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月兒無奈
賴皮蛇立即想到依菲,於是慌不跌的點頭。
張懷仁重重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沉聲道:「我給你一個機會,馬上把那丫頭給我抓回來,我要讓葉帥跪著來求我!」
賴皮蛇哪兒敢推諉:「張爺放心,小的一定全力去做!」
九天國際,賴皮蛇去的時候,這裡正熱鬧。
雖說這裡在前幾天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兒,但是場子比較大,事情也封閉,所以影響並不大,更何況,除了皇爵國際會所,z市可以裝逼的高規格會所,也只剩下這一個。
那些有錢人不來也沒地兒去。
會所的生意不錯,那麼許多坐台的妹子自然也多的是人搶。
月兒在其中,也算是比較出眾的一個妹子了。
以她在這裡的混跡時間,那自然跟許多公子哥和大老闆都有些曖昧關係,所以常常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就有人來約她吃飯,或者提早預約她坐台。
因此她幾乎每天都沒空閑。
今天當然也一樣,燈紅酒綠的包廂里,幾個大老爺們兒,人手一個妹子,摟在懷裡,摸摸抱抱,喝酒調情。
氣氛相當奢侈旖旎。
看起來這裡尋歡作樂,醉生夢死,令人無比艷羨,但隨便一個晚上,沒有大一萬的消費,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場所里玩的很開心。
因此這根本也不是普通人所能羨慕來的。
似乎,這是有錢人的專利。
月兒就陪在一個年紀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側,那男子很不老實,環抱著月兒的柔弱纖腰,一雙手,更是遊走在月兒的身上,有意無意的占著便宜。
在這裡工作的妹子,有幾個是白痴,男人的色心和色手,她們心裡都明明白白。
不過說幾句玩笑話又不會當真,摸幾下冰肌玉骨的肌膚,也不會掉肉。
還能夠白白把錢賺了,倒也多得是妹子看得開。
因此她們也不介意,甚至放縱沉淪,而樂此不疲。
突然,包廂的門被推開,賴皮蛇帶著幾個小弟衝進來,包廂里玩的正嗨的人們,一個個驚恐不已,月兒身邊老闆模樣的人當即喝道:「你們什麼人,幹什麼?」
賴皮蛇咧著嘴,一副誰都不鳥的模樣:「尚水堂辦事兒,我也不打攪諸位的雅興,只是要找月兒小姐出去談點事情。」
老闆本來在包廂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在妹子面前吹噓的很大。
但一聽是尚水堂的人,立即就蔫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月兒:「那你就先出去吧。」
月兒看到賴皮蛇的時候,心裡就很慌很亂,她很清楚,在張鼎死的那晚,不但自己在,這賴皮蛇也在,他來這兒找自己,肯定是為了張鼎的事兒。
所以她立即就拉住了身邊老闆的手臂:「我想在這裡陪著你。」
老闆哪兒敢得罪尚水堂的人,立即推了她一把:「你快點出去吧,一個坐台的妹子,還費什麼話,老子花錢,還輪到你做主。」
剛剛還親密的跟兩小無猜似的。
這一會兒,就冷冰冰的跟前世冤家一般。
月兒心裡痛苦萬分,卻也只能一臉落寞的走出去。
賴皮蛇拉著她就進入一個無人的包廂里。
外面幾個小弟守著。
月兒在這種場所,什麼場面沒見過,但今晚這種情況,還是有些錯愕,令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不過還是撐起職業的笑臉問候:「賴哥,你來了也不說聲,不然我就等著招待你了。」
原來這賴皮蛇本姓就是賴,名字本來還挺偉光正的,但是做人水平實在是太差勁兒,所以就被叫做賴皮蛇。
他嘿笑一聲:「月兒,今晚上我來找你,可不是跟你玩樂的,有正事兒。」
月兒臉色一肅:「賴哥,啥事兒啊?」
賴皮蛇哼了一聲:「還記得依菲那個臭丫頭嗎?」
月兒點了點頭。
賴皮蛇沉聲道:「幫我找到依菲。」
月兒有些難為地道「賴哥,不是我不幫你找,依菲現在出院了,她原本的聯繫方式也沒有了,本來我存了一個她奶奶的號碼,可是現在也打不通了,所以我跟她基本失聯了。」
賴皮蛇目光一冷:「電話打不通,你難道不知道她住在哪兒嗎?」
月兒似乎有些畏懼,身子縮了縮,捏著衣角低聲道:「我跟月兒關係不錯,那日你們去醫院后,我就想去找依菲,但是去了她住的紫竹佳苑,就沒找到人,問了房東,才知道已經搬走了。」
賴皮蛇不想竟是這般情況。
本來張懷仁給他下這道命令,他還覺得蠻輕鬆的,畢竟不用直接面對葉帥那個狂魔了。
