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時墨白的秘密
第203章 時墨白的秘密
阿越告訴江慕安,方才他跟時墨白通電話的時候,時墨白突然問他,「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回答,「大年三十啊。」
時墨白安靜了一下,說,「是我母親失蹤的日子。」
阿越怔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是在很小的時候被時老太爺帶到時家的,他每天的任務就是陪著時墨白,陪他上下學,陪他寫作業,陪他玩兒。
這一陪就是二十多年。
時家有一個禁忌,就是時墨白的母親時傾城。
時家有一個禁地,就是四樓時墨白母親時傾城的房間。
時墨白安靜了許久,自嘲地吐出一句:「我是不是很沒用?」
他根本不等阿越回答,就掛了電話。
阿越很擔心,立馬回撥過去,可他去不接電話。
後來,任憑他怎麼打,他也不接電話,直到江慕安來到他的卧室,接通了電話。
聽阿越講了這些之後,江慕安這才想到方才時老太爺離開的時候,心情也不太好的原因。
都是因為時傾城啊。
現在時墨白的心情顯然很不好,阿越又那麼緊張,真不知道時墨白到底會做出些什麼?
江慕安拿著時墨白的手機,悄悄上了四樓——那塊據說從不輕易讓人上去的禁地。
江慕安不知道自己擅自闖入時家的禁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可此刻她真的很擔心時墨白,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
至於阿越口中,時墨白的母親時傾城,這個人她不是第一次聽說,卻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她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想必她的容貌也像她的名字一樣——傾國傾城吧。
江慕安記得,自己上次聽說時傾城,還是從時墨白自己口中聽說的。
他說過,時傾城從小中跟時老太爺失散,直到十八歲才被找回來。
在她回歸時家的時候,發生了一些意外,導致她昏睡了半年,醒來的時候,忘記了過去的一切。
後來,她在上大學的時候突然懷了時墨白。
被時老太爺發現后,強迫她打掉孩子,她不願意,在離家出去的時候遇到了白震,跟白震契約假結婚,讓白震入贅時家,後來總算是平安生下了時墨白。
後來的事他沒有親口對她說過,可她隱約知道,好像在時墨白很小的時候,時傾城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而白震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奪得一部分時家的財產,另創白氏企業,一躍成為與江家比肩的陽城新興豪門。
其實白氏不算大,根基也不穩,若是時家想要對付他,很容易。
可時家根本沒有那麼做。
江慕安猜測,時家一直按兵不動沒有對付白家,可能是因為時傾城的下落跟白震有關,或者說時傾城根本就是在白震手中。
所以時家拿白震無可奈何。
而時墨白這次從國外回來,明裡暗裡對付白家,應該就是為了他的母親時傾城。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猜測而已,至於事實到底如何,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不知道。
江慕安發現,自己對時墨白的事,好像越來越上心了。
她報完仇之後,一直沒有跟時墨白劃清界線,可以說是因為擔心白家聯合林家找江家麻煩,她得拉著時家做後盾。
可現在林家也易主了,她還是跟時墨白綁在一起,她還能給自己找什麼借口呢?
江慕安越想心情越複雜,可她忍不住要胡思亂想。
四樓比三樓還安靜,因為不能開燈怕驚動下面的人,江慕安只能打開手機照亮。
四周黑漆漆一團,十分恐怖。
大約是心裡有執念,剋制了恐懼,按照阿越說的方位,她終於找到了時傾城的房間。
門是關著的,四周安靜得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江慕安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拿著手機照著門縫,側耳俯到門上去聽裡面的動靜。
傾聽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聽到。
她也不確定時墨白到底在不在裡面,抿唇,咬咬牙,輕輕地扭開門把手,慢慢地把門推開。
房間里黑漆漆的一片,就連窗帘也關得死死地,一絲光亮也沒有。
她擔心引起下面的人注意,走廊的燈也沒有開……
真的一點亮光也沒有,黑壓壓一片,令人恐懼。
可能是對時墨白的擔心,克服了內心的恐懼,江慕安舉起唯一可以照亮的手機,照著腳下,邁開步子,輕輕地走了進去。
她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小聲喚道:「時墨白?時墨白……」
她不敢太大聲,怕驚動別墅里的其他人,也怕驚到不知道躲在哪兒的時墨白。
她心裡雖然恐懼,可一想到時墨白的身世,一想到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整個人就陡然冒出一股堅定的信念——她一定要找到他。
哪怕她什麼也做不了,就那麼安靜地陪著他也好啊。
她是真的有些心疼他了。
江慕安不敢拿手機亂照,怕照到窗戶上會反光,引起別墅外面偶爾走動的人的注意,只能一邊小心翼翼地找人,一邊輕輕喚道:「墨白,你在嗎?在的話回答我一聲好嗎?」
然而,她的問詢像石沉大海,驚不起一絲波瀾。
難道說,阿越的情報有誤,時墨白根本就不在這個房間里?
江慕安正猶疑不決地想著,靠近窗戶角落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很輕、很輕,可她還是發現了。
在黑暗裡待久了,隱約可以視物,她下意識地看過去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團黑影。
「墨白?」江慕安試探地叫道,舉著手機照著腳下,慢慢地走了過去。
等到她走近的時候才發現,角落裡果然有人。
正是時墨白。
借著手機的光亮,可以看清牆角邊的情形。
時墨白蜷縮在角落裡,外套脫在一旁,胡亂地扔在腳下。
他坐在地上,雙膝微彎,雙手抱著頭縮在膝蓋里。
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能輕易地感覺到他的身體正輕輕地顫抖著。
他整個人縮成一團,看起來特別脆弱。
江慕安猛地僵住了,握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抖了抖,動了動唇,啞聲喚道:「阿墨?」
她的聲音沙啞得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吃驚。
大概是她從未想過會見到時墨白這樣的一面吧。
他渾身散發出一股悲憫的氣息,脆弱得不堪一擊,讓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疼。
江慕安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扶上他的手臂,輕輕地說:「阿墨,我是安安。你抬起頭來看看我好嗎?」
她不知道他怎麼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一步一步引導他。
她希望他能聽到自己說的話,而非像一個牽線 木偶一般,什麼思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