如何消磨,夏晚橙隻能要了間空調管夠的休息室去睡個午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聽見有人在門外窸窸窣窣地說話。
好巧不巧地,談論的對象正好是她。
“要數臉皮厚不要臉啊,那個夏晚橙真是柏海城頭一份!”
“她前段時間不都去當鋪變賣包包首飾了嗎?看來也是落魄到了難以為繼日常開銷的地步,可你看她今天,還是裝得一副光鮮亮麗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裝給誰看!”
“你傻啊,她名聲都爛透了,再不把自己打扮得光彩些怎麽嫁得出去啊。”
“她大姐現在也離了婚,她們三姐妹現在真成了沒人要的可憐女人,哈哈哈!”
“夏晚橙現在跟她那個勞改犯女兒的表姐有什麽區別?她表姐如今算是上了岸,陶藜多少還是繼承到了一點財產。夏晚橙呢?現在還不是鑽頭覓縫地想要嫁入豪門。今天跟這個傳緋聞,明天跟那鬧八卦,一副上趕著生怕自己嫁不出去的樣子!”
“唉?不是聽說她已經有對象了?”
“有對象又能怎麽樣?你難道以為如今的夏晚橙還能找得到襯頭的對象吧?名聲壞透的女人,有人肯要她就不錯了。我要是她啊,隻要有人要,甭管是剃頭的還是打漁的,隻要稍微給點嫁妝,我都願意嫁得。”
夏晚橙這會兒隻恨自己腳不能走,否則她真要出去問問這兩位,她夏晚橙怎麽就沒人要了?她們三姐妹怎麽就沒人要了?
從始至終,都是她們三姐妹站在摩天大廈的天台山俯瞰著底下趨之若鶩的男人。
門口漸漸沒了動靜,夏晚橙看了眼時間,距離婚宴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她給夏早柑打電話,讓她來接她。
結果過來的人是徐行之。
夏晚橙看著眼前穿了身藍白相間運動服的少年,莫名的心情很好。
“不是說要後天才回得來。”
徐行之笑著走來,蹲在她麵前,把一張臉搭在她的膝蓋上。
“我沒進決賽,提前被淘汰了。”
夏晚橙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委屈的意味,於是到了嘴邊的調侃也說不出來。
“人家是專業的運動員,每天訓練的。哪像你,成天渾水摸魚,能憑著自身的身體素質去參加比賽已經很不錯了。”
“謝謝你,我心情有好一些了。”
夏晚橙故意板起臉,“我可沒有安慰你。”
“但是我心情確實好多了。”
夏晚橙摸了摸他因為之前縫針被剃得極短的頭發,又仔細端詳了他完全袒露的五官。
不得不感歎,他作為一個素人能接得到大牌廣告不是沒道理的。
徐行之三庭五眼長得特別好,尤其從額頭眉骨鼻梁的這一條線堪稱藝術。所以平時有劉海遮住眉毛的時候會顯得他這個人有些稚氣青澀,如今完全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整個人更為冷峻英氣。
難怪追他的小姑娘都能繞整個柏海好幾周,這樣的男孩子,誰不喜歡呢?
夏晚橙讓徐行之把她抱到輪椅上,她看著正前方,突然間,有一句絲毫沒從她腦袋裏經過的話脫口而出:
“剃頭的時候很疼嗎?”
這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都嚇了夏晚橙一跳。可剛才看到徐行之,她就想起了那日雷空笑著跟他說剃頭被裁紙刀割得生疼。
“頭發又沒知覺,怎麽會疼。再說我當時為了縫針打了麻藥,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將將好,夏晚橙就看見這屋子的角落放了幾個紙箱,旁邊就又把裁紙刀。
她揪起一小縷頭發,跟徐行之說:“這幾根頭發我不喜歡。”
她拿著裁紙刀割下去。這裁紙刀鈍得很,上麵還有膠帶的殘餘。割下去的一刹那,夏晚橙就感覺這幾根頭發扯得她整個頭皮都跟著疼。
她看了看手裏隻斷了三四根的頭發,隨時把裁紙刀扔到角落裏,跟旁邊的徐行之下了個定論。
“確實很疼,裁紙刀不能用來剃頭。”
“你這話說得奇怪,誰會用裁紙刀剃頭呢?那不是刀片斷了都裁不下來幾根頭發?”
所以會做這種事的人都是傻子。
夏晚橙看了看自己石膏上被人用簽字筆寫下的“傻X”兩個字,又補充了句:“隻有傻子才會做這種事。”
徐行之推著她往婚宴廳去。
因為來路的過道被人征用運送食材,所以徐行之隻能推著她繞路。
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他們來到了一條完全僻靜的走廊。這走廊是人家的後勤倉庫,連頭頂的燈光都不太明亮。
徐行之安靜地推著她往前走,夏晚橙沒說話,於是氣氛十分安靜。
就是這時候,他們兩突然聽到一些奇怪的動靜和聲音。
等徐行之反應過來那些動靜是什麽的時候,整張臉已經紅透了。
他著急地跟夏晚橙說:“我們趕快走。”
夏晚橙笑話他,“怎麽,你還怕打擾到人家?”
她看了眼前頭微微打開了一條縫的房間,這些讓人麵紅心跳的動靜就是從裏頭傳出。
正待說什麽,就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突然低吼了句:“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