但沒想到,事情竟還是這麼曲折。
他臉色陰沉的可怕,月兒更是驚慌不已:「賴哥,我說的句句屬實,求求你放過我吧,這件事兒,跟我真的沒有一點關係。」
賴皮蛇忿忿地道:「跟你沒關係?難道跟老子有關係嗎?」
他心裡其實也很鬱悶,畢竟當時自己若不攙和一腳,在晚上跟張鼎報道,這特么也沒自己的啥事兒了。
可現在,張懷仁卻什麼事兒都把自己給扯上。
彷彿他兒子的死不查個水落石出,不了結個清清楚楚,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他亂髮了一通脾氣,然後就指著月兒道:「月兒,我不管你跟這事兒有沒有關係,只要在場,就脫不了干係,現在幫我找到依菲,這事兒算了了,若找不到,三天後,我就拿你開刀。」
說完,他就走出了包廂。
空蕩蕩,甚至有些黑漆漆的包廂里,頓時只剩下月兒一個人,孤零零,又極為無助的站在那兒,默默地啜泣起來。
夜色已經很深了。
差不多十點左右,張懷仁神采奕奕地從皇爵國際會所走出來,一輛黑色的林肯在門口等著,他一上車,就絕塵而去。
車子沿著市道直行,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鐘,拐入新區一個寬闊的街道。
這個街道一旁,就是一個燈火輝煌的茶樓。
不管是路邊,還是停車區,到處都是車輛,可見這茶樓生意還真是不錯。
據說這茶樓是尚水堂耗資幾千萬投資的一個產業,其中有許多服務。
其隱秘與服務,娛樂和享受,都很讓顧客迷戀。
所以總是不乏有錢人來這裡消費。
張懷仁走進去的時候,兩列保鏢,隨時護駕,雷轟頭前開路,氣勢十足,所到之處,人見之,皆喚一聲張爺。
他高興就應一聲,不高興,就面無人色的走過去。
很快,他們進入一個包廂。
這個包廂裡面很豪華,空間大,氣派也十足。
所有陳設裝裱,全都是木質品,優雅而有格調,適合既有錢,又有品位的人在此消費。
他進去的時候,是一個人進去的。
所有保鏢,包括貼身護駕雷轟,都在外面等著。
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
這個人年紀有五十多歲,一雙眼炯炯有神,長得清瘦,卻高貴。
他生活上似乎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將自己保養的很好,彷彿自己的形象,代表著一個家族的尊嚴,甚至一個城市的尊嚴一樣。
他穿的很低調,但所有布料,甚至剪裁,絕對是最高級和一流的設計師所製造。
也就是說,這個人低調則已,不低調的時候,根本就讓人無法高攀。
他就是夏建中。
夏靜的老爸,z市的政治一把手。
什麼是一把手,一把手就是主管z市的一切要務,z市百分之九十的事兒,都是他說了算。
這還算不上一手遮天,但也差不多一手遮天了。
也難怪莫慶在他面前,也始終客客氣氣的。
而張懷仁對他的話,也言聽計從,令行禁止。
他一個人坐在那兒,不驕不躁,不疾不徐,面前有一個紫砂的茶壺,有一個黑檀的茶盤,還有兩個精緻的小茶杯。
沒有任何的服務員,他一個人提著茶壺,在擺弄茶具,自斟自品。
時而將廢茶澆在一個蟾蜍茶寵上面。
就連張懷仁進來,他似乎都不在意,仍舊我行我素。
張懷仁卻客客氣氣地打了一個招呼,尊稱一聲夏先生,然後才緩緩道:「深夜約夏先生至此,實在唐突,不過張某心中,一些疑團卻始終縈繞,還請夏先生略作解答。」
夏建中這才幽幽地望了他一眼,端過一小杯茶,遞了過去:「問吧。」
張懷仁的臉色略有遲疑,不過還是鼓起勇氣道:「夏先生,昨個你差人跟我說,有人花錢買暗花殺我兒子,我之後就在想這個問題,你說我小兒子做事兒乖張,但從小到大,也沒有捅出大婁子,在這z市,有誰能會花大價錢殺他呢?」
夏建中頭也沒抬,默默道:「你是懷疑我嘍?」
張懷仁倒沒有想到夏建中這麼直接,立即搖頭擺手:「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這個問題有些蹊蹺,會是什麼人,跟我兒子這麼大的仇恨,非要殺他而甘心,又或者……」
「或者什麼?」
「或者只是希望我跟葉帥的矛盾激化,不死不休,甚至兩敗俱傷。」
夏建中嗤笑一聲:「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我有最大的嫌疑,不是嗎?」
張懷仁目光平靜地盯著夏建中,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信心,問了一句:「那麼夏先生,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