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機敏的回答

  KTV所在大廈的後面幾百米就是城中村，回到自己的瓦房出租屋，洗了個澡倒在床上就睡死。


  睡了四五個鐘頭后，床頭的手機響起了，迷迷糊糊接了電話：「喂，你好……」


  「請問您是蕭正南先生嗎？」一個甜甜的女聲。


  「是。」


  「我們是完美公司…………」


  來電的是完美公司，一家大型企業，主營是化妝護膚品，並且還涉足洗液清潔等各個行業，這家公司的待遇是別家公司所難以企及，口碑好到爆，當初我找工作病急亂投醫般到處撒簡歷，自然也投了完美公司，是最底層的行銷顧問職位。


  早就把這茬兒事忘了的時候，卻接到了叫我去面試的通知電話。


  下午三點。


  我雖然緊張，卻沒有一點高興的盼頭。


  我應聘過至少二十多家公司，但……都被拒絕了，拒絕的原因各種各樣，但綜合起來也就是一句話：你狗日的能力水平不行，所以我們不要你。


  下午兩點，換了一套人模狗樣的西裝皮鞋打領帶騎著自行車出門了。


  公司地址在市中心繁華地段的商務區，一個很高檔的寫字樓，裡面世界五百強的公司不少，寫字樓里的人一個個的穿得人模狗樣。


  到了完美公司面試的時候，我嚇了一身冷汗，人頭涌動，取了號碼牌等了快兩個小時，才輪到了我。


  進了辦公室，面試官七個人，四男三女，而在窗口還有一個一席白色衣服背影高挑靚麗的女人，估計是他們領導，背對著我看著窗外。


  面試官七個人都一言不發，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直到盯得我發毛，然後告訴我說是在考驗我臨危不懼的心態。當時哪會知道他們是在考驗我，他們就這麼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看了我將近十分鐘，話也不問，我除了向他們問好，也不知道該做自我介紹好或者說什麼好。


  我從緊張被看到了迷茫，從迷茫被看到了抓狂，從抓狂被看到了差點休克，直到我覺得快頂不住想問他們我該做什麼時，一個男的開口了：「蕭正南，小夥子形象不錯。你的簡歷上沒有寫任何的工作經歷，你還沒有工作過嗎？」


  我臉紅道：「畢業后一直還沒有找到工作，現在在一家KTV兼職做服務員。」


  說完后，窗口一直站著的高挑女人回頭過來，當即沒亮瞎我的鈦合金狗眼！竟然就是昨晚和我一度春風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我，用一種冷冰冰的眼神凝視著我，給我一種孤傲而冷酷的感覺。


  我沒敢看她，只對視了不到兩秒，我就把目光移到問我問題的面試官臉上：「ktv兼職服務員，小夥子能吃苦啊。那……我們公司你以前聽說過嗎？」


  我的臉火辣辣的，硬著頭皮說：「當然聽說過了，貴公司是國內一流的品牌，有一流的口碑……」


  我本想繼續吹捧完美公司幾句，但我見面試官掏出一支雪茄，我靠當時我真腦殘啊，就像在KTV一樣熟練的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去給客人點上。


  點了后，我聽見了這群來自五湖四海的面試官不同口音但卻異口同聲的說：「你給我坐下！你給我坐下……」


  我的冷汗直冒，我他媽這是在幹嘛啊？


  用專業術語來說，這是職業病。


  窗口邊的那個女人也是一道極冷的視線對著我，我想我是徹底完蛋了。


  面試官道：「你的反應能力真快啊，你是我見了那麼多面試的人唯一一個敢給我點煙的人。」


  我心想這他媽的什麼反應能力快，完全是被職業荼害出來的病，在KTV就有給客人點煙這麼一項義務服務，一直到現在，我還是改不了，一看到人家抽出煙放在嘴上就不自覺的把手往口袋裡摸打火機……


  面試官又開口了：「我現在給你三十秒的時間，你為這支雪茄寫一條廣告語。現在開始。」


  我立馬就頹了，面試了幾十次，也沒見過這樣的面試啊，三十秒啊，可我除了想廣告語，沒別的辦法了。


  突然，眼前一個亮光出現：「如果一天不抽你幾次，我的手就癢。」


  全場突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