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滿門抄斬
「哈哈哈~」太后榮聘婷一陣瘋狂大笑,這讓她原本高貴端莊的氣質蕩然無存,「怎麼死的?你娘親就是個賤人!以色侍人,魅惑君主,仗著寵愛便到處炫耀逞能。她鄭多燕是死有餘辜啊~」
榮聘婷每每回想起鄭皇后,都會咬牙切齒一番。
「你這個毒婦!」西門戎怒目圓瞪,恨不得用眼神在榮聘婷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
「哀家是毒婦又如何!至少哀家還活著,而鄭多燕她早就一命歸西,與自己的骨肉早早分離了,哈哈,哀家這毒婦即便現在死了,也比她多活了這麼多年,值了!」
榮聘婷有點陷入瘋狂的狀態:「想當年,她與先皇多麼恩愛繾綣,可是,也不過一年光景,她死了才一年,先皇便又多了好多美人,但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哈哈~她生前再怎麼受寵,死後又如何跟活著的人爭?!哀家最後贏了,不僅當上了這陸陽國的皇后,還將她的兒子佔為己有,又讓榮氏一族風光無限。你們都不知道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一個個有誰知道鄭多燕的真正死因,哈哈!」
已經到了忍耐極限,西門戎因憤怒眼裡充滿了紅色的血絲,他一抬手便將站在自己面前毫無悔過之意的榮聘婷的脖子緊緊掐住:「朕要殺了你!朕要殺了你這個毒婦!」
「皇上息怒啊。」夏流珂趕緊上前抓住了西門戎的手臂,極力想將他從太後身邊拉走,「皇上您冷靜點,現在還不到時候,您要三思啊。」
如此勸慰了幾遍,西門戎總算恢復了點理智,他慢慢鬆開手臂,讓快斷氣的榮聘婷得以喘息活命:「對,你說的對,現在還不是時候,朕要留著她,讓她好好看看榮氏一族到底是怎麼沒的,朕要讓她付出血的代價,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撫著脖子軟趴在地使勁咳嗽的榮聘婷聞言,眼底劃過一道驚駭的光。
「皇帝,你不能這樣對待哀家,哀家是陸陽國的太后,是六宮之主,你雖非哀家所生,但你摸著良心告訴他們,哀家這麼多年對你如何?」
西門戎冷哼數聲,一一細數榮聘婷的罪狀:「哼,母后對朕真是好的很吶!哈哈,三十年前你殺了朕的娘親,十八年前你殺了朕的妻子,你奪了朕的國主之尊,在這後宮之中,在朝堂之上為所欲為,激起了多少民憤,你這般作為,當真是對朕極好!」
太后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的她,形狀已極為狼狽,髮髻散亂,衣衫不整,整個人更是搖搖欲墜。
「可哀家沒有殺你!」
「殺朕?是,你沒有殺朕,難道你沒殺了朕真是因為你對朕有所謂的母子情義?哈哈,你不過怕世人恥笑你反對你,不殺朕不過是你為了給天下人一個傀儡,一個正當的理由罷了。小衛子,將這毒婦拖下去關入安寧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探視。原本安寧宮的所有宮女太監通通發配浣洗院,你再派幾個靠得住的給朕看著這個毒婦。」
「奴才遵旨。」
正當衛忠君準備讓人將太后抓起來的時候,榮聘婷猛的跑到了不遠處的齊雲裳身邊,她一手抓住了齊雲裳的頭髮,另一手用細細的釵子狠狠抵住了齊雲裳白嫩脖子上的頸動脈:「都站住,看誰敢哀家,哀家就讓她跟著一起陪葬!」
「你敢!」西門戎心神俱驚,生怕太後手中的釵子一個不小心就戳進了齊雲裳的脖子,「你放了裳兒,朕可以既往不咎。」
袁石玉剛進門,看到的便是太后榮聘婷用尖銳的釵子抵住齊雲裳脖子,將她挾持在懷的場景。
「西門戎,是,哀家不僅殺了你的娘親,還設計殺了你的妻子,如今你的女兒也在哀家手裡,哈哈,你不是要讓哀家生不如死嗎?哀家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生不如死!」
「住手!你要敢動玉謹一根毫毛,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袁石玉冷冷看著神情扭曲的榮聘婷,滿目肅殺之氣。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跟哀家說話。」榮聘婷將目光放在袁石玉身上,這人之前從來沒見過,眼生得緊。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讓你放了玉謹,否則後果自負。」袁石玉將森森目光牢牢定在榮聘婷身上。
