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當年的恩怨（1）
第四百零八章 當年的恩怨（1）
子彈從言昊誠的耳邊擦過，險險的避開了他。
空氣中似回蕩著沉悶的槍聲。
言昊誠靜靜的站在那，眼睛的都不曾眨一下。
身後，偷偷跟著左零一起來的於媛媛嚇的癱軟在地上，目光有些獃滯。
她原本以為以做左零的性格，他絕對不會開槍的。她沒想到如今的左零居然會真的開槍。
那一刻，她徹底的清醒了，明白面前這個左零再也不是當年什麼都願意為她做的大男孩了，也不再是把情誼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左零了。
他真的會開槍。
於媛媛開口阻止是因為本能的反應，她第一反應並不是怕言昊誠受傷，而是恐懼左零可以朝言昊誠開槍，也會朝自己開槍，因為自己才是把他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她是被這個認知嚇的癱軟的。
他依舊和言昊誠面對面而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無所畏懼，哪怕是對面有人和你開槍，你都能無所畏懼的站在原地。而我即便努力的想要剋制恐懼，卻還是會本能的後退。你還記得當初教官說過什麼嗎？一個軍人要做的就是無所畏懼勇往直前，我身上還不具備軍人最基本的素質。而你有！如今看來，教官眼光的確沒錯。到最關鍵的時候，你能殺伐果斷，毫不猶豫的取捨，哪怕親手殺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這是我欠你的，你要討回是應該的！」言昊誠淡淡回了一句。
「言昊誠，如果我就這樣殺了你，遊戲就不好玩了，我等了五年，不就等這一天嗎？」左零輕笑了起來，把槍熟練的在手裡轉動了一圈，然後把槍收回了腰間。
說完，他扭頭看向癱軟在地上的於媛媛，嘲諷的笑了笑：「媛媛，是不是把你嚇壞了，我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嘛。」他笑的詭異。
於媛媛被他笑的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拳頭朝左零臉上砸去。
「左零，你敢真開槍，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自己說過的話了！」說話的人是林一恆。
剛剛在左零開槍的一瞬間，林一恆剛從車上下來，就在不遠處。
那一瞬間，他的心都差點跳了出來，那種曾對左零的信任一點點的瓦解。
左零並沒有躲開那一拳，他被打的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正當林一恆還想要動手的時候，他看到地上一個人工眼珠掉在了地上。
左零則慢慢的抬頭，他原本有個人工眼珠的眼眶裡此時空洞洞的，看上去嚇人至極。
他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笑著伸手擦了擦嘴角。
林一恆看著這樣的左零，心如刀割，轉頭看著看向言昊誠。
此時言昊誠臉上的神情也有著一樣的痛楚。
「你們到底對七七做了什麼！」到最後崩潰的一瞬間，言昊誠朝左零喊道。
左零似聽不到他的話，俯身撿起地上掉落的人工眼珠，輕笑著說道：「言昊誠，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不是很噁心！當然噁心，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他慢慢把那一隻眼睛裝回去。
一旁的於媛媛看著這一幕頓覺毛骨悚然，被嚇的瞪大了眼睛。
此時，林一恆喉間也如同被人掐住了，說不出一個字。
幾人誰都沒有開口。
最後，終於是林一恆打破了這一片死寂：「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左零涼薄的看著面前的兩人，咯咯的笑著，那笑聲悲涼而嘲諷：「為什麼？當然因為我最後背叛了國家，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我鎖認定的一切。」
林一恆聽到這話，不可置信的看向言昊誠，他沉聲問道：「昊誠，是真的嗎？」
他並沒有等言昊誠的答案，因為心裡很清楚。
也只有這樣昊誠的槍口才會對準了左零，也只有這樣昊誠才會和他開槍。
「那你為什麼要背叛！」林一恆厲聲的質問著。
左零悲涼的笑了，他陰森的看著他們：「沒有經歷過那些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一直沒有說話的言昊誠再次朝他喊道：「你們到底給七七注射了什麼病毒！」
左零隻是步子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加快了步子離開。
於媛媛驚恐的看著左零的背影，心中的恐懼逐漸的加深。
終於，她徹底相信了，這個男人已經不愛她了，也不會再愛了。
因為是自己把她害成這樣的。
林一恆看了於媛媛一眼，走近她，伸手扶起她：「媛媛，你怎麼在這裡？」
言昊誠冷眼瞥向於媛媛，眼中帶著陰冷的笑。
於媛媛對上言昊誠的目光，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他最終什麼都知道了。
她以為只要左零死了，當年自己做過的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可如今他都知道了。
「於媛媛，我真的很好奇，你在出賣了左零之後還理所當然的來讓我補償你的時候到底有沒有一點心虛！」言昊誠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只不過平靜的讓人覺得發毛。
於媛媛驚恐的看向言昊誠，身子禁不住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她為自己爭辯著：「不是我！當年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不是我把左零的身份透漏出去的，不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不是我……」
林一恆原本是懵逼的，聽到這話，恍然之間都明白了。
當年那群人突然知道左零的身份，原來是於媛媛。
這個女人……
他暴怒的目光盯著於媛媛，朝她吼道：「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害死他的。你知不知道那群人有多殘忍，於媛媛，他是你未婚夫……」
於媛媛獃滯了三秒，然後低聲的呢喃著：「不……所有的事都和我無關， 不是我！不是我……」
說著轉身跑了。
暗處，一個黑色的身影在看完這一齣戲之後也慢慢的隱沒在了街腳。
言昊誠在等那個男人消失之後，目光朝著那黑色身影的方向看去，眸子閃了閃，然後目光又垂了下去，臉上再無痕迹。
「昊誠，真的是於媛媛把左零的身份暴露的，也是你親手打瞎了左零的那隻眼睛？」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