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大權旁落
所幸這裡的環境也不錯，氣氛也寧靜，適合談事兒。
夏建中倒是不顧及身份，親自泡茶，當然，也許他覺得只有他自己親手泡的茶才能喝，莫慶倒是跟著享清閑了，可他也不敢幹閑著，嘴上更是不斷地出謀劃策，調節氣氛：「夏先生，你看我現在陸玄盯得這麼緊，葉帥又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搗鼓我們，我們能夠一直這麼耗下去嗎？」
夏建中嘆了口氣，目光有些意味深長：「葉帥到底在做些什麼，我倒是很清楚。」
莫慶眉頭一皺：「這話怎麼說，據我所知，那花家整天閉著門戶，到處也有監控，我的人想探著點蛛絲馬跡都困難萬分，卻不知道夏先生的人是怎麼得來的消息？」
夏建中神情中帶著一絲神秘：「是葉帥親口說的。」
莫慶的臉色頓時有點迷茫，他一開始跟夏建中合作，就是因為葉帥，因為夏建中要對付葉帥，才會找上他，可現在夏建中的意思，貌似葉帥跟他關係還不錯。
但既然兩人關係已經化解，此刻夏建中還為何要跟自己坐在一起談論葉帥呢？
看著莫慶臉上的一團霧水，夏建中就忍不住道：「莫局長，不是我說你，掌管著z市警察總隊，可以說，算得上話語權一流的人物，你看看這些年你在z市都經營了些什麼？」
莫慶一愣，有點無言以對。
他清楚夏建中說的沒錯。
他憑藉自己的努力爬到這一層，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但他走到這一步，除了努力，就是人際關係的打點，上面下面不得罪。
可真正的勢力圈子，卻沒有擴展到一個令人敬佩的地步。
否則作為警察局長這樣的地位，擁有的資源，那絕對不會讓一個區區尚水堂在這裡坐鎮這麼多年，分分鐘就干倒了。
其實也不是他無心培養，但他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在他上面已經有幾個人物了，那是他超越不了，也踐踏不下的，他最多也只能到此而止，所以他只能做本分的工作，甚至不敢過為己甚。
要不是夏建中強迫跟他合作，只怕他也不會趟上這一趟混水，走到今時今日這種地步。
夏建中見他不語，又繼續道：「不是我說你，很多消息，別人知道很久了，你這兒還是個白板，以後得用用心了，否則我跟你合作也沒什麼用處，你說我還需要你作甚？」
這一句話可把莫慶給說的差點心涼。
夏建中又倒了一泡茶，可莫慶卻沒有絲毫喝的心情，他看著淡黃茶水，心思亂成一團麻，驀地，他道：「夏先生，你說得對，以前的確是我沒有遠見，放心吧，以後定然唯你馬首是瞻，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對於莫慶的態度，夏建中表示比較滿意。
要直到莫慶以前雖然也跟夏建中合作，但不管怎麼說，都還是捏著一些架子的，他有他作為警察局長的氣度，也沒錯。
但現在，因為跟徐日合作的事情，已經被陸玄給盯上。
畢竟徐日他們可是被陸玄給帶走了，也就是說，現在莫慶甚至已經成為陸玄的一個目標了，莫慶此時此刻已經慌了，亂了，他急需一個主心骨。
而這時候還能靠上的，無疑就是夏建中。
所以已經不需要夏建中給他施加任何威壓，他自己都想給夏建中當牛做馬了。
夏建中端起茶杯，幽幽地喝了一口：「莫局長，現在你也是麻煩纏身，很多事兒已經不方便親自出手，這樣，我指派一個副手，以後隱居幕後，其他交由副手來打理。」
莫慶一怔，似乎有些遲疑。
他試探地問道：「夏先生是要我交出手中的職位嗎？」
夏建中立即搖頭：「當然不是，只是讓你找出一個心腹暫且幫我而已，你現在已經太顯眼，陸玄也盯著你，再有任何行動，不免被陸玄提前堪破。」
莫慶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夏建中說的雖然讓他放心，可莫慶也不是平庸之輩，否則怎能夠走到今日這種地位。
他乾咳了聲，小心問道：「夏先生可有什麼人選？」
夏建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著，目光翻動之間，似有一絲成竹在胸：「若是莫局長手底下暫時沒有信得過的人選，我倒是有一個人推薦。」
莫慶就知道夏建中肯定有安排。
自己作為警局一把手，親自出馬都不可靠，手底下還有誰能讓夏建中放心呢？
反正他現在也只能把自己的前途命運賭在夏建中的身上，因此也只能道：「夏先生說的是誰？」
夏建中放下茶杯，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目光直視莫慶，淡淡道：「這人是我從部隊里找出來的，特種兵刑警部隊挑選的一個能手，除了他，還有兩個助理，明天會過來到你那兒辦下手續，你把z市治安問題交給他們就行，我相信，他們會處理的更好。」
