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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俊安子,該怎麼保你?

  這一場不知結果的鬥智斗勇,我和濃墨都在阻止對方的「荒謬」行為。


  我手拿著被拉的長長的棉花糖,跟在那輛車後面奔跑,它開的極快,像是本能地在躲避人的追尋。


  放學的時間段,也是下班的高峰期,攔計程車有多難。


  我眼疾手快地攔住一個即將關門的學生家長,命令他跟著前面的那輛車。


  「爸爸,你認識這個姐姐嗎?為什麼要聽她話?」單純的小姑娘也起了警覺的心。


  我對她一笑:「乖乖吃你的棉花糖,吃完它你就完全忘了今天放學途中的見聞。」


  像邪惡的巫婆一樣摸摸她的腦袋,我抬頭對她正在開車的爸爸說:「開快點,跟緊他們。」


  令我吃驚的不是濃墨的警覺,而是濃墨的方式已經極盡極端。


  我們的車被擋在別墅區的外面,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車駛入了裡面,我不得不承認,那是濃墨車庫裡的一輛車。


  看樣子,保潔大媽被濃墨調到他的房子當保姆了,雖然濃墨並不怎麼回家。


  我讓女孩和他爸回去,獨自隱身潛入濃墨的房子。


  果不其然,為了避開我的視線,他將保潔大媽和她的兒子轉移到了這裡,甚至是專車接送。


  濃墨,何必呢,何苦呢?


  當我命令保潔的大媽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極度痛苦的。我不願以這樣方式獲得信息,去傷害別人,尤其是讓濃墨的努力化為泡影,我現在卻正做著自己十分厭惡的事。


  濃墨,你說人長大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你是不是也嗅出了其中的弊端,所以害怕?害怕我變了,害怕制不住我了?


  「忘記你今天見過我的事,什麼也沒發生,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做家務,正常接送孩子。」我說完最後一句話,將保潔大媽放了。


  我恍恍惚惚在人群里穿梭著,全身都在發冷,外面艷陽高照,心裡冷的結冰。


  一遍遍在這座城市的中心飄蕩,走過繁鬧的街市,踏過高架上空天橋。


  站在天橋上,我俯瞰著底下忙碌的人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團不同的表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喜怒哀樂,人間百味。


  而我,確定要拋下一切,奔赴終點。


  太陰是哪個?林曉白是什麼?錢學寧是什麼?濃墨,我都能猜到了怎麼辦?

  伴隨著喜悅而來的居然是恐懼,無限的恐懼,我高估了自己的眷念,高估了自己的勇敢,呵呵。


  「丫頭,你看起來情緒很低落。」


  我猛然回頭,口罩下面的嘴角微微顫抖,裴老道。


  他穿著一身道袍,灰黑色的長袍與這城市格格不入,格外引人注目。頭髮也像是好多天沒洗,亂糟糟地堆在頭上,可以當鳥窩了。他身背著一個軟軟的布袋,怎麼看怎麼像是流浪的。


  我不得不警惕他,相對於裴豐一家,除了裴豐,我不相信任何人,裴豐死了,我就更不可能去信任他們了,更何況,裴豐媽媽才攻擊過我。


  我對裴老道起了警戒心,他也看出來了,「丫頭,我不會傷害他喜歡的人。」


  「你不恨我?」我不信。


  「我是道士啊,我知道你的劫難,你的迫不得已,裴豐他……」他悵然道:「他也是自願的,這怪不到你身上。」


  我鬆開了緊握著的手,「你是來找我的?」


  「是。」他毫不隱瞞,「我算著你的方位找到你的。」


  「裴豐死了,你還願意幫我?」我問。


  「他死了我們都很難過,他媽媽一怒之下,退出了黃鼠狼族,加入了太陰的勢力。」裴老道說。


  原來如此,我被陷害殺人,她也有份。


  「你的意思是,裴爺爺,你……要和她對著干?」我不確定地問。


  「我是了解裴豐的心愿,裴豐要是還活著,一定希望我幫你。」裴老道說。


  裴老道的眼神誠懇,深覺可信。


  「只論對錯,好壞,也願意幫我?」我趕緊又加了一句,「按照我的方法,裴豐的死也不會白死。」


  「和你自己的性命有關?」裴老道一語中的。


  「和天下蒼生有關,我不是聖母,我只是希望自己愛的人和在乎的人能不受牽連。」我收起了天下來的表情,「裴爺爺,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朋友和裴豐一樣吧。」


  裴老道表情糾結:「裴豐不會贊同我這麼做。」


  「但他不會恨你的選擇,我的命是很多人救的,其中,我也欠他的命,不能再牽連他的家人了。我還不了他的命,只好還他親人朋友的命。我求你了,裴爺爺,我不知道找誰幫忙。」


  我心中的鬱結久久不能散去,「他們都不會幫我,反而會阻止我,我苦苦支撐著,只有四天了。我害怕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我需要幫手。」


