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什麼來路
「這個.……於成死不死,好像只有法官能決定吧?你這麼說.……什麼意思?」陳戰不露聲色。
張南刀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陳兄弟不是一般人,有些話就不必明說了吧?於成不死,你沒法脫罪啊!」
「你為什麼非要讓於成死?」陳戰問。
「我都是為了陳兄弟好,只有他死了,你才能脫清干係。」張南刀攤了攤手。
「行啊!你張總是臨江的大亨,想讓於成死還不簡單?」
「咳……於成馬上就會被關到臨城監獄羈押,我沒法動手,這件事需要陳先兄弟配合。」
「怎麼配合呢?」陳戰似笑非笑地問道。
「自然是進入監獄,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於成殺掉,這樣才能解了陳兄弟目前的危局啊。」
陳戰心中冷笑,終於說出真實目的了嗎?美其名曰為他脫罪,實際是為了除掉於成。
於成本身就是一名高手,又在獄中,張南刀想殺他難上加難,如果陳戰能配合,自然十拿九穩。
而且張南刀出手未免顯的有些小氣,對他的江湖大哥地位影響不好,畢竟於成是他曾經的小弟,他不施以援手就罷了,還要落井下石,定會被人詬病。
若是陳戰出手,那隻能歸根於陳戰與於成之間的恩怨,根本對張南刀沒什麼影響。
這一計真是太妙,一石三鳥,對張南刀百利而無一害。
嗤!
陳戰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原來拐了半天彎,是想讓我替你殺了於成,真是好算計。」
「陳兄弟不能這麼說,我今天可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幫忙,完全是因為仰慕兄弟你的才幹啊……」張南刀一副真摯的樣子,繼續說道:「只要於成一死,我保證會幫兄弟擺平一系列事情,還你一個清白。」
「嘖嘖嘖……」陳戰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砸吧嘴,「我殺了於成,你那些秘密就成了永遠的秘密,沒人知道了,對吧?」
張南刀臉色微微一變,笑道:「陳兄弟這是說什麼話?我帶著誠意來.……」
「行了!」陳戰不耐煩地打斷張南刀的話,幽幽道:「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你另尋高明吧。」
芳小姐扶了扶眼鏡框,在一旁勸道:「陳先生,剛才您也看了,資料上的證據和證詞對您很不利,若是於成一力指證,最終的結果不容樂觀,您也不想大好的歲月就在獄中度過吧?」
「張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好,只要您進入監獄殺了於成,所有的誣陷都會煙消雲散,再也沒人會為難您。」
陳戰嘴角勾起一道譏諷的弧度,雙手慢慢扶在桌子上,笑道:「可以理解為,這.……是對我的威脅嗎?」
兩人都可以感受到陳戰身上的冷意和一股幾不可察的殺意,身體竟然沒來由地抖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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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陳先生這話說的,我怎麼敢威脅您呢?這都是目前的現實,因為只有您才能接近於成。」臉色有些發白的芳小姐,強撐著笑意,對陳戰說道。
陳戰隱隱明白了,於成對張南刀很重要,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或許對方身上有著什麼秘密也說不定。
想起於成說過,張南刀最近針對袁夢有一個計劃,陳戰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覺得確實應該在去見於成一面,或許能問出更多的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陳戰似乎想通了,笑道:「我可以幫你,但你要答應把我的事搞利索,我不想有任何麻煩。」
聽到這話,張南刀眼睛大亮,忙不迭點頭道:「放心!我一定幫您辦到!」
「好了!可以說你的計劃了!」陳戰嘴角微微上翹。
……
。
臨城監獄就在臨江以北五十公里的地方,這是一座中型監獄,市看守所也在其中。
案子沒定案之前,犯罪嫌疑人都會先被關押在看守所里,接受監管和準備隨時被提訊。
但是,陳戰的案子太重要,也太敏感,局長與臨城監獄聯繫,要求將他直接關押到監獄,少了看守所這一道關卡。
一天後,陳戰就被送到了臨城監獄,一個終日陰雲籠罩,荒涼而嚴肅的地方。
監獄高牆環繞,氣氛陰森,有部隊駐紮在附近,保證監獄和相關機構的安全。
陳戰被送來的時候,正是數千名囚徒放風的時候,通過鐵絲網,可以看到押送的囚車緩緩前進。
整輛車只押著一人來到,這種情況很少見,也引起了所有囚徒的注意。
打籃球的,健身的,包括聊天打屁的,全都不由自由地注視了過去。
車輛停下,陳戰悠然地走了下來,穿著自己的衣服,甚至連手銬腳銬都沒戴,彷彿不是被關押的犯人,而是來遊玩的客人。
旁邊十幾名警察十分謹慎和小心,手裡緊緊攥著武器,目光一刻都不敢離開陳戰。
都知道陳戰能打,而且前天在西水灣街大開殺戒,殺了幾十名幫派成員,如此狂猛之人,他們身為警察都沒見過。
若是陳戰發了狂,指不定把他們全殺了,到時連喊冤都沒地方去。
看警察們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在捧在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彈,惶惶不可終日。
甚至陳戰駐足觀察院子里零零散散的數千囚徒,他們都不敢稍有催促,生怕惹怒了他。
一雙雙眼睛掃過陳戰,囚徒們的眼中都帶著疑問和不可置信。
「那是新來的?」
「怎麼沒有上銬子?連衣服都沒換,有些邪門兒啊。」
「你看那幫警察,像孫子兒似的,這是哪來的大爺?」
「嘿嘿,有意思啊。」
院子里,靠近入口的地方,擺了一排木質沙發,一群人或許或站地聚集在這裡,這時候也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幾名光頭大漢,手裡舉著杠鈴和沙袋,渾身都是汗珠子,此刻也停下了鍛煉,有些詫異地望了過去。
「什麼人來了?」
「木哥,那小子似乎.……來頭不小啊。」
幾名光頭大漢,都對坐在椅子上的一名頭髮花白的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手裡掐著半截煙捲,頭髮黑白相間,像是少白頭,又像是故意染上去的粉,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
臉龐白皙,四肢纖細,但偏偏骨節很大,肩膀很寬,給人一種很兇悍的感覺。
悠然扔掉煙頭,白木微轉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走在路上的陳戰,輕輕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