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破綻
「對不起嘛，濃墨，我理解你了，要是我，我也會崩潰的。」我對於濃墨也是虧欠了還不清的債，很多很多，不管是從生命還是生機，都是他給我的。我的生命是他給的，我的命運是他安排的，我的生機是他爭取的，我還有什麼理由再去煩他給他添亂。
前世今生的因果關係，在我和濃墨身上不成立。我的出生都是濃墨賜予的，他並不欠我的，不是來還債的，這樣的關係，濃墨居然可以忍受得了我。我懷疑他不要我，也是因為他沒再為我付出了，因為不值得。
「阿璇，査承彥跟我談過你。」濃墨說。
「啊？」斑點和濃墨談了我？他會說些什麼呢？他是來幫我求情了嗎？
「嗯，他也很了解你，阿璇。」濃墨的語氣並沒有吃醋，我放心了，「阿璇，他說，你面對他的時候，比面對我要成熟多了，但是只要我一出現，你就變成了個孩子。」
我，我在濃墨面前……嚴格說起來，好像是這樣。我都沒有發現這點，斑點他居然瞧出來了，果真是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我甚至都沒有發現。
「他說，若沒有我的出現，你應該已經在蛇族叱吒風雲了，在妖界也會很快建立起威信。」濃墨繼續說。
這話什麼意思啊？査承彥這說的是誇獎還是埋怨？按理說，他不會對濃墨說不好的話啊，怎麼解釋？「我在蛇族不已經是最高地位了嗎？」我問，「現在也是啊！而且我目前在妖界也是……」不，這不是我建立的，是大家懼怕濃墨，是濃墨幫我穩住的，這不是我的功勞，可以說，我就是個掛牌的。
濃墨摟著我走向躺椅，我順著他一起躺了下去，巨大的落地窗被窗帘給遮擋了起來，沒有一絲陽光能透進來。濃墨居然將家裡變得這麼封閉黑暗，心情怕是真的很難過吧，我抱緊了他的腰，將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濃墨，斑點為何要跟你說這樣的話？」
「他說，雖然剛開始那樣的你很厲害，很霸氣，但他並不能適應那樣的你。」濃墨順著上面的話說。他說的就是我被濃墨狠狠地傷了心然後變成璇王的開始吧，我的心在變身的時候被封閉住了，所以做事比較狠，不會顧及情感。査承彥也不喜歡那時的我，阿藍也怕我，之後，被濃墨給解封了，人性就回來了，我又變得多愁善感，做事猶豫不決了。
「我知道，他和阿藍他們都曾經用很奇怪的眼神看過我。」我回憶道。
濃墨摩挲著我的手，「你被我感化那之後，缺少了許多氣魄，在我面前又變成了孩子，這是他說的，我覺得你很不成熟，査承彥說，那都是因為我在你身邊，所以你才會這樣。」
「濃墨，你是怎麼看的呢？」我實在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難道只要濃墨離開我，我才會變得成熟起來嗎？
「我被他的話提醒了，阿璇，其實這些都不能怪你。你在我身邊這樣，我該高興才對，因為這顯示出我很特殊，我該很榮幸或者欣喜若狂。」濃墨說。
我心裡隱隱有些傷感起來，難道濃墨……「你不高興對嗎？」他覺得我們在一起是個錯誤了？
「不，就因為我會因此很高興，才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了，阿璇，我居然很高興，居然因為你在我身邊不同而感到很高興。」怎麼了？這不好嗎？「我該感到危機的阿璇，可是我好高興，我覺得我瘋了。」我懵了……
「阿璇，査承彥要說的意思是，你之所以有恃無恐，那是因為我，我不能因此而責怪你，你長不大也是因為我，我不該遷怒於你。」濃墨說。査承彥……他原來是這麼跟濃墨說的，那也就是濃墨離開我的這幾天說的咯，査承彥他親自來找了濃墨嗎？
「阿璇，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他點醒我，我是身在此山中，看不透了……」濃墨他，居然也有看不透的，濃墨不是萬能的，但至少已經很厲害了，他在我心裡，就是一個天神，對，他本來就是天神，可是現在他居然說他看不透這點，我居然有點變態的開心。
「你不怪我了嗎？」我問。
「不怪了，可我還是希望阿璇你，能夠長大一點，在我身邊，我可以當你是孩子，也可以任你撒嬌，但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能認為你的任性仍然可以被我原諒，那是危險，危險是不長眼睛的，不講情面的。」濃墨說，「阿璇，答應我好嗎？」
