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無賴胡之睿
聽了胡之睿氣勢洶洶的罵聲,北清輕飄飄的瞟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卻是丟了一個什麽東西到窗外,也沒聽到響動,很快,南漠就出現在了窗戶上。
“這是加急信,”說著,北清把手裏的信遞給了南漠:“顧念出事了,是月妃的人幹的,你馬上把信送到煬都主子的手裏,讓主子做好準備。”
“顧念?”南漠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仔細追問,迅速的把信放在身上之後,看了一眼胡之睿,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消息送了出去,胡之睿也算是暫時鬆了口氣,整個人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勢洶洶,反而有些放鬆的坐在了北清屋裏的蒲團上。
看著胡之睿的動作,北清眉毛微挑:“怎麽,還打算等我留你吃飯?”
“你的飯我可不敢吃。”說著,胡之睿煩躁的揮了揮手:“你今天必須要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攛掇我師父的,不然我賴在這兒不走,還要把你男人的身份公諸於眾!”
看著胡之睿無賴的模樣,北清嫌棄的擰起了眉頭:“隨便。”說著,他一拂衣袖,幹幹脆脆的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安安穩穩的繼續寫起了字。
看著北清一臉冷清的樣子,胡之睿也毛了,當下暴起,衝到他的書桌前,一巴掌拍在桌上:“你特麽今天給老子解釋清楚了,不然誰也別想好過!”
聽了這話,北清挑了挑眉毛:“那你就不想救顧念了?”
“我師父我當然要救!”說著,胡之睿擰著眉頭:“但是你必須要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北清聽了這話,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的模樣,搖了搖頭,繼續寫起了字。
胡之睿也不著急,走到窗戶邊上,從袖子裏丟了一個信號煙花出去之後,就大喇喇的躺在了北清的床上,一副耍賴到底的樣子,弄得北清一點兒也不能靜下心來好好寫字。
其實北清也沒想到顧念會這麽果斷,說走就走,一點兒耽誤都沒有。他原本隻是想要顧念配合他的計劃一點,做出那個假的沈君玉就是真的沈君玉的假象,並且也放出了西山匪寇就是景悠海親兵的消息,就等著敵人入甕了。
卻沒想到顧念為了不把西山匪寇繼續扯入其中,說走就走,一點兒也不帶猶豫的。
這麽一想,顧念倒是一個善良的人。
但是在這個世道,善良,到底有什麽用?
景悠海戎馬一生,為整個大煬打下了半壁江山,結果卻被構陷成了通敵叛國的小人,卻也不過是因為身邊人的嫉妒和那九五之尊的忌憚,一生英明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毀於一旦,甚至連自己的孩子和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亡命天涯,投向綠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北清的心裏,隻要是對沈易安有利的事情,不管是對是錯,是非黑白,他都會做。哪怕沈易安不會理解他的做法,甚至沈易安會質疑他,他也會這麽做。
可是顧念……
北清是真的沒有想到,顧念會為了不拖西山匪寇繼續下水,寧願把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如果北清沒有猜錯的話,顧念下山,除了不想讓西山匪寇繼續曝光在大家的視線之中之外,更是想要把那些對西山匪寇的議論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哪怕受人非議,甚至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她也不想要再牽扯到胡之睿他們這夥人。
在她的心裏,恐怕早已經做好了沿路皆是凶險的打算了吧……
這樣的人……
北清想,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隻要認定了,就一定會拚盡全力的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那麽……如果那個顧念想要保護的人如果是沈易安的話,顧念……應該是一個可以放心的人吧。
這麽想著,北清心裏也微微鬆了口氣。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北清對顧念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偏見上的話,那麽這會兒,他已經從心裏開始逐漸接受顧念是沈易安心上人並且配得上沈易安這件事了。
“你放心,”想通了這一點,北清頓下筆,緩緩開口:“顧念不會有事的,我主子一定會保她平安。”
床上的胡之睿聽了這話,毫不在乎的“嘁”了一聲:“從你這裏有消息傳出去開始我就不擔心了,我是在想要你一個解釋!”
“我師父跟你主子的關係你也很清楚,不管以後他們倆會怎麽樣,至少現在,我師父是在幫你主子,你要是不能保證我師父的安全,還總是把我師父往危險的地方推去,那別怪我說話不好聽,雖然我們西山匪寇名聲不好,但是畢竟曾經是景將軍的親兵,打起來也算是一股不小的戰鬥力!”
聽了胡之睿的話,北清歎了口氣:“姑奶奶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下山,就是不想把你們西山匪寇繼續牽扯進來,這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不明白不重要,我要的是你明白!”胡之睿怎麽會不知道顧念的心思,他就是太明白顧念心裏是怎麽想的了,才會這麽生北清的氣,畢竟他們之前說好的可不是這樣的。
“算了,跟你說不通。”北清說著,放下手裏的筆,敲了敲桌上的脆鈴。剛才去關門的小丫頭立刻出現,順從的幫著北清梳起了發鬢。
看著北清端坐在鏡子前,胡之睿忍不住一陣牙酸:“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扮起女人來怎麽這麽認真?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細,我都要真以為你是個娘們兒了。”
北清沒有理會胡之睿,安安靜靜的對著鏡子梳妝。
胡之睿鬧了個沒趣兒,也閉上了嘴。
南漠的腳程很快,隻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從玉華鎮趕到了煬都,一路上絲毫歇息都沒有,因為他知道,顧念現在一定非常危險,否則北清也不會用十萬火急的信封裝這封信。
一到景瑞王福,南漠幾乎是想都不想就衝著沈君玉藏身的院子衝去。
這個時候,沈易安應該是在這裏沒錯。
“南漠?”南漠闖進去的時候,沈君玉正在跟自己下棋。整個院子裏空無一人:“這般著急,是出什麽事了嗎?”
沈君玉擅長察言觀色。雖然南漠平日裏沒什麽表情,但是這會兒,他卻清晰的從南漠的眼睛裏看到了著急。
“主子呢?”南漠問道。
“一刻鍾前,被月妃召見進宮了。”說著,沈君玉放下了手裏的棋子:“有什麽著急的事情,可說與我聽。”
“顧念被月妃的人抓走了。”說著,南漠把手裏的信遞給了沈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