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湖漣漪盼若兮
第十五章 清湖漣漪盼若兮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偷跑出去玩一事終究還是被他知道了,今天早上公公來通報要我明天進宮。是禍躲不過,我在決定的時候就知道會如此。只是因為天歌和天獄害得我出去什麼都沒玩,沒有看到外面的漂亮風景,可惜了!
"公主,來嘗嘗小姐生前最愛的家鄉菜。"柳姨拉著我入座。
"這是娘以前喜歡吃的?"關於我的親娘,我沒有任何記憶。
"是啊!小姐以前最愛吃老奴給她做的菜了,每次都嚷嚷著要老奴做給她吃。即使嫁給了將軍后,依然還是像小孩子一樣吵著老奴,只可惜……"柳姨說著眼睛便紅了,她是娘以前的婢女。年紀很大了,我回到將軍府只有她一個人一直守著偌大的地方。對於娘,她一定有很深的感情吧。不然娘都死了,將軍府的奴才都跑光了為什麼只有她沒有走呢?我曾給過她銀子想讓她回鄉安享晚年,不必再對人卑躬屈膝的。只是她執意要留下來。也許她回去也沒什麼親戚可投靠,於是我就把她留在了將軍府。只是特例她無需和其他奴婢同住,不必排班伺候我。
"柳姨,娘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怕是美若天仙!"我邊吃著東西,邊想著當年娘吃東西的樣子,一定美極了。
"其實公主和小姐長得很像,第一次見公主老奴還以為是小姐呢。"柳姨似乎對我提起娘的樣貌很感興趣。
"是嗎?本宮和娘長得很像?"我疑惑道,從來沒有人和我提過此事。
"是啊!小姐以前可是天都第一美人,皇上那時還有意想要納小姐為妃,只是小姐一心惦記將軍,辜負了皇上的美意……"若是我和娘長得很像,皇帝爹爹對娘有意,難道他只是把我當成了娘的替身;怪不得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難怪他一直對我寵愛,一直容忍我,偏袒我;若是我和娘長得一樣,那這一切都可解釋了。只是心……為什麼這麼的痛。
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嗎?原來我一直只是別人的替身,這個身體是娘的替身。我緊捂心口,有些喘不過氣來。只是柳姨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不適,一直唾沫橫飛地說著娘以前的事。
她也是因為娘,才留在這裡的吧!原來一切都與我無關。
"對了,小姐當年還畫了張自畫像,說是留給你的,先讓老奴保管,後來又讓老奴帶回鄉下一趟。哎呀都差點忘了!"柳姨忽然想起來,詫異地說道。
"畫?娘留下了畫像?在哪兒?你沒有丟掉吧?現在有帶在身上嗎?"我緊張地拉著柳姨問道。
娘為什麼要留下自畫像?難道當年她早知道爹會出事。所以留下自畫像,想讓嫣兒永遠記住自己的樣子?可是為什麼她會把畫交給柳姨帶回鄉下,難到是不想讓人看到畫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的疑團席捲而來,滿腦子的沉重;剪不斷,理還亂。
"我記得畫像我一直帶在身邊的。老奴現在就去拿。"柳姨急匆匆地走出去。
我有些無力地站了起來,看著食物卻再也一口也吃不下去。只是一心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皇帝爹爹。"
我規矩地行大禮,書房內天歌、天獄、天煊、天辰並列站著。每個人的臉都很嚴肅,似乎剛才討論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而且意見分歧很大。
"前幾日你幹什麼去了?"皇帝爹爹看著我,不給我一點思考的機會,要我馬上回答。
"寫寫字,練練琴,還有……出去玩了一會兒。"即使他早已知道,我也沒有編謊的必要了。畢竟他是皇上,就算現在他不知道,但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欺君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那你出去看到什麼了?見識到什麼好玩的?"他慢悠悠地開口道。
"我……"天獄一臉壞笑的樣子,似乎在等著看我的笑話。鬱悶地嘟著嘴巴:"被六哥誤認為成搶劫犯了。""是這樣嗎?天獄?"他看了一眼天獄,但很快又把目光轉向了我。
"公主和小姐長得很相像呢!"
"公主和小姐長得很相像呢!"
"公主和小姐長得很相像呢!"
這句話不斷地在我腦海中重複著,腦袋漲疼似乎就快要爆掉了。我站著都有些無力,搖搖晃晃的。他的眼眸像電影院的銀幕,在不斷地重複播放同一個畫面。
他生氣的眼神,寵愛的眼神,溫和的眼神,開心的眼神,傷心的眼神,疲倦的眼神……沒等天獄開口,他關心的語氣響起:"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蒼白?"他想要起身看看我,無奈天歌他們在這裡,他只好繼續坐著,用眼睛透露著關心與焦慮。
"沒事。"我逞強地撐出一絲笑容,努力讓自己好過一些。簡略和他說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只是對於看見天歌和陌生女子坐在一起的事忽略不計,整個述說中我沒有看他一眼,甚至一個眼神交會都沒有。
也許現在我真的可以做到視而不見,想起他至少心也不再那麼難受了。
我的愛就是這麼的廉價,如同我的人一樣!當年軒是這麼說的。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三天後,為天獄擺宴,嫣兒記得回來小住些時日。"他擺了擺手讓我離開。
回到將軍府,我已經完全無力了。只好坐在床上;拿起那幅畫,我始終猜不到裡面到底是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畫中女子的確和我這副身軀很相像,只是除了相像我完全找不到其他的東西。畫軸,畫面我都很仔細地檢查了,卻還是得不到一點端倪。
索性把畫放在一旁,閉眼養神。放鬆身心,調節自己的情緒。只是天獄的一句話始終盤旋在我腦海中:"你,註定是我的女人。"他怎麼會如此確定呢?若是出自五哥七哥之口,也許沒有什麼,但出自他的口,卻讓我如此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