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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此恨綿綿無絕期

  第七十一章 此恨綿綿無絕期


  吵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三兩個姑娘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熱鬧,掀開車簾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外面。我看著心痒痒,想下去走走,轉念想到自己現在有了身孕,天獄也不肯讓我下去看看吧。


  "嫣兒在看什麼?"天獄湊到我跟前也朝外面看看,卻也沒瞧出個啥來。


  "沒有什麼,就是覺得……外面的世界好熱鬧。"我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從來到這以後我幾乎沒有逛過這裡的大街,沒有過過一天平凡的日子。每天都是被鎖在深宮中,皇帝爹爹是這樣,天歌也是這樣,他們都霸道地不准許我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那種霸道有時會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


  "嫣兒是想下去逛逛嗎?"天獄撫摸著我的髮絲,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可以嗎?"我反問道,語氣里卻是掩蓋不住的興奮。來到了外面,我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壓抑著自己。


  "當然可以。"天獄撥開帘子回頭對我狡黠一笑,然後對趕車的何謙說道:"停車。"天獄小心翼翼地將我抱了下去,頓時就引起路人的眼光。男子俊朗不凡,嘴角泛起迷人的微笑,女子嬌小瘦弱,長發飄逸,雍容華貴,氣質不凡,難怪會引起路人的目光。


  我開心地撒下天獄的手,向各個小攤奔去。吊墜、耳環、玉佩……看得我是眼花繚亂,天獄問我喜不喜歡,我搖了搖頭。美麗的東西太多,不是每一個喜歡都能佔為己有的,還是讓它待在屬於它的地方好了。


  迎面一陣香味,尋去一看原來是一個麵攤,一個老者忙得不亦樂乎。我拽著天獄走去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大聲喊道:"老闆,兩碗面。""好咧,客官稍等。"這種感覺好奇妙,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這樣做在小攤上吃的,久違了。我興奮地像個小孩子一樣,眼睛四處張望。天獄則眼光一直跟隨著我,饒有興趣似乎看不膩一樣。


  就在此時我突然看見麵攤的老闆在兩碗面里下了白色粉末,即使我沒有看見他到底放了什麼,可后脊骨里卻蔓延上了一陣寒意。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在慢慢地擴大,蔓延在身體里。


  我拽了拽天獄的衣角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們快走,這麵攤有問題。"天獄則以不慌不忙的語氣道:"已經來不及了,閉上眼睛。""啊!!"我還沒反應過來,天獄已經從腰間抽出一把劍刺向離我們最近的人,速度是快而准,血濺了一地。其他反應過來的人也紛紛從桌底掏出傢伙圍攻我和天獄,由於剛剛看見的血腥場面,我的腦袋一直處於空白狀態。


  天獄解下腰帶將我的眼睛蒙住,放到了一個角落:"你還真是不乖,都叫你閉眼睛了,在這乖乖地等我。""天獄?"我還沒來得及叫住天獄,就已經感覺他走遠了,耳邊聽到打鬥的聲音,路人的尖叫聲,我皺著眉頭不由得拽下了眼睛上的布。


  這次真的要倒吸一口涼氣了,只見滿地的屍體橫七豎八……血液四濺,路人早已如驚弓之鳥,嚇得不知所蹤。天獄拿著劍站在屍體邊,劍尖最後一滴血落在了地上,嘴角泛起邪惡的笑意,看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此刻他儼然已經化身為地獄使者修羅,來索取人的性命……"你把他們都殺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沒有想到天獄的身手居然這樣好。那當日他怎麼可能會身陷險境?難道是……"是啊。"天獄似乎覺得殺人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臉的無所謂。


  "不要看了,你如今有身孕,看這些對孩子不好。"見我認真地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天獄不滿地道。我瞪了他一眼:不是你殺了他們,我會看嗎?


  天獄也回了一個眼神給我:我不殺他們,難道等著他們來殺我們?

