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離去
“先生”淩雨寂喚他。
“嗯？”南宮禦寒放下手中的事物，認真的看向她，洗耳恭聽。
“南宮……禦寒……”她繼續喚。
“嗬嗬……寂兒，你叫我的名字了……”他像是撿到寶貝一樣上前來抱起她，“再叫一聲聽聽……”
她看著他興奮的樣子，覺得心底暖暖的……她記得，他好多次都強調，讓她喚他為‘寒’！！
“寒……”
輕柔的一個音色從她唇裏吐出。南宮禦寒像是被蠱惑一樣，愣愣的抱著她，覺得……幸福。
良久，南宮禦寒才開口：“寂兒，忘掉以往的一切，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好……”她淡淡的回答，主動依偎進他的懷裏，傾聽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南宮禦寒將她抱得更緊。
這是，好幾天……她第一次這樣正常的說話。
夜深人靜的時候，淩雨寂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眸。
看著身旁睡顏安詳的男人，她眷戀不已。
你真的愛我……你不嫌棄我……
可是，那隻會讓我更加討厭我自己。
突然之間，淩雨寂隻覺得自己老了好幾歲……心，好累！！明亮的心房，已經汙濁不堪……曾經的快樂，曾經的心境恐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喜歡的應該是以前的那個……幹淨的、可愛的、漂亮的淩雨寂，而不是現在這個淩雨寂。
淩雨寂靜靜地躺著，聽著南宮禦寒勻實的呼吸。她低聲呼喚了南宮禦寒一聲，卻沒有回應，他真的已經睡著了吧。
感受到男人懷裏的溫度，淩雨寂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寒……我……愛你。”
寒，你真是個好人。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我也是個人，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驕傲，被你看見那樣的自己，我哪還有臉回到你身邊呢……算了吧，連我自己都沒法接受那樣的自己，你也一定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吧……寒，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地守著自己，好好地等著你。如果我是幹淨的，如果我隻有你一個，那該有多好……
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浴室，鎖好了門。
淩雨寂攤開手，手心裏是一個一次性刀片，她握緊刀片，顫抖地朝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淩雨寂清晰地感覺到刀片深深地割了下去，但她卻沒感覺到痛……
看著鮮紅的血，汩汩的從手臂動脈中流出，滴落在地板上……無聲的恐懼從心底蔓延開！死死的咬住另一隻手的手腕，讓自己不害怕的哭出聲來。
鮮血湧流的場景讓淩雨寂感覺到一陣暈眩。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從前，那些淡薄花香裏的一個個清晨，她熬著濃稠的桂花粥，等著南宮禦寒起身過來品嚐。她把自己的心都融化在粥裏，隻為那人淡淡的一句讚賞。那時的自己，並不知道……那種酸酸澀澀又甜甜蜜蜜的感覺，就是為他失了心……還一味的以為，隻是晚輩對長輩的尊重敬仰……
他們一起去遊玩……他給她拍照，他的眼神……總是停留在她的身上！那個時候，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她的……最重要的是，南宮禦寒一直都在她的身邊，這一個認知，讓她覺得非常幸福非常快樂……
每個夜晚，都被他溫柔的摟入懷抱，聽著熟悉的心跳聲，進入夢鄉……那裏，有著淡淡的幸福！！
我……很幸福……
朦朦朧朧中，聽到叫喊聲，聽到拍門聲……可是，一切都已經遠去了……
睜開混沌的雙眸。
暈眩的感覺讓她無法看清眼前的東西。
這裏……是哪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應該不會上天堂的吧！可是……為什麽周圍這麽柔軟，這麽舒服……
我真的上了天堂……嗎？
眨了好久的眼睛，終於整理出了清晰一些的視野。
天花板……吊燈……窗簾……淡淡的花香……還有難聞的藥的味道。
床邊有一個黑色的頭顱，手被抓住了壓在頭顱的下麵，已經完全沒了知覺……
我沒死成嗎？
為什麽要救我，我應該死掉的……死掉了，就不會想那麽多，就不會那麽痛苦……
是……寒，是你救了我！
原來，昨日拍門聲不是幻覺……
喉嚨好幹……好渴……
蒼白的麵夾上更是沒有幾兩肉了，臉瘦小的可憐。
“你這個死孩子……”南宮禦寒不知還什麽時候已經醒了，他看著那雙沒有什麽神采的眼睛，又氣又興奮的無奈開口。
“……”淩雨寂張了張嘴，喉嚨太幹……發不出聲音來。
“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嗎？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在我身邊不做傻事兒嗎？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啊……”南宮禦寒悲哀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蒼涼，“昨天不是說好了，讓我們忘掉以前你的一切，從新開始，難道你忘了嗎？”
淩雨寂看著他生氣惱怒的摸樣，眼睛酸澀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覺得委屈……她隻是覺得死了好……死了幹淨……
真正到了後來的時候，她是害怕的，當神智不受控製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她發現，自己其實更加舍不得這裏，舍不得他還有很多人。
南宮禦寒見她癟著嘴，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氣就悶著一股腦上來了。
手都揚起來了，卻在看到她瑟縮一下身體時下不去手，那雙無神的眼睛中滿是控訴。她割腕她有理了？
掀開被子，拉起她趴在自己的腿上，照著那小臀就是狠狠的幾巴掌……
淩雨寂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一手，被狠狠的抽了幾掌後半響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疼的時候，眼淚早已流了出來……委屈的咬著唇，偏偏又不吭聲。疼痛中，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的羞恥……
南宮禦寒火氣下去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下了狠手。他生氣下手總是沒有拿捏好力道，現在發現手熱熱的麻了才得知，剛才還真是……沒有留情。對著一個女孩做這種事情，怎麽說……也是一種羞辱。可是，做都已經做了，現在也不能當沒做過……
手下溫熱的觸感，隔著棉褲，他依然能感受到那光潔美好的臀……
“對不起……”南宮禦寒半響才輕輕開口，手不由自主的輕柔撫摸圓潤的臀！心中給自己一個借口，讓她不要那麽痛。擺明了，占便宜。
淩雨寂嘶啞的聲音傾瀉出來，南宮禦寒慌了，她……哭了！而且，很嚴重！！
“我……討厭你……”
喑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