莫慶當然知道夏建中所說的z市治安，指的就是葉帥這個變數。
反正他現在也覺得葉帥就是個燙手山芋，能夠踹出去最好，所以幾乎也沒什麼猶豫，當即就答應了：「沒問題，夏先生放心，明天我就把這事兒辦的漂漂亮亮。」
夏建中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道：「莫局長，最重要的可是他們的權力，我需要他們跟你擁有一樣的權力，到時候你辦理手續的時候，希望你能夠把這件事兒給專門註明一下，你也知道，z市這地方，說大不大，說笑也不笑，而你的地位更是非同一般，他們在你手下想要發揮出最大作用，也只能擁有跟你同樣的權力！」
莫慶苦笑：「夏先生說到這地步，我自然曉得，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夏建中更是欣慰極了。
這時候莫慶卻突然話鋒一轉：「夏先生，咱們談話這麼多次，說實在的，我一直瞧不透你，也猜不透你，到此時此刻，我對你是心服口服，別說你讓我給他們權力，就是讓我從這個位置離開，大權交給他們，我也沒有怨言。」
夏建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有些不懂，今天的莫慶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心甘情願，是受到了刺激的反常現象？
他這是在對自己反諷？
只見他皺了皺眉，默默道：「莫局長到底想說神什麼？」
莫慶凝聲道：「夏先生，我表明自己的心聲，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現在對你是忠心不二，也希望你能夠儘力幫我，徐日被陸玄抓走了這麼久，一直沒動靜，可越是這樣，我心中就越是沒譜。」
夏建中輕笑道：「你就為了這事兒？」
莫慶沒想到夏建中神色間竟完全沒有一絲擔憂，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夏先生，你難道覺得這事兒不夠嚴重？」
夏建中淡笑：「莫局長啊莫局長，你有些方面也是個人才，但有些方面，也實在是太愚鈍了，陸玄是什麼人，徐日在手中，若能夠掌握到你跟他合作的證據，他能夠到現在還不動手？」
莫慶其實也想過這個原因，但徐日只要開口指認，陸玄還是會調查自己。
以陸玄的能耐，真的要調查起來，未必不能夠查出蛛絲馬跡。
當然，也許只是他自己心虛，也許是太忌憚陸玄了。
他聽夏建中這麼說，心中稍微安定了一點，然後道：「夏先生，就算陸玄暫時還沒有證據，但他們仲裁局有的是法子讓徐日開口合作，我怕時間長久下去，還是會出事兒，能不能想法子把徐日給弄出來。」
夏建中直接搖頭：「弄出來不可能！」
莫慶一聽就有些絕望，他嘆了口氣，神情落寞無比。
夏建中卻又道：「但你也不必沮喪，雖然不能把他給弄出來，但多的是法子讓他在裡面莫名其妙地死去，我可以給你搭個線，你找個心腹把這事兒給做了。」
莫慶眼睛頓時又亮了：「多謝夏先生幫忙。」
夏建中擺擺手：「莫局長不必客氣，這次是短時間內我跟你最後一次見面，以後再有聯繫，就是通過電話，懂嗎？」
莫慶點了點頭，表示懂得。
夏建中又喝了口茶，把剩下的一點倒出來，接了一壺茶水，繼續燒開。
他端著茶杯，在眼前晃來晃去，然後道：「你不是很奇怪，葉帥為何會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這是一開始談話的時候，莫慶心中就有的疑問。
但夏建中卻岔開了話題，沒想到，現在居然又繞了回來，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夏先生，我的確很疑惑，葉帥怎麼會告訴你他在做些什麼呢？」
夏建中冷笑：「說是他告訴我，也不能算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另有其人，但那人得到的消息，卻是葉帥親口告訴她的。」
莫慶頓時有些迷糊，但很快又理清了思緒，知道那個中間人才是關鍵。
他不由問道：「那人是誰？竟能夠取得葉帥的信任，同時又對先生你這麼忠心？」
夏建中搖搖頭，有點嘆息的道：「忠心可談不上，只是在我的掌握中，她不配合也不行，鳳二小姐年紀輕輕，卻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一點她比許多富家子弟都強太多，可也正因為這樣，才更容易被人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