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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意外邀約

  「滄海國國主宇文少吉是個難得一見的帝王之才,十年前,他父母一夜間暴斃而亡,他小小年紀被迫登上帝位,當時的輔國公徐友閣見國主年幼好欺,便仗著手中權力硬生生讓宇文少吉做了名存實亡的傀儡皇帝,當時他的處境只怕比朕還要糟糕。


  如此過了五年,這五年間,宇文少吉對徐友閣言聽計從,沒有絲毫忤逆的意思,可就在某天夜裡,所有朝中與徐友閣一派的大臣們統統被打下天牢,誰也沒想到,宇文少吉一舉將徐友閣手中權力回收並開始逐一清理朝中勢力,不過一年光景便將異己全部去除,徹底穩固了自己的帝位。


  同時他行新政,開言路,增互市,通水道,滄海國這幾年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這人的城府和野心著實不容小覷。」


  西門戎對宇文少吉的評價相當的高。玉翠也曾經跟自己說過關於滄海國的情況,「奴婢聽說那裡的百姓安居樂業,日子過得很好,滄海國的國主勤政愛民,官吏清正廉潔……」看來這滄海國的國主宇文少吉確實不一般。


  若玉翠還在……想起玉翠,齊雲裳的心狠狠揪了一把,玉翠是那麼嚮往滄海國,可她們卻再也不可能去那裡了。


  「宇文少吉為何要攻打陸陽國?」齊雲裳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開口問道,她想聽聽西門戎的看法。


  「軒轅大陸一分為四,齊雲國,滄海國,大越國,陸陽國分居四方,以山脈河流為天險國界,這麼多年來,四國基本沒有太大的衝突,維持了整個大陸的平和。自從大越國一夜間亡了齊雲國,四國的平衡狀態終究被打破。大越國一心想要尋找齊雲國傳國玉璽的下落,他們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朕雖沒有一統整個大陸的野心,可作為一國之主,朕怎麼忍心讓百姓遭受戰火的摧殘,於是與太后商議,派了梁啟懷前往大越結盟。如此,原本就士氣高漲的大越國更有恃無恐,滄海國國主只怕是擔心我陸陽國與大越國結成盟軍攻打他們,才會先發制人,想先從我陸陽國開始,來個隔山震虎吧。」


  西門戎的分析頭頭是道,齊雲裳看著這位明顯病態的一國之君,對局勢卻是了如指掌,審時度勢,若他能專心治理整個國家,只怕陸陽國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吧。


  他也是個帝王之才啊,難怪先皇西門樂願意把江山交給他,而齊雲翡玉儘管知道自己鋒芒畢露會遭遇怎樣的下場,可還是願意幫他登帝位,理天下。


  「既然各國以山脈河流為天險國界,只怕要破這紅河天險,沒這麼容易。」齊雲裳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同時她也為太后給她出的難題犯愁了,這紅河,若對方過不來,只怕自己也過不去吧,這可如何讓她退敵?

  西門戎回想當年自己考察紅河時看到的情況,不由點頭道:「不錯,紅河既為天險,自有她的兇險之處,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絕非人力能輕易克服,朕倒是好奇這滄海國國主打算怎麼過河。」


  「雲裳倒是比較好奇自己怎麼才能讓他們主動退兵。」齊雲裳一想到自己要想辦法讓滄海國國主退兵一事,腦袋就有些疼,她好像於行軍打仗並沒有天賦啊。


  「這……要不朕派個軍師給裳兒?」西門戎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來。


  齊雲裳嘆口氣,這太后出的難題果真很有難度,這退兵一說成則功德一件,若失敗了,這後果也是很可怕的:「不用,雲裳即日便會啟程前往軍營商量對策,到時看過紅河再做打算,還請皇上賜個好聽的頭銜給我,讓雲裳不至在軍營被人欺負了去。」


  西門戎原不同意齊雲裳上戰場,畢竟那裡是刀劍無眼的地方,可齊雲裳心意已決,他自然不能撼動她的決心。最後西門戎賜了齊雲裳「軍師」的頭銜,還特地命人替齊雲裳量身打造了一套堅固的鎧甲以策安全。


  令齊雲裳萬萬沒想到的是,像軍營這種血性硬氣的地方,向來是靠實力說話的,那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將士們自然不會將她一個有名無實的女子放在眼裡。