  「璇子丫頭啊,你夠苦的,這個忙我一定幫,裴豐在底下怪我,我也認了。」裴爺爺下定了決心。


  幫手,又一個願意幫我的,我已經不抱希望還能夠得到幫手,而他們就這樣來到我的面前,像是賭博一樣。我抬頭看著天空,蒼茫一片,看不到藍色。我在心裡說道,這是你們意思對嗎?冥冥之中,註定的事,終將來到。


  謝謝你們,雖然你們的可惡行為實在噁心,但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我有機會保住我的濃墨,我的愛人。


  **********

  收拾好心情,我若無其事地坐在飯桌前等濃墨回來。


  「璇王,蛇閩押著俊安子公子回蛇宮了!」


  「讓他們在大殿等著!我速速就去!」我囑咐蛇婢說:「星君回來,讓他先吃飯,吃完飯再來找我。」


  大殿之下,除了大將蛇閩,蛇小可的舅舅,一小半的長老,還有俊安子他爹。


  據說眼鏡長老的速度沒蛇閩快,讓蛇閩搶了先。


  「璇王,小將是在江陰分部執勤時發現俊安子的!」蛇閩彙報道。


  「你發現他時,他正在做什麼?」我邊問邊擺手讓賜坐,「阿……」阿藍不在,斑點不在,濃墨不在,放眼望去,油然而起的陌生感席捲著我的感官。


  他們都不在,我還能依賴誰?處置太陰的當天,我仍要孤軍奮戰,比現在還要孤單,我還需要再承受多點。


  「回璇王,俊安子圖謀不軌地在與敵方接洽,被我抓了個正著。」蛇閩說。


  我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蛇閩啊蛇閩,你還是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辜負了蛇小可的美好。


  我內心百般煎熬,表面上卻還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摳著椅子上金黃色蛇頭,我平穩著自己的呼吸,「俊安子,你有什麼話說?」


  我才望向俊安子,他往日的俊臉尤在,只風流氣質不再,一雙眼睛不怎麼有神,嘴角還殘留著血,血跡幹了。他這是……受了苦的。


  眼鏡長老更是面如土色,他沉默地立在一旁,賜了坐也不坐,只說了多謝璇王便無言。


  「俊安子,璇王問你話呢!」蛇閩一腳踢中了正跪著的俊安子的腹部,俊安子哼了一聲,露出痛苦的神色。


  眼鏡長老聽到他的聲音,也只是閉了閉眼睛,和以往的咄咄逼人大不相同,他也是變了性子,知道俊安子人證物證齊全,沒辦法辯駁。


  我幾乎要將蛇頭摳下來,俊安子不僅不壞,還是個熱心腸的人。除了生性風流,也沒什麼不好,這不也被九尾狐給降服了嗎?他一個公子哥……


  「住手!」我忍不住阻止:「蛇閩,不得動用私刑,你對俊安子是不是做了什麼?」


  「璇王。」蛇閩一仰頭,臉上的刀疤變得猙獰不堪,昭示著他內心的苦楚與張狂,「璇王何出此言?俊安子做了危害蛇族與您的事,稍微懲罰一下有問題嗎?」


  他是吃定了我不敢當眾懷疑,我一懷疑,他和阿藍的計劃就不用開始了,我也無法抓到他們的把柄。隨之而來,斬妖鏈,太陰的最後一搏,我們就無法把握了。


  俊安子,只能先委屈你了。


  「璇王!」蛇閩雙手握拳道:「俊安子隨身攜帶的玉佩都在您的寢宮找到了,他還可以抵賴嗎?」


  「那玉佩小兒早已送與……」立在一旁的眼鏡長老忍不住開口道。


  「我的玉佩掉了好幾個月了!」俊安子搶先說,他埋怨地看了眼鏡長老一眼,眼鏡長老把話憋了回去。


  我知道眼鏡長老要說什麼了,那玉佩俊安子早已送給了九尾狐!俊安子不想九尾狐受到牽連,攔住了眼鏡長老的話頭。


  九尾狐是把玉佩弄丟了嗎?不,看樣子俊安子不知道,若是真的九尾狐弄丟了,他大可說是她弄丟的。


  九尾狐叛變了還是她的玉佩被偷了?

  「俊安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它早就丟了?如果它是丟了,那出現在我的寢宮裡,就是別人陷害你了?」我問。


  「璇王,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俊安子又跪直了身子,但是腹痛讓他面色更加難看。


  「璇王,小將聽得俊安子曾想借璇王的斬妖鏈一用,不知這傳聞是真是假?」蛇閩步步緊逼,俊安子想借斬妖鏈一事,在場的人不多,他連這個都知道,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還是阿藍的及時報告?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看向俊安子,他也正用不怎麼有神的眼睛看我,眼中是希翼。眼鏡長老也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在說,璇王,小兒的命就給你了。


  我一時氣血上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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