榮聘婷並不買賬:「哀家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毒婦,你快放了裳兒,不然朕現在就下旨殺了榮莫,滅了整個榮氏。」西門戎撂下狠話,原本他並不打算這麼快殺了那些人。
「你敢!你怎麼能如此待……」太后聞言,一時有些亂了方寸,她這麼多年精心策劃,一心籌謀都是為了整個榮氏,若西門戎真的下旨將榮氏滿門滅族,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看朕敢不敢!小衛子,傳朕旨意,讓夏將軍將榮氏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遵旨。」
「此事事關重大,小衛子你親自走一趟吧。」西門戎補充道。
衛忠君留了兩個信得過的小太監照顧西門戎,自己則宣旨去了。
「不要!不要!西門戎,你若敢動榮氏一人,哀家就讓這個賤人之女陪他們一起下地獄!」榮聘婷情緒失控,手中力道也跟著失控,齊雲裳的脖間流下了觸目驚心的鮮血,釵子已經戳破她的皮膚。
袁石玉看到齊雲裳脖間的鮮血已經完全等不住了,趁著榮聘婷失神之際,他快速出手,大掌一把抓住榮聘婷的右手,只聽得咔嚓一聲,釵子落地,接著便是榮聘婷失聲的慘叫聲。
啊——
痛呼震天。
榮聘婷滿臉慘白地跌坐在地上,右手被廢的鑽心痛意讓她有一剎那的昏眩,西門戎因這突來的一幕也被嚇得呆愣當場,身子僵硬不得動彈。
袁石玉眼疾手快,將齊雲裳擁入懷中閃到一旁:「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齊雲裳回過神來,對著袁石玉輕輕搖頭,她因為榮聘婷的尖叫聲情緒微微有些浮躁。
「來人吶,速速將這毒婦押入大牢,聽候發落。」西門戎緩過神來。
「慢著。」齊雲裳也不理會頸間的傷口,她輕輕推開袁石玉,腳步有些輕浮地走到了狼狽萬分的太後面前,看著早已失了氣度和風華的榮聘婷,她慢慢蹲下了身子:「想知道榮氏為何會在一夜間蕩然無存嗎?」
「是你!!!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我榮氏一族何等風光,怎麼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哀家要殺了你,殺了你!」
這一激動,傷口的血流的更歡快了,榮聘婷整個人血色盡失。
「不錯,是我,這一切可是費了本宮不少心思。你殺我娘親,奪我父皇國主之權,讓你苟活至此已經很不錯了,榮氏一族樹大招風,妄想竊國,那結果就只有一個,死!!!」齊雲裳狠狠道。
「不不不,榮氏不會妄想竊國的,若榮氏想要竊國,這十幾年間為何不做?這一切都是哀家的錯,是哀家想要把持朝政,都不管他們的事,哀家求你,求你放過他們吧,放過榮氏!你若要替你娘親報仇,哀家願意把命交給你,你放了他們!」榮聘婷明了大勢已去,她再如何不甘不願苦苦掙扎,都無法自救,但榮氏一族有幾百號人,絕不能因此而全部滅門。
「太後娘娘,已經來不及了,父皇已經讓衛公公下旨將榮氏滿門抄斬了。本宮剛進這陸陽國皇宮第一次見你時,你便說過,真正的好狗是不叫的,今日這一切果真應了你當時的這句話。對吧,左貴妃。這次能一舉剷除榮氏,夏家功勞不小,左貴妃和夏將軍更是功不可沒啊。」
齊雲裳起身拍拍灰塵,滿面幸災樂禍。
榮聘婷從榮莫出事起就隱約覺得此時跟夏家脫不了干係,如今被齊雲裳這麼一點,自然無比確定夏家到底做了什麼好事了,她怒瞪夏流珂:「好你個夏流珂,竟敢暗算哀家!」
「太後娘娘,臣妾也是情非得已啊,你一日不除,臣妾就一日睡不安穩,這無法安眠的痛苦可不是誰人都懂的。」
榮聘婷喃喃自語:「是哀家錯了,哀家太過自大,竟留了個大禍患在身邊。是哀家害了榮氏一族啊!!!」
「現在才知道,為時晚矣。」
「你,你,還有你們,」一一點過齊雲裳,夏流珂和西門戎,榮聘婷厲聲尖叫,「哀家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哀家要用性命詛咒你們夏家,詛咒你齊雲裳,詛咒你西門戎,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榮聘婷猛地止住了凄厲的笑聲,然後微微顫顫站了起來,她一步一字:「西門戎,哀家詛咒你,不久的將來你定會眾叛親離,生不如死,哀家詛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救贖!」
「你這賤……」西門戎還沒說完,卻見榮聘婷猛地一頭撞向了一旁的桌角。
一時鮮血四濺,慘不忍睹。
太后榮聘婷一命嗚呼哉!
自此,榮氏一族徹底消失於陸陽國的歷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