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有人死了
生活在這裡,不愁吃不愁喝,整天悠閑自在,就連典獄長都不敢管他,白木可以說走到了人生巔峰,在別人眼中是絕對牛比的存在。
可他自己心裡的苦,卻只有自己知道。
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比自由更重要。
白木想要自由,想要一片自由翱翔的天空,哪怕一無所有,他也心甘情願。
可惜,有一種東西對他來說,比自由還要重要,那就是親人、朋友的命。
他曾經與人承諾,永遠待在臨城監獄,不得與外界有任何聯繫,否則他所關心之人的命,全都會煙消雲散。
白木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牽連到家人、兄弟還有朋友,所以甘願自封腳步,永遠待在這種被人監管的地方。
既然這輩子出不去了,以白木的性格,就算在監獄里也絕不甘平庸。
他要成為整個監獄的王,呼風喚雨,制訂自己的規則。
對於他們這些重刑犯來講,官方是不怎麼會去特別管理的,只要不出人命,任憑你們胡鬧,就算典獄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甚至,監獄里的一些官方人士,還會通過這些犯人來滿足自己的利益,將囚徒當成賺錢的工具。
毒品、香煙、女人,甚至一切可以得到的東西,都能進行交易,互取所需。
別看只有幾千人的監獄,這裡面的供需關係卻複雜的很,沒人能理的清楚。
此刻,北樓監牢里,十幾層的高樓上,樓道靜悄悄的,所有人卻都站在牢里門前,耳朵貼在門頭的孔洞上,像是在聆聽什麼。
一道略有些沉重,卻頗為激昂的男子聲音,傳盪在層疊的樓道之中。
從下往上,聲音很有些穿透力,藉助空洞的迴音,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監獄有它自己的規則,這裡是完全不同於外面的世界,它沒有自由,卻比自由更加純粹,更讓人著迷!」
「無論以後能不能出去,在這裡的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都將是你們最寶貴的財富。」
「所謂的低人一等,所謂的污點,統統不存在,我要你們記住一點,只有從這裡出去的人,才是叢林法則中真正的強者,才能在這個滿是財狼虎豹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聲音回蕩在所有人耳邊,讓他們感受到一種震撼靈魂的觸動。
「北樓王!」
「北樓王!」
不知是誰開的頭,立即有人跟著吆喝起口號來,聲音越來越大,充斥在整個樓層之中。
砰砰砰!
就在這時,廣播大喇叭里傳來拍桌子的響動,緊接著一個男人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
「都給我閉嘴,誰讓你們鬼哭狼嚎的?想鬧事是吧?「所有人脖子一縮,趕緊灰溜溜回到自己的床上,睡的睡躺的躺,現場一下子就變的鴉雀無聲。
監獄控制室,一名穿著合身制服的冷酷男人,一本正經地拿著話筒,繼續說道:「北樓所有人取消今天放風時間,如有再犯,一個月不準放風!」
啪!
關了話筒,男人冷笑了一聲,隨手接過手下遞來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幽幽說道:「這個玄揚,又在故弄玄虛,想鼓噪犯人造反還是怎麼地?」
此人正是臨城監獄的典獄長,仲召宣,不足四十歲的年齡便坐到這個位置上,控制著監獄里所有的一切。
旁邊手下立即低下頭,說道:「聽說最近南樓白木和北樓玄揚正在商議一件大事,雙方人馬都在各自加油鼓氣呢。」
「哦?他們得到的消息到快啊!」仲召宣微微一愣,他對於兩派的爭鬥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多過問,也不會不問,但這次的事卻關係到臨城監獄的巨大利益,不得不慎重。
「南樓白木對目前兩派的利益分配不服,所以找上北樓玄揚,要求重新劃分,還提出死亡島人選的事情……。」
「什麼利益分配?不就是買賣一些煙酒,搞點小賭小詐么?至於死亡島的名額,還要看我的心情,嗤!一群鄉巴佬。」
「咳……沒那麼簡單,這些人在外頭都有很大的勢力,這裡的博弈也會反應到外界的興衰,非常重要的!」
「哼!還用你提醒?我只是看不慣他們這副樣子,去!派幾個人給我抓幾個典型出來,然後罰他們一個月禁閉,看有誰還敢如此囂張。」
「是!長官!」手下立定行禮。
「這幫小兔崽子,一天天的真不老實,我倒要看看你們這次要玩什麼花樣!」仲召宣冷哼一聲,站起來走了出去。
數千名犯人,國家不可能白白養活著,每天都要干足八小時的工。
午飯後,休息不足一小時,所有人便再次走出來,去了各自的工作崗位。
監獄里有許多加工廠,有制衣的,有製作機床零件的,每名犯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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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戰是新來的,暫時沒有分配,所以獨自在房間中休息。
半下午的時候,樓道里突然傳出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陳戰憑藉直覺猜測,這些腳步聲絕不是獄警踏出來的。
出於好奇,陳戰趴到透氣孔朝外看去,卻空蕩蕩的看不到人影,被視角擋住了。
「喂!快點!門開了。」
「來了來了!」
「東西都帶了么?」
「當然帶了,趕緊的吧!」
「你進去布置,我們在外面放風,有三分鐘時間!」
大約四、五個人,正在小心翼翼地低聲交談,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所有的談話內容,均一字不差地傳到了陳戰耳朵里。
「這幫人在幹什麼?」陳戰微微皺眉。
從對話來聽,聽不出實質性內容來,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但陳戰卻能猜出這些人很可能是南樓的囚徒。
北樓的人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繞過獄警來到南樓,南樓的人又如此詭秘地暗中行事,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好了好了!趕緊走!」
幾分鐘后,一幫人很匆忙地走了,自始至終,陳戰都沒有看到對方的面目,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反正也不關自己什麼事,陳戰也沒多想,直到下午放風時間來到,犯人們工作回來后,立即有人發出驚呼,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很快,獄警來了,神神秘秘地封鎖了現場,沒有任何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張恆哲消息卻很靈通,他跟陳戰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