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擦不掉的黑點
「媽,我們小區那個風水先生,就是給我們小區看風水的那個,是不是經常來?」我問道。我和濃墨現在走了,還破了風水局,不知道這個瞎眼算命的會不會繼續報復。
我媽邊擦柜子邊說:「那個啊,是經常來,你問這個幹嘛?我可是聽保安說,你和濃墨和人家差點起衝突了。」
「啊?保安大叔這也告訴你啦?」既然跟我媽打小報告了,我上次應該讓他在外面多轉幾個小時的,唔,不過他人也不壞,對大娘還不錯,就算了吧,看在大娘的份兒上,就饒過他。
「這都不告訴我,下次你和濃墨把居民打了怎麼辦?小孩子做錯事,當然要告知大人了,哎?這怎麼擦不掉啊?」
「媽,這黑點點是什麼啊?」我趴在柜子上面看,眼睛看花了也看不出是什麼,不是墨汁,像是什麼液體濺上去的。
「去包里把小蘇打拿出來。」我媽吩咐我。
「小,小蘇打?」我驚呆了,「媽,你帶小蘇打幹嘛?」
「不是我帶,是你家奶讓我帶的,快去!」
「帶小蘇打做什麼啊?我牙齒很白的。」我齜牙給媽媽看。
「不是讓你給牙齒增白的,你家奶說了,這邊天氣潮濕,你又住在一樓,什麼放在鞋子里去除味道啊,還能擦柜子里的霉啊,你喜歡喝茶可以去茶漬啊,昨晚可把我說的哦,頭都大了,快快快!」我媽擺擺手,「既然能做清潔劑,那看看能不能清除這個吧。」
我拉開行李箱的裡層,「裡面的東西簡直琳琅滿目,我覺得,我要是在宿舍門口寫個牌子,都可以跟小超市搶風頭了,這裡裝的很多東西,小超市可都沒有啊,比如……小蘇打,再比如……頂針(有筒子不造頂針是幹嘛的,這是用來套在手上的,上面有很多凹槽,扎針的時候保護手不會受傷)o(╯□╰)o,我從裡面翻出了一袋小蘇打,倒出了一點,我媽拿過去繼續擦柜子。
這時,我們宿舍的門被推開了,濃墨和我爸搬著一大袋的行李進來了,核彈學姐手裡拿著一些衣服袋子,「不行啊!擦不掉!璇子,外包裡面有一個透明的小盒子,你打開給我。」
小盒子……裡面又是什麼啊?我拉開外包,從眾多盒子里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盒子,裡面裝著白色顆粒,「這裡面是什麼?」核彈學姐好奇地問。
「鹽,快給我,這擦不幹凈多難看啊!」鹽?好吧,家奶肯定又是準備讓我去掉難纏的污漬的,這是操了多少心啊!我猜這包里絕對少不了白醋的,不用說,去污。在她眼裡,我不會幹活,又怕苦著我,盡給我想這些簡單的小妙招,有些污漬洗衣粉是洗不掉的,我心裡又開始發酸,這世界上就是有人,能在你去面對未知世界的時候,在你懵懵懂懂的時候,給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到了,這個人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媽媽,在我這兒,是家奶。
我媽也真的挺執拗的,要是我,我就放棄了,雖然不好看,但是我可以用別的東西給遮蓋起來啊,比如好看的貼紙,她是不是被爸爸傳染了強迫症啊。在用食鹽還是干不掉柜子上的黑點時,我媽氣不過,自己在包里翻出了好幾把刀,兩把小刀,兩把水果刀,這是要把我大學需要的刀都給準備齊全了?⊙﹏⊙我媽拿刀幹什麼?她要去把黑點磨掉,嗯,就是磨掉,當然這件事後來變成了我爸在干,我媽去給我鋪床了。
車上的東西都搬到寢室的時候,因為沒有開始裝卸工作,基本是佔滿了走道,我祈禱著室友不要這麼快回來。我媽鋪床,我爸磨黑點,我呢,分類行李,濃墨站在我的床鋪下面,好像在觀察著什麼,他摸了摸柜子,又摸了摸床沿,行為甚是古怪……這傢伙就知道偷懶!
