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年輕的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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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泰爾-杜-蘭開斯特爵士抬頭凝視著奧奎因城堡大廳裏的那幅巨幅畫像。這幅畫懸掛在巨大壁爐的爐口上方,用鋼製掛鉤固定在石牆上,是最著名的肖像畫家弗朗索瓦-吉拉爾登的英雄主義風格的傑作。
這幅畫的作者當時正在提爾亞學習那裏的藝術風格,所以主體采用了提爾亞的繪畫風格。正義的國王查理,阿基坦和蘭開斯特公爵,坐在他那雪白的戰馬上,騎馬穿過破碎的城牆,打敗了魔法王國艾爾厄拜的法王大軍。
國王和他的戰馬被描繪成了真人大小,在君主頭部和拔出的劍上圍繞著光輪。在他麵前,黑黝黝的艾爾厄拜奴隸戰士嚇得縮成一圈,在他後麵,他軍隊中的每一個布爾坦尼亞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敬畏。
即使是現在,從吉拉爾登在畫布上捕捉到國王的雄偉形象以來已經過了二十年,這幅畫像仍然散發出一種使洛泰爾爵士激動不已的英雄氣概,深深地激勵他的心。
“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嗎?”
洛泰爾爵士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隻把注意力從畫像上一開了一半,他的眼睛不願意離開這位在勝利的時刻留下了光芒四射身影的查理國王。
“這很鼓舞人心。”他說道,激動得聲音發抖。
騎士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因為他想起他是在對誰說話。他急忙轉身離開壁爐和巨幅油畫,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站在他身邊的那個貴族身上。
另一個布爾坦尼亞人與洛泰爾爵士形成鮮明對比。在洛泰爾還年輕的時候,另一個男人已經到了中年。洛泰爾的頭發是黑色的,而另一個人的頭發已經發白。他的臉上充滿了權力和責任帶來的壓力,而洛泰爾的臉上卻被戰鬥中獲得的傷痕所破壞。
身穿天鵝絨雙層緊身上衣和細麻布外衣,老公爵的身形仍然顯示出一種沉思的力量,等待著被釋放出來。洛泰爾曾經的騎士導師裹著一件厚厚的皮大衣,像一個病人一樣無精打采地走著。然後,在這兩個人的眼中,卻有一種相似之處,包括敏銳的頭腦和身上的氣質。
“大人,請原諒我這樣隨便。”洛泰爾爵士單膝跪地說道。“我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基坦的蓋爾斯公爵對騎士的嚴厲悔悟感到好笑。
“相信我,事情並沒有那麽嚴重。”他笑著向洛泰爾保證道。“你的父親,‘流星之王查理’的出現重新激發並且鼓舞了人們對英雄主義的向往,這是從亞瑟-潘-德拉貢時代以來從未見過的。”
“就像那個建立布爾坦尼亞的時代一樣,他的影響力仍然會激發勇敢者心中的勇氣。”公爵似乎在回想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
隨後公爵對著畫像打了個手勢,把洛泰爾的注意力拉回到畫像上。
“每當我感到絕望的時候,我就會來到這裏,凝視國王的麵容,心中就會重新充滿了新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你的父親是一位真正的聖杯騎士,在捍衛一切美好和光榮事物的道路上從未動搖過。”
公爵頓了頓,思考要不要告訴這位曾經從小便擔任自己騎士侍從的年輕人後麵的故事。最終,他看著這位爵士,他想起這張臉上的傷痕下曾經的麵貌。那幅麵貌有著與查理和自己都相似的地方。
“無論是領導一場反對外國暴君的遠征,還是騎馬把這個公國從一個試圖攛掇王位的怪物的統治下拯救出來。”公爵還是決定把查理國王不願提起的故事對他的兒子保密。“在這些事情上,查理國王從未缺乏過勇氣和榮譽。”
公爵向畫像邁了一步,微笑著欣賞這位著名的畫家的作品。“這是在國王陛下在對抗艾爾厄拜勝利後不久,從提亞爾返回國內時,根據他的命令畫的。他想為他的後代留下一些東西紀念他,就好像他以為他的偉大事跡不會流傳千古。”
“這座城堡是我父親建造的,對嗎?”洛泰爾問道。
當蓋爾斯公爵的視線徘徊在畫像中的查理國王身後時,他的笑容消失了。在哪裏,一個遠不如弗朗索瓦-吉拉爾登擁有藝術天賦的人在那裏插入了另一匹戰馬的後腿,幾乎完全遮住了查理國王身後的一名騎士,隻留下一隻靴子和馬鐙。
沒有任何線索表明被覆蓋的騎士是誰,盡管他顯然是在國王的命令下被畫進去,後來又被刪除了。但是,蓋爾斯公爵可以猜出這是誰,以及為什麽這位騎士會被從畫像中抹去。
“這座城堡與古老的阿基坦城堡所在地隻有二十裏。”蓋爾斯公爵說道。“那座古老的城堡被血鷹公爵肆意使用,直到它的石頭被吸血鬼的邪惡腐蝕,他玷汙了它。在那個怪物在卡姆蘭菲爾德被擊敗後,查理國王下令將這座古老的城堡夷為平地,並在遠離血鷹公爵作惡的地方建造了一座新城堡。”
“血鷹公爵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許多創傷,”洛泰爾嚴肅的說道。“我父親封地上的農民們仍然講述著那個時代的可怕故事,甚至每年都會舉行一些荒誕無稽的儀式,防止它再次回來。”
聽到洛泰爾說道的儀式,蓋爾斯公爵點點頭。“阿基坦這樣的習俗更多,很多貴族也會實行類似的習俗。”
老貴族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最後看了一眼畫像,離開了壁爐邊,坐在房間中央的一把高背椅子上。洛泰爾跟在這位貴族身後,在公爵作為旁邊擺成半圓形的小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個身穿製服的侍者匆匆離開了他的崗位,之前他站在一個紅木和黃銅製成的酒窖大門旁邊,銀質托盤上放著一瓶黑葡萄酒和一對銀製高腳杯。
蓋爾斯公爵等他的仆人走開以後,才繼續和洛泰爾爵士談話。
“我叫您到這裏來,並不是為了給你看查理國王的畫像,也不是為了和你分享這瓶有著優秀年份的佳釀,不過我想你會同意,隨便哪一種都可以作為把一位爵士帶到奧奎因城堡來的充分理由。”
老貴族的表情沉了下來,變得有些陰暗。
“不過我要跟你討論的是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涉及圖盧茲伯爵提出指導我兒子劍術更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