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看病
第324章 看病
蘇卿嘴角微微上揚：「算你表現不錯。以後看見她，都給我躲開，聽到嗎？若是讓她碰了你，我就去碰別的男人！」
要不是場合不對，霍劭真想將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好好「教訓」一頓。可是眼下在宮中，人多眼雜，稍有不慎就會暴露。
到了乾清宮，很快便有一個中年太監走出來。此人是太監總管常公公，自幼跟在陛下身邊伺候，一心一意向著陛下，如今陛下癱瘓在床，他更是事無巨細地照顧著，沒有絲毫的怨言。
「奴才參見將軍大人。」
「陛下近日如何？」霍劭沉聲問。
常公公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無奈和心痛：「將軍進去和陛下說說話吧，陛下盼了您許久了。」
走進乾清宮，常公公遣散了房間里所有伺候的人，眼看蘇卿呆在霍劭身邊沒有動，他眼神微微一暗，指著蘇卿道：「待會兒陛下需要更換被褥，正好，你留下來吧。」
蘇卿欠了欠身：「是。」
人都離開后，常公公這才低聲問：「這位，可是鹽都小仙醫？」
霍劭顯然將蘇卿的事情和常公公提了，聽他這麼一問，點點頭，然後加大了聲音，冷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先去清理陛下的臟物！」
說著，霍劭從懷裡將藏著的銀針包給了蘇卿。
蘇卿走到床榻前，沖著床上的人行了行禮，低聲道：「陛下，民女斗膽了。」
殷景帝望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歪斜的嘴巴不斷地滲出口水，含糊不清地哼了兩句。
蘇卿先是將銀針扎入他身體的幾個穴道，常公公則守在邊上，是不是擦拭著殷景帝流下的口水，又緊張擔憂地望著蘇卿。
半晌過後，蘇卿將銀針拔了出來。它看著泛黑的針尖，眉頭蹙起，隨後沖霍劭道：「準備個盆。」
霍劭依言取來。
「陛下，您忍忍，可能會有些痛。」蘇卿說著，抓著殷景帝的的手，將銀針一個個扎入殷景帝的十指之中。
俗話說十指連心，殷景帝頓時疼得臉色都扭曲了，雙眼逐漸泛起血光，身體顫抖得極為厲害。
在此之前，不是沒有太醫替他用銀針扎手指流放毒血，可他們卻不像蘇卿這麼大膽，十個手指都這麼扎，而且扎得極深，可見疼痛非同一般。
暗紅色的血留了小半盆，蘇卿終於將銀針一一取了出來，此時的殷景帝渾身早就被冷汗浸濕了，汗如雨下。
蘇卿又在他的臉上扎了幾針，突然間，一道吃痛聲從殷景帝嘴裡發了出來：「痛！」
常公公是因為扶著殷景帝，聽見他突然叫了一聲，手猛地一顫，喜出望外：「陛……陛下？！」
他意識到隔牆有耳，趕緊放低了聲音，眼中卻又淚花閃爍，三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陛下發出如此清晰的字眼。
「陛下體內毒素堆積許久，絕對不止三年，只是恰好在三年前爆發罷了。民女或許可以嘗試替陛下治療，但是希望陛下有個心理準備，能治到什麼程度，民女無法保證。而且陛下體內的毒素已經侵入血液，即使治好了，日後也有隨時發作的可能。」
蘇卿在看病這方面，一直都是有話說話，從來不會對病人隱瞞病情。
「陛下，您有救了！陛下！」常公公激動得喜極而泣，隨後又連忙跪在地上，沖著蘇卿磕頭，「小仙醫，您是活菩薩，奴才感激不盡！」
蘇卿連忙將人扶了起來，做了個「噓」的動作。
她從大袖中掏出一個瓷瓶交給了常公公，囑咐道：「這裡的藥丸，每日給陛下服一顆。陛下服下以後，會有吐血的跡象，記得囑咐廚房多熬制些補血的葯湯。」
常公公慎重地點點頭。
「這裡是五天的分量，正好我也需要幾天去配置藥材。另外，這藥丸服用以後，可能會給人一種病情加重的假象，陛下不必擔心。」
「嶸……」殷景帝說了一個字后，便再也說不出來。
霍劭到底是殷景帝的心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陛下放心，嶸殿下無礙，請陛下保重身體，五日後，臣再帶著小仙醫來。」
殷景帝點了點頭，渾濁的目光比起以前清明了不少。
離開乾清宮后，霍劭又帶著蘇卿去了原太子秦玉嶸被軟禁的未英宮，遣散了人後讓蘇卿給診治了一番。
和霍劭猜測的一樣，秦玉嶸也中了毒，而且有些時日了，只是毒性尚淺，因而根本察覺不到什麼。
蘇卿隨身攜帶的解毒丸自然排上了用場。
和給殷景帝用的不一樣，給秦玉嶸的是加了靈泉水的，如果堅持服用，半個月就足以清除體內的毒素。這些，蘇卿都沒說，而且日後也想好了法子怎麼圓回去。
蘇卿和霍劭臨走前，按照計劃，秦玉嶸和霍劭突然爭執了起來，緊接著，秦玉嶸狠狠地摔了杯子，沖著霍劭怒罵：「好你個霍劭，虧得當初本宮待你推心置腹，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殿下既然不聽臣的勸告，臣也無能為力，還請殿下好自為之！」
「滾！」
秦玉嶸又朝著門口摔了一個杯子，碎片四濺，砸到了蘇卿的小腿上。他心一驚，卻沒有動，只是眼裡快速地掠過歉意之色。
出宮的路上，萬幸沒有再碰到對霍劭糾纏不止的長汀，許是對方去和兄長告狀去了。上了馬車后，蘇卿總算卸了下來，整個人癱在了軟塌之上。
霍劭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快到家了，再忍忍。」
「霍劭，我要離開三天。」蘇卿道。
霍劭手猛地僵住，幾乎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你去哪兒？」
「我得去採藥。你真當陛下的病這麼好醫治嗎？」蘇卿沒好氣道，「鬆手，你抓疼我了！」
霍劭放開了手：「那我陪你去。」
「不用，你目標太大，而且暗中又有不少眼線盯著你，你若是跟著我走，反倒會暴露我。」蘇卿伸手摟住霍劭的脖子，嫣然笑著，「這麼不相信我，是怕我又跑了？」
霍劭將她抱入懷裡：「那你嫁給我，做了將軍夫人，我便不怕了。」
蘇卿哼了聲：「做夢！」
霍劭擰眉：「卿卿。」
「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現在答應我只有我一個，難保後面不會有其他的女人。不嫁你，至少以後我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