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愛的,一直是她
Monica這邊更是亂得一團糟,她拿婚姻跟寰宇換一千萬的融資,沒想到藍翦給了她一記回馬槍,非但讓她失去了融資,還令AG出現信譽危機,麵臨倒閉的困境。經濟窘困也就算了,更令人她頭疼的是,簡藍居然回來了
她一直忌憚著的狐狸精,居然就是當年的簡藍,刹那間就將她這個苦主變為了始作俑者,媒體的關注點又回到了當年的那起車禍。寰宇新品發布會的視頻都已經被人傳上了網,向瑜當著所有媒體的記者麵反複強調那場車禍存在可疑,矛頭明指暗喻她跟範翊哲。
她更沒想到,歸來之後的簡藍居然這麽冷血無情,手段這麽淩厲,當下就解除了範翊哲的總經理一職,甚至趕他出寰宇。
她不斷地打電話給範翊哲,可是他始終不接她的電話。
她開始擔心他,怕能不能接受這個突來的轉變,範翊哲對她絕情,但她不能對他不義。她愛他,一直都愛,一得知他出事,立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打電話給範翊哲曾經的秘書姚千穗,可她卻告知她,新品發布會結束之前,她就沒見到了範總的身影,不知他去了哪兒。她甚至致電給範悅,忍受她的冷嘲熱諷,可惜,範翊哲像是從人間消散了般,她一直都尋不到他的下落。
她不甘心在辦公室裏坐以待斃,於是丟下公司裏一團亂的事務,開車出去找他。
範翊哲這個人,平日裏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司,現在被簡藍掃地出門,他不可能還留在公司裏。其次是範家別墅,但是那裏也是簡家的家,以他驕傲的性格,絕對不會去那裏自討沒趣。他那遠在D市的老家,也不太可能,範奶奶死後,他根本就沒有回去過一趟,那邊也沒什麽親戚朋友。
她開著車,在這個城市裏兜兜轉轉,卻怎麽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她細想過每一個他可能會去的地方,聯想過每一個他可能會聯係的朋友,但落難鳳凰不如雞,他那些生意場上的朋友,一個個推說生意繁忙,沒功夫見他。
她不禁悲從中來,這就是現實。
你扶搖直上時,全都前來巴結,一旦落難,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隻會一哄而散。
車子一個勁地往前奔馳,她抬起頭,發現進入了北岸琴深的範圍,心猛地一驚,這兒有一處房產是範翊哲跟簡藍的婚房,他會不會在這裏呢?
現下也管不了那麽多,她趕緊將車子開進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匆匆下車來,直奔電梯。
這裏是簡藍跟他的回憶,所以她不喜歡來這邊,但還是依稀記得他們的房子在15層,看著電梯上數字的飛躍,她心裏也很是緊張。那種既希望他在這裏,又不希望他出現在這裏的矛盾感情左右著她。
叮咚,電梯到了。
她趕緊出去,憑記憶去尋找當年的那套房子,沿著門牌細數過去,倏地一怔,其中一間套房的門大開著,她輕皺起了眉頭,一股濃鬱的酒味撲鼻而來。她捏起鼻子,在心裏希冀著,這兒千萬別是範翊哲的家。
她推開門,輕手輕腳地進去,入眼的裝潢得十分別致的客廳,白色進口沙發的白布被人掀開了一半,飄落在地上,上頭還殘留著幾個大大的腳印。方形的玻璃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酒,聽裝的啤酒,瓶裝的紅酒,甚至還有幾瓶不知名的洋酒。
她再走近了一些,也瞧見了橫靠在沙發邊,被玻璃桌擋住半個身體的範翊哲,此刻的他,還穿著新品發布會的那件襯衣,皺痕折起,還沾染了一些酒漬。她低下頭,看見了他的臉,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胡渣重生,這樣的他,完全不像平常那個意氣風發的他。
她所認識的那個範翊哲,凡事都盡掌握在手裏,所以他處事從容不迫,笑看風雲。
她愛的那個範翊哲,有著絕對的潔癖,無論春夏秋冬,衣裳不穿第二天,西裝和襯衣不能有過多的皺痕,必須熨燙得服帖,甚至對自身,對下屬的衣著品味都有嚴厲的要求。
可看看現在的他,爛醉如泥,衣衫不整,不修邊幅,像個流浪漢。她有些氣惱,為了一個處心積慮報複他的女人,這樣自暴自棄,值得嗎?
距離發布會也有兩天了,他每天每夜在這裏醉生夢死,難道心裏就會好受?有些事情始終要麵對,難道他一輩子都躲在這裏,不出去為未來謀劃一番?
她走到他前邊,蹲坐了下去,推了推他的手臂,呼喊著他的名,“翊哲……”
他睡得不沉,一叫便醒,睜開滿布血絲的雙眼,定定地看著她。
“翊哲,求你,振作起來……”她輕聲說。
“Monica?”他的焦距裏終於出現了她。
“是我。”她點點頭,眼裏泛起了水霧,“翊哲,是我,我來了。”
“不是她……”他喃喃著。
“她?”她用力地推著他,朝她喊叫,“她都把你害的這麽慘了,你還想著她做什麽?你別忘了,是她當著眾多媒體的麵,取消了你總經理的職務,將你趕出了寰宇集團?”
他沉默。
那天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會忘記?
他就站在台下,一雙眼從未離開過她,看著她一一介紹有利的證人,瞧著她冷酷無情的下達人事命令,目睹了她臉上得意的勝利微笑。刹那間,萬念俱灰,一個自己這麽用心愛的女人,一個昨天還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女人,一個一再承諾愛著他,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的女人,卻用最殘忍的方式背叛了他,令他一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見他不說話,她趁勝追擊,極力遊說,“翊哲,沒關係,你還有我。她不愛,我愛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目光慢慢移動,最後鎖定到她巴掌大的臉上,看見了她神色急切,眸中顯現焦急之色,一張小嘴兒繼續道:“你有能力,我也有才能,如果T市容不下我們,我們就出國,去新加坡,去美國,去英國,去哪兒都可以。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建立一個新的天地。”
說完,她也不管他身上如何肮髒,從身側死命地抱著他,語氣那麽卑微,“翊哲,我們重新開始吧?我答應你,以後一定不會胡作非為。隻要你肯跟我走,我什麽都答應你……對了,我們還有瑞瑞,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好不好?
重新開始好不好?
腦袋瓜子一陣疼,好像曾經也有一個女人,也是這般乞求著他,他記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記得她像個孩子般扯著他的衣袖。他發出痛苦的吼叫聲,這頭疼得欲裂,臉色發青,嘴唇發白,也慌了抱著他的Monica,關心地問,“翊哲,你怎麽了?頭很痛嗎?怎麽辦?藥,醫生給你的藥,你還吃嗎?”
“不……不吃藥……”他艱難地吐出這句。
他不能每一回頭疼都依賴止痛藥,因為這樣下去,他永遠都不能真正地康複。
“那怎麽辦?”
他重重地吐氣,“最近常頭疼,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那……那我扶你回房休息,好不好?”
他擺手,“不用了……”
這回頭疼得是厲害,講一句,吸一口氣,都感覺像是有人拿鐵錘在敲著他的腦袋般。正確地來說,現在是每一回疼得都比前一次劇烈,若不是他有過人意誌力,恐怕已經疼得滿地打滾了。
半會,他稍微有些舒緩,才開口對Monica說:“馨妮,我們是不可能了。我很清楚,我愛的那個人是她,就算她這麽傷我,我也不會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