「真打算睡這床?」濃墨問,我滿頭大汗根本不想搭理他,都不搭把手。
「不睡這床睡哪兒?」
「你可以跟室友換換。」他看了看我旁邊的床鋪,「反正她還沒來。」
「為什麼要換?」我問道。
「太丑。」
我媽在床上附和著,「是很醜。」
「丑就給別人啊!你懂不懂愛護室友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都不知道?」我來之前,家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好好和室友相處,吃點虧都沒關係,總之以誠心待人,因為要共同生活四年,鬧得不愉快,自己也會生活學習得艱難。
「這扯不上道德問題,阿璇,這是先來後到的問題,你有選擇,這是你的權利。」濃墨說。
「所以我就選這個啊。」我說。
「好吧,隨你。」濃墨的手在下面的桌子上有節奏地敲著,左右看著我的床底下,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哼了一聲,繼續分著類。
「都在啊,我跟你們說哦!」核彈學姐推門進來,她剛剛出去也不知道是幹什麼,估計又是賣卡去了,「你們知道嗎?每年開學的時候,學校是最混亂的!這個時候發生盜竊事件的概率大大提升,很多同學失去財物,你們看。」她指著我的柜子還有抽屜,我媽也把頭從床上伸下來看,「這有扣子,但是沒鎖,這就需要我們自己準備了,外面的鎖都賣四五塊,我這裡……」她伸出兩根手指,比出了耶的手勢,「只賣……」她看看不對,又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三塊!我都不賺差價了,當是給你們直接從店家拿的!」說完,她翻開包,從裡面拿出了好幾個黑小黑小的鎖。
我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從背包里掏了一下,幾塊黃閃閃的鎖閃瞎了核彈學姐的眼睛,她的笑容有點尷尬,「你們都帶了啊,呵呵,呵呵,那就算了,我回去上課了啊,我今天還有課呢,以後有需要幫忙的話,聯繫我啊!」她最後看了濃墨一眼,出去了。我顛了顛手裡的黃鎖,這還是家奶從小鎮給我買的,早就備好了,哪需要再買呢。
我們整理了好長時間才把東西給完全塞得看不見,我爸把柜子上的黑點已經磨得差不多了,一眼看,並不顯眼,只是有一點點痕迹罷了,我們的宿舍是背陰的,所以沒有陽光,昨晚洗的衣服還沒有干,我把衣服拿到陽台上吹風,陽台上的掛衣架有裡外兩排,上面只有兩件衣服,在靠近我床鋪的這一邊裡面,而且還是冬天的毛衣。誰這麼勤快,連冬天的衣服也拿出來晾了。
「璇子,我們去濃墨宿舍吧。」媽媽從床上爬下來,拍拍手,抖抖腿,「你晚上睡覺可得小心了,這一不小心就會碰到頭。
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的東西相比,果斷是女生東西多啊,可是,在我們家,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當我從濃墨行李箱里也翻出四把刀的時候,我暗爽了好久,同樣的,我媽依照家奶的吩咐,給他準備了一模一樣的行李,當濃墨的室友看到我媽從濃墨的包里拿出鹽和醋的時候是什麼表情?看看濃墨的臉有多黑就知道了,他家庭婦女的形象已經深深印刻在室友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了。
和我們宿舍不同的是,濃墨算是最後一個到的,其他三個人都已經收拾好了,濃墨是最高的不用說,其他三個,一個胖胖的,叫董涵,穿著到膝蓋的短褲,露出了小腿上的胡蘿蔔須,一笑兩腮的肉都擠到了兩邊,眼睛只剩下一條縫,看起來很憨實。一個頭髮是黃色的,叫袁梓軒,長得還算好看(如果他沒有一個叫蕭濃墨的室友……),他穿著時尚拉風,脖子上勒著一根小吊領帶,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釘,差點沒把我的眼睛給閃瞎,我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頓時捶胸頓足,氣悶不已,作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女生,我竟然連個耳洞都沒有!讓我情何以堪!還有一個男生,叫甘飛,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整個宿舍就他一個人戴著眼鏡,還是那種厚厚的黑框眼鏡,一看就是我望塵莫及的學霸類型。
濃墨的宿舍在三樓,他是A棟,9A321宿舍,唯一我們好的就是……他們宿舍向陽,雖然這裡晴天不多,但向陽總比我們好,我們是一點陽光也不會有的。因為濃墨是最後一個到的,所以他的床鋪沒的選,是一進門那邊床鋪的第一個床,不過他也無所謂,現在的空間里不是總傳什麼淡淡的女子嘛,嗯,濃墨就是那一朵不明媚也不憂傷的淡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