  我無力地聳了聳肩。轉身走向一個屍體,在他腰間摸索了半天,終於找了到了一樣東西。我拿來一看,頓時軟在了地上。


  金色令牌赫然刻著一個"歌"字。這是天歌的貼身令牌,只有一塊,就連天煊都沒有,我只見過一次,但我死都認得出這是天歌的東西,並無虛假。


  天獄慌忙過來抱住我,看見我手上的令牌似乎也明白過來,緊緊地抱著我,將我擁進在他的懷中。


  "嫣兒,沒事了。一切都有我。"天獄的聲音很溫柔地在耳畔響起,熱熱的氣體衝進了耳朵里。


  我瘋了一樣抓住天獄胸口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吼道:"他要殺我,他居然要殺我。他不肯放過我,他就這麼的恨我?"淚水模糊了雙眸,雙手在天獄胸口拍打,不斷地重複著:"他要殺我,他恨我。他居然要殺我!"絕望排山倒海而來,幾乎要將我殺死,最後所有的幻想都湮滅了。他恨我,恨到要我去死。


  天獄鉗住我的手,將我狠狠地擁入懷中不讓我亂動,似乎害怕我傷到了自己。用低沉的語氣道:"嫣兒,你冷靜一點。"我在天獄的懷中崩潰了,因為那個叫天歌的男人。


  兩股之間熱流下,腹痛越見明顯,我痛苦地捂住了小腹斷斷續續地說道:"孩子……天獄……我的孩子。"意識開始漸漸模糊雙眼,最後只聽見天獄彷彿在說:"不會的,你和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眼淚冰冷地從眼角緩緩而落,閉上了眼睛,讓絕望將我包圍。心如刀割,痛得要麻木了。


  他恨到想要我去死。


  天歌,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天獄抱起女子,只見女子裙擺染上了鮮紅的顏色,在風中搖曳。天空飄灑了雨滴,可憐紅塵女子總是痴心錯付,情誤真愛。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屋內,男子錯愕地吼道,語氣里充滿了不相信。又怕驚醒床上沉睡的女子,漸漸將聲音放輕。


  可是瞳孔閃爍著的疑慮中仍不相信眼前男子所說的話,他真的不能接受。


  "沒有別的辦法了?"男子平靜良久后終於開了口,尋找最後一個機會。


  "有……現在拿掉孩子。"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冷漠的聲音響起,見男子如此的痛苦,即使動了惻隱之心卻也被他的冷漠所掩蓋,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


  "拿掉孩子?呵呵……那和要她死有什麼分別?"男子嘴角泛起冷笑,他深深知道那個孩子就是她的命或比她的命還要重要。


  "就算拿掉孩子,最多也活不過五年……"冷若冰霜的男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之後呢?"天獄面色沉重,語氣陰沉的開口問道。


  "未知,可能是死。"

  "未知,什麼叫未知?你不是天才嗎?你不是神醫嗎?怎麼會不知道?"天獄氣憤地揪起黑色男子胸口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咆哮。


  黑色男子依舊是一臉的冷漠,將胸前的手拍掉,用輕佻的語氣說道:"師弟,你要想讓她知道的話,可以直接告訴她,不用這麼大聲。"天獄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依舊是昏迷不醒,心不禁疼了起來。那蒼白的臉后的心究竟被傷得有多深?他還有沒有機會來治癒她的傷口?


  或者說上天還給不給他一個機會來治癒她的傷口。


  "你不打算告訴她嗎?病人有知道自己病情的權利,何況……你隱瞞不了多久。"黑衣人看著天獄軟弱的樣子心裡就很不爽,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即使在大的事師弟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一次居然為這個女子失控了。


  他不懂這個女子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讓天獄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人人爭奪鬥得你死我活的皇位都可以輕易地放棄。


  黑衣男子嘴角泛起微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天獄終於有一樣在意的東西,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天獄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沉睡中的人兒,心亂如麻。沒有什麼能比眼前的女子更重要了,可是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孩子更重要了吧。


  這就是命嗎?

  是那個年代痴情男女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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