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拙劣的戲碼（4）
第二百八十三章 拙劣的戲碼（4）
傭人聽到老夫人的話，驚恐的低著頭不說話。
因為在此之前，張國棟就交代過她，因為老夫人不能受打擊，所以關於瀋海的事絕口不能提。
看著傭人的樣子，老夫人的臉頓時變了，緊盯著傭人，沉聲的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給我說清楚！」
傭人為難的低頭，靜默了片刻低聲說道：「好像是沈管家發生了一點事。所以回去了，老夫人，我也不知道，老夫人您如果想要知道什麼，您去問張助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蓓蓓單純的說道：「沈爺爺已經好多天沒來看太奶奶了，也不在家裡。我們也好久沒有看到沈爺爺了。」
顧寶寶想要拉住顧蓓蓓，可這個嘴最快的妹子已經說出來了。
老夫人聽到她的話，臉色已經變了，她蹙緊了眉頭，沉聲追問道：「不在老宅？」
傭人的目光更閃爍了，低著頭什麼都不敢說。
顧蓓蓓卻點著頭，認真的說道：「是啊！」說著還轉頭去看芊芊，問她：「芊芊，我能是不是已經很多天沒有看到沈爺爺了，他那天走的時候，和我們說一定要陪著太奶奶，好好照顧太奶奶。」
老夫人的心一沉，朝一旁傭人冷聲質問道：「我是不是年紀大了，已經吩咐不動你了。連老沈在哪都不能知道了？」
傭人聽到老夫人的話，臉色一變，急聲的說道：「老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前幾天我聽說沈老去了警局自首，至於到底因為什麼事，我們也不知道。」
其實她的確也不知道，她知道的都是下人之間偷偷的議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們也不知道。
老夫人聽到她的話，臉色一變，支撐著身子要起來。可因為體力不支又頹然的滑落了下去，她急聲的咳嗽了起來，然後著急的喊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老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言昊誠過來，給我說清楚！」
老夫人吃力的喘著氣，聲音急促，一瞬間呼吸都無法喘過來了。
顧七七看著老夫人的樣子趕緊去找林一恆。
林一恆很快就來了，讓人給老夫人打了支鎮定劑，連忙又通知了言昊誠。
顧七七一直等到言昊誠過來她才放心。
離開的時候，她遲疑了下，問了下老夫人的情況：「老夫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言昊誠安撫她放心，有她在。
顧七七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老夫人一眼，遲疑了下問道：「沈叔怎麼了，傭人說他去警局自首了，發生了什麼事。」
言昊誠眸光黯了黯，靜默了片刻，低聲說道：「沈伯在獄中自殺了！」
顧七七聽到言昊誠的話，一時有些沒法反應過來，獃滯了許久：「沈叔發生什麼事了。」
言昊誠苦笑的看著顧七七：「七七，你現在有時間聽我說沈伯的事嗎？我想你最近應該沒什麼經歷聽說說這麼多的事。」
顧七七的目光對上言昊誠有著死寂的眸子，那一刻，她的心驀的疼了起來。
她想要伸手幫言昊誠撫平額頭的皺紋，想要去掉他眼中的死寂。
可如今她和言昊誠……
言昊誠低聲對她說道：「你去照顧冷亦涵吧！我知道他最近這段時間很需要你，我不想讓你有負擔。所有的一切等冷亦涵的事結束之後再說！」
顧七七輕輕點了點頭。
她和言昊誠說了句：好好照顧老夫人，說著又囑咐了孩子好好照顧老夫人，才離開。
老夫人打了鎮定劑之後沒多久又醒來了。她的情緒平靜了很多，她看向言昊誠沉聲問道：「昊誠，我想知道老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言昊誠靜默了片刻，然後把張國棟去看守所給瀋海收屍時他留下的信遞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沈伯走了，他留了這封信給您。」他把心遞到了老夫人手裡。
老夫人獃滯了片刻，緩緩抬頭看向言昊誠：「走了？他去了哪裡？他不是說會照顧到我離開的嗎？他怎麼走了？他不是說自己沒有家，言家就是他的家嗎？」
言昊誠看著老夫人的樣子，又糾正了一下：「沈伯在看守所自殺了！」
老夫人拿著信的手僵滯在那，許久都沒有反應。
這個陪著了她一輩子的男人，這個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一直都在支持著的男人，他們即便不是夫妻，但是兩人走過的歲月比她丈夫陪著她的時間都長。她照顧了自己一輩子。
許久之後，她顫抖著慢慢打開那信。
信的開頭沒有叫她老夫人，而是是叫她珍珠。因為她的原名叫王珍珠。
珍珠：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恐怕再也不能照顧你了。我終究沒能做到照顧你一輩子。
我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站在台上講著公司未來的規劃，以及公司的發展。那時候，我只是你父親公司的一個小小員工。你站在台上，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不管用什麼方式，我都會留在你身邊。
年輕的時候，我做過很多錯事。為了錢，我殺過人，為了錢也做過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我做過很多很多為人所不恥的事。可是看到你之後，我告訴自己，為了你，只是為了你，我這輩子都要為你做好人。
後來我成了你的司機，再後來我就進王家照顧你丈夫。其實，我一直覺得言清根本配不上你。你那麼優秀，足以匹配任何一個優秀的男人。但是這個男人是你自己選的，我尊重你的選擇，你覺得他好，那就夠了。
言清走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護你周全，永遠不做傷害你的事。可後來，我卻害死了大小姐，讓少爺變成孤兒，讓你一個女人苦苦支撐著公司，支撐著整個言家。
說好要讓這輩子都不受任何磨難，可你所有的磨難都是因我而起。五年前，少爺被人下藥，是我！曹依萱用當年大小姐的事威脅我，我只想這件事不會傷害到少爺，所以答應了。
人生就是如此，一步錯步步錯。
珍珠，好好照顧自己，下輩子我再來照顧你！
下輩子，我希望自己能比言清更早遇到你，希望老天也能給我一個和言清競爭的機會。
好好照顧自己！
瀋海
看完信，老夫人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攥緊了這封信，淚水一滴滴的滴落。
「昊誠，阿海的身體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