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清理門戶
「哼！我當然認識他，化成灰都認識他！」王小膽將槍收起來，藏到身上。
陳戰只是笑笑，只是一把沒有子彈的模擬槍罷了，但他並沒有揭穿。
「說說吧，或許我能幫到你！」陳戰定下心來，他知道王小膽或許就是破案的關鍵。
「我和兇手從小一起長大，他在家裡每天受家暴，父親酗酒，母親偷人，生活……一塌糊塗。」
「上完小學，他就在社會上混混，一直跟刀幫的人混在一起，還和刀幫里一名武功高手學習散打和搏鬥，非常兇狠！」
說到這裡，王小膽苦笑一聲：「當初.……我還跟他學了五、六年拳腳功夫，但有一次動運傷了神經，就擱下沒練了。」
陳戰靜靜聽著，他能從王小膽語氣中聽出一種又恨又無奈的複雜情緒。
想必王小膽與兇手之間的關係，比陳戰想象的還要複雜。
「後來.……他正式加入一個地方幫派，變的心狠手辣，還成了一個什麼小頭目，跟在他那位師父身邊，依靠販賣毒品和收保護費為生……」
說到這裡，王小膽停頓了，眼中的怒火開始泛濫出來。
陳戰知道，要說到重點了，接下來王小膽說的事情，恐怕就是兇手犯下連環殺人案的原因和目的。
「我本來和他關係還不錯，他也一直很照顧我，前幾年忽然找到我，讓我幫他一件事。」王小膽猶豫了幾秒，看了陳戰一眼，苦笑道：「陳大哥！這件事.……能不能幫我保密？」
「盡量！「陳戰緩緩點頭。
王小膽鬆了一口氣：「當時我父母病重，都染了極嚴重風寒，我根本沒錢治病，靠著政府的補貼和打工收入，勉強住了院，但高額的後續費用卻無從著落，他找到我，讓我幫忙運一批貨出去……就有二十萬的好處費。」
「當時我根本就已經懵了，哪管的了那麼多，誰知道.……那批貨竟是白粉.……我提心弔膽完成了任務，那混蛋居然突然反水，不但吞了我的錢，還一把火燒了我的房子，想殺人滅口。」
「我半夜出去撒尿躲過一劫，我父母卻……」
說到這裡，王小膽已經嗚咽著哭了出來，偌大的漢子，竟然哭的稀里嘩啦，讓人看去很是心酸。
「事情敗露，他跑了，據說跑到了臨江，我一路追來，一邊打工一邊查他的線索，終於在幾個月前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你是怎麼發現的？」陳戰微微一愣，這等大海撈針的事情，竟然讓王小膽發現痕迹，的確不容易，一定有什麼偶然的意外。
王小膽沉默了半天，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有一次我去長樂街找.……找小……小姐……」
陳戰臉一黑，輕咳了一聲，這小子看起來老實，原來也是個悶騷，還去找小姐，真是醉了。
「咳……」王小膽臉色微微發紅，低聲道：「從一幫小姐的聊天中發現他們在談論一個人，好像是什麼刀幫的一個小頭目，據說刀幫內部出了叛徒，小頭目出手清理門戶，一聽她們的描述，我就知道，一定是他。」
「我順藤摸瓜找去，卻發現對方狡猾的要命，根本不和陌生人照面，一直隱藏在暗中。」
王小膽苦笑道：「臨江近一千萬的人口，幫派成員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我上哪去找一個故意隱藏的人？」
陳戰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是說……那個小頭目犯下連環殺人案，是為了.……替幫派清理門戶？」
「十有八九是這樣，我晚上去找劉磊，就是去證實一件事，因為劉磊就是他的接頭人。」王小膽目光中閃動著精芒。
「你是說……劉磊知道那人？」陳戰一愣。
「對！」
「兇手叫什麼名字？」陳戰問道。
情況越來越明朗，無論王小膽說的是真是假，只要找到他口中所謂的兇手，真相自然大白於天下。
「他叫於成，腦袋上有一道疤……我砍的！」王小膽惡狠狠地說道。
陳戰皺起了眉頭，繼續問道：「於成當沒當過兵？」
「應該.……沒有吧？我有近五、六年沒見過他了。」
死者的喉骨被強有力的指頭捏碎，從手法來看十有八九是大擒拿手，是野戰軍團的必殺技之一。
對方既然沒當過兵，為什麼要練這種狠戾的招式？又是用來迷惑人的？那於成的心智未免太可怕了，重重迷霧，讓人誤入歧途。
若不是出現王小膽這個變數，陳戰還真的未必能在三天內破案。
「呼！」陳戰鬆了一口氣，緩緩點頭道：「看來，目標已經確定，只要抓到這個於成，案子自然宣破。」
Yj
「陳戰大哥，您要抓於成？」王小膽吃了一驚，急急勸道：「於成不是省油的燈，先不說一身殺人的技術，他手下還有很多小弟，更有刀幫在背後支持，更何況……要是他師父也跟著來到臨江，那……更可怕！」
「呵呵.……沒事，我不是莽撞之人。」陳戰笑了笑。
王小膽還是很擔心，繼續勸道：「陳大哥，這件事你別管了，有什麼事我擔著！」
「你看你傷成什麼樣了，怎麼擔？」陳戰瞪了他一眼。
「嘿嘿.……不過……陳大哥那幾拳實在太過兇猛，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有力的拳頭，一拳就把我的腳骨差點砸斷，你.……到底是幹嘛的？」王小膽話鋒一轉，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戰輕笑一聲：「保安咯，和你一樣！」
「啊？」王小膽心裡一陣腹誹，要是保安都是你這樣的高手，那全世界都要和平了。
「好好休息！我還得上樓一趟，今天腿都快跑斷了，樓上樓下跑了無數次！」陳戰苦笑，他過去打仗時，也沒這麼麻煩過，一顆子彈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兩顆，現在卻發現，警察的工作更加複雜，千頭萬緒才能匯成一條線。
「陳大哥要去幹什麼？」王小膽有些緊張，畢竟自己多年的秘密被人發現，心情很忐忑，生怕會發生什麼變故或是意外。
「被你打個半死的劉磊就在樓上ICU監護室，我想……他應該知道於成的下落。」陳戰目光閃動了幾下。
王小膽的左手立即握緊了，情緒有些激動：「陳大哥！要是找到於成.……能不能讓我跟他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