  「雲裳聽說,陸陽國雖與大越國結盟,但私底下小動作卻不少。」齊雲裳回想起李武吉告訴她的局勢,不由皺了皺眉。


  亂世之中,什麼才是最好的保全之道?西門戎對自己的百姓還是關心愛護的,可這些小動作一旦成為其他兩國的把柄,只怕戰火便會不斷蔓延,直至引火燒身啊。


  「朕知道,這都是太后的意思,朕雖心繫天下百姓安危,卻不想過多插手此事,太後背著朕小動作很多,既然她有這個膽量和計劃,那便讓她去嘗試吧,於朕,其實也沒多大意思。」


  齊雲裳似乎明白,可又不完全明白這位羸弱的國主這些話里的意思。可她已經失了興趣再追問下去。


  不知不覺間,日頭已上中天,摸了摸癟癟的肚子,齊雲裳跟西門戎別過,準備回玉還殿午膳,不想半道上卻被人攔了下來。


  「長公主殿下,我們主子已經備下午膳,還請殿下賞臉一敘。」一名丫鬟身著淡綠色深衣,規規矩矩給齊雲裳行了禮。


  「你們主子是?」齊雲裳有點詫異,誰這麼大膽,竟敢明目張胆攔了她。


  「您去了就知道了,我們主子說了,殿下定然對十八年前的那場大火有興趣。」那綠衣丫鬟靠近一步,壓低了聲音跟齊雲裳如是說。


  這倒真勾起了齊雲裳的好奇心,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要見她,聽這話里的意思,這人定然對齊雲翡玉有所了解,甚至還可能知道些內幕,看來自己還是走一遭吧。


  「帶路吧。」齊雲裳摸摸肚子,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她還是決定暫時委屈了它。


  陸陽國皇宮的設計以曲折往複為主,若不是對這皇宮地形極為熟悉之人,只怕極容易迷失方向。


  那帶路的丫鬟引著齊雲裳穿過一道道拱門,走過好幾個長廊,幾乎將人給繞暈了才終於在一座題為「自流軒」的殿前止了腳步。


  「殿下請進,主子已恭候多時。」綠衣丫鬟並沒有打算帶齊雲裳進去,而是打開門側過身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齊雲裳也不為難她,徑自越過她抬步進入。


  這自流軒內視野並不開闊,其內花草遍布,樹木成蔭,不遠處更有一個小湖,湖中涼亭佇立,檐角上翹,似有人影晃動。


  齊雲裳並不急著往前走,反而慢下腳步細細端詳起眼前的景色。


  時值深秋,自流軒內各色菊花爭相開放,紅的白的,黃的淡的,看得人生出一股子清氣來,齊雲裳慢慢欣賞著眼前美景,不覺清吟出口:

  土花能白又能紅,晚節猶能愛此工。寧可抱香枝頭老,不隨黃葉舞秋風。


  「好一個『寧可抱香枝頭老,不隨黃葉舞秋風』,長公主果然是前皇後娘娘的女兒,這份氣度和見識,只怕一般閨閣女子尚不能及你萬一啊。」


  人未到聲先至。


  齊雲裳十分淡定從容,她不意外這人的忽然出現,這自流軒的主人總是要露面的。


  一名宮裝美人正從一簇淡黃的菊花之後緩緩步出,她的身後,跟著兩名服侍丫頭,跟剛剛那個帶路的綠衣丫頭一般,穿著淡綠色的深衣。


  「見過長公主。」丫鬟們給齊雲裳行禮。


  美人身穿精緻華貴袍服,頭戴七尾鳳凰金步搖,畫著淡淡的妝容,五官精緻,齊雲裳想了想,此人既為貴妃頭銜,那便是這宮中唯一的左貴妃夏流珂了。


  嘴角凝笑,淡然望著面前的美人,齊雲裳施施然道:「自流軒內遍植菊花,看來左貴妃娘娘於眾花之中獨愛這菊花,觀花及人,想來娘娘的見識和氣度都不凡,雲裳佩服,在這深宮之中,還有人能保持如此氣節,著實不易。雲裳初來乍到,若剛剛失了分寸擾了娘娘興緻,還請左貴妃恕罪。」


  話雖說的客氣,可眼底卻沒有絲毫恭敬之意。


  左貴妃夏流珂細細端詳一番面前的女子,只見白嫩細膩的瓜子臉臉上鑲著一雙水汪汪狡黠的杏仁大眼,彷彿一眼便能洞透人心。


  像,實在是像,這人和齊雲翡玉無論從身形氣質還是神韻上來看都極為相似,彷彿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十八年前的齊雲翡玉,高貴,冷情,難怪國主見著她便一眼認了出來。


  夏流珂收斂思緒:「今日冒昧請長公主前來一敘,實屬無奈,長公主能賞臉赴約本宮深感榮幸。」


  「不知左貴妃有何事相商?」齊雲裳單刀直入,她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實在沒這個雅興與人繞來繞去。


  夏流珂微微一笑,這人的性子倒是和齊雲翡玉有點不同:「我們席間說話。」


  齊雲裳二話不說便跟著走了。她倒要看看這陸陽國的左貴妃娘娘有何事需要和她一敘!

  備註:深衣,一種上衣下裳相連的服裝,剪裁獨特,衣與衫相連,製作時上下分裁,中間有縫連接,下裳裁12幅,以應12個月,符合古人對天時的崇敬。深衣的長度大致在足踝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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