濃墨他允許我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嗎？這是真的嗎？也包括……「我當然答應你啦，但是……你用蟲子嚇唬我，還沒跟我道歉呢！」我差點將臉都揉壞了，鼻子是被我揉正了，臉也被我揉短了，可那驚嚇度完全可以嚇死我好嗎？我最怕蟲子了，要是，要是我哪天被蟲子給嚇到一命嗚呼了，那不是流傳千古了？想想就可怕啊！肉食主義者璇王，居然被一條小蟲子給嚇死了，命喪於蟲……咦~我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你覺得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將你逼出來？你覺得那樣我不會懷疑？你一直躲躲閃閃的，是人都能看出問題。」濃墨說。
「那你也不能藉助蟲子來嚇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用蟲子嚇我了！」我咬著牙瞪他，「你說！不然我就跟你過不下……」我本來想說過不下去的，可是話到嘴邊，立刻打住了，「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吞掉一百條蟲子我才罷休！」我威脅他。
濃墨看了我一會兒，輕笑道：「我保證，再也不拿蟲子嚇唬你了，即使是虛無的蟲子，也不會。」這還差不多，我心滿意足了，放棄了對蟲子的追殺。
「跟我說說，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阿姨的夢裡的？」濃墨終於說到這個話題了。
一說到點子上，我就來勁了，要不是因為這個，我還不至於飽受了幾天的相思之苦，我一定要從中獲取點有用的信息來！我從濃墨身上爬起來，卯足了勁。
「濃墨，那天晚上，我真的是真身！我是真身！我不是魂魄！」我說，這才是我覺得最為奇怪的地方，我堂堂一個活體，居然會進入別人的夢裡！這說法也太詭異了！
濃墨也做了起來，他蹙著眉，「你確定？」他問道。
我點頭如搗蒜，「非常確定！我就是真身！我也沒睡著！我是去找那座古老的墳墓時，在路上遇見的！我還以為遇見鬼了呢！大沖，大沖地喊……」
我點頭如搗蒜，「非常確定！我就是真身！我也沒睡著！我是去找那座古老的墳墓時，在路上遇見的！我還以為遇見鬼了呢！大沖，大沖地喊……」
「阿璇，你去找什麼古老的墳墓？你私自去哪兒找？」濃墨抓住了這個信息。
我怏怏地說：「這話說來話長了！我們先說這個！一樁樁來！我聽到她喊大沖大沖的……對了，濃墨，大沖這個名字，真的是大叔的名字？」好難聽啊！
「這是阿姨對他的稱呼。」濃墨說。
「我看到阿姨的時候是覺得不對勁！因為她的身上沒有大叔身上的那種寒氣，大叔走的時候，不小心從我的身上穿了過去，那可把我冷的，真的好冷。他是鬼我確定，但我就是不確定阿姨是什麼，我看到她在水上飄得比鬼還要厲害！」
「她入夢了，所以是魂魄。」濃墨解釋道：「人一旦入夢，魂魄就會在外面走動，飄蕩，但是這種遇到生人並且被看見的情況極少！不是不可能，但真的極少！這是我第一回真正聽說。阿璇，我們在夢裡問他了，大叔並不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即使是讓他入夢來，他也很難說清楚，既然你看得見，那麼你是在哪兒看見的？」這個……做夢的人好像真是不會記得自己的魂魄飄過哪裡，我不是在做夢，這是我親身經歷的，怎麼能不說是一樁美事！
想不到我誤打誤撞，居然還找到線索！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總比沒有頭緒來得好！「濃墨，在尨眸鎮！我在野外看見的！我們以前釣龍蝦……不對，你沒有跟我們一起釣過，你不知道在哪裡……」我想著怎麼跟濃墨說清楚，「濃墨，你確定我看見在哪裡，大叔就在哪裡嗎？」
濃墨點頭，「應該離得不遠，他被囚禁了，入夢的時候走不遠！」那就好！
「地點就是在離我們村不遠的地方！濃墨，我是在湖邊的那片小林子里聽到阿姨的喊叫聲的，也是在那林子里被大叔的鬼魂給穿了過去的，他走的匆匆，應該就在那附近！錯不了的！」
越說我越激動，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得來全不費工夫！咦，好像不是這麼搭配的，哎呀，不管了！反正用著合適！濃墨的眼睛放出了光芒，「阿璇，帶我去！」
「等等，我還有沒說呢！我跟你說，濃墨，我發現，那一塊，還有一個很厲害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