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圖耶的最後決斷
兩處戰場就像反著來的一樣，這邊你攻我受……咳咳，不好意思，你攻我守，那邊則是你守我攻，瘋狂輸出加瘋狂防守，拚的就是一個時間
誰先能打開局麵，勝利的天平就將傾向誰
這是一場國運之戰，輸的可不僅僅是一場戰爭，雙方早就已經把整個國家都壓了上去
突厥勝則可遠遁漠北，休養生息數年後仍可卷土重來，對大楚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大楚勝則北方再無隱患，突厥從此一蹶不振，甚至連漠北都不會再呆下去了，大楚便可以傾盡全力的應付東晉
所以，退一步就是萬丈懸崖，進一步則是海闊天空
馬邑關外
“娘的，兄弟們加把勁啊，今日必取莫度項上人頭”
“狗日的，跟老子衝啊”
“二牛，掩護我，我去宰了對麵那個突厥校尉”
大楚的將士們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與突厥人殊死搏鬥著，昨夜的攻擊不順利吃了一點小虧，楚宗道吸取了教訓，讓士卒們休息了三個時辰，天剛一亮就立刻命令再次發動攻擊
大楚的將士們都很累，但是沒有一個人有怨言，都紛紛拿起武器上陣殺敵，因為上至楚宗道，下至每一個大楚士兵，都知道這一戰對大楚的意義是什麽
“張宏達，寧致遠聽令”
“末將在”
“命你二人率五千輕騎，從右側翼對敵進行騷擾，配合主力擊潰敵軍”
“是”
“連進達，楚霍聽令”
“末將在”
“命你二人率五千輕騎，從左側翼對敵進行騷擾，配合主力擊潰敵軍”
“是”
“程知節，言無畏聽令”
“末將在”
“命你二人率五千重騎開路，直搗莫度帥旗所在，隻許進，不許退”
“是”
程知節看著前方戰事這麽激烈，早就忍不住了，一聽楚宗道喊他的名字，趕忙就跳了出來
“其餘眾將，隨本王率中軍發動總攻，今日，本王要全殲突厥”楚宗道淡淡的看了一眼莫度帥旗所在的位置，下令道，語氣中的厲色讓眾將聞言一凜
“謹遵鈞令”
眾將紛紛摩拳擦掌，持續了這麽多天的大戰，今日總算是要見分曉了，再不多拿幾個人頭可就沒了立功的機會了
當然，普通的突厥士兵人頭眾將也不會在意，最重要的是莫度、圖耶、禹公子這幾個有分量的人頭啊，隨便拿出一個就是升官進爵的康莊大道啊！
“哈哈哈，莫度的人頭一定是俺老程的”程知節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笑的跟什麽玩意是的
“就憑你，可拉倒吧，這句話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楚霍聽到程知節放大話，不屑道，作為楚宗道的族侄，又是軍中大將，所以楚霍對程知節言語之中也沒那麽多尊重，都是老熟人了，說話紮心點沒什麽的
“哼”程知節一看楚霍這麽不給自己麵子，冷哼一聲，但也沒說什麽
“哈哈哈，那咱們今天就比比，誰能拿到莫度老兒的狗頭”言無畏也大笑一聲，出來打圓場到
“報，殿下，遏必得將軍派小人前來傳信，楚軍攻勢太猛，第一道防線已經被突破，目前楚軍正在猛攻我大營第二道防線”傳信兵滿身是血跪在圖耶麵前，語氣頗為焦急
“怎麽辦啊，公子，大營怕是守不住了”圖耶也是一臉急色，忙向邊上的禹公子求教道
“呼”禹公子長歎一口氣，沉默不語
大楚軍隊的戰鬥力之強禹公子是知道的，也是親身領略過的，突厥人依靠的也就是他們的騎兵之利，來無影去無蹤的速度，要是正兒八經的來攻防戰，那還真不是楚軍的對手，原因無他，那就是配合
楚軍不僅訓練單兵作戰，還重視團隊協作，比如三人一組、五人一組練習突擊，一人主攻，一人防守，一人遠射
十個大楚士兵打十個突厥士兵那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但是一百個突厥士兵對一百個大楚士兵，那就不好意思了，突厥人完敗，楚軍絕對能把突厥人打得屎都出來了，這就是團結的力量，不可小覷
“殿下，我且問你一句，想死還是想活”禹公子沉默了片刻，抬頭盯著圖耶問道
圖耶咋一下被禹公子問的有些不知所以然，但是他知道禹公子既然這麽問了就一定有深意，於是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想活”
“那就好”禹公子顯然也預料到了圖耶的回答，旋即繼續說道“既然殿下想活，那麽就要有所取舍了”
圖耶聽著禹公子接下來的話不由得麵色凝重起來了，待禹公子說完，圖耶沉默片刻，旋即抬起了頭，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好，那就依公子所說”
“殿下英明”禹公子淡淡笑道
“你去和遏必得將軍說，讓他再堅持一會，務必再抵擋住楚軍至少半個時辰”圖耶對著跪在麵前的傳信兵說道
“是，殿下”傳信兵得令後便走了
“殿下，就算遏必得將軍能抵擋住半個時辰又能怎樣呢？我軍現在已經剩下不到三萬能戰之士了，而楚軍還有數倍於我的大軍，這.……”一個突厥將領忍不住問道，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守是肯定守不住了，就算撐得過半個小時，大營還是得被攻破
“不守了，準備撤兵向鐵嶺城走”圖耶大手一揮，也不管眾將還愣在那裏，徑直向莫度王帳走去
“鐵嶺城不是還在楚軍手中嗎？”
“對啊，攝圖和都藍二位殿下還沒奪回來啊，那去了有什麽用呢？”
“就是嘛，殿下這是怎麽想的啊？”
——
莫度王帳內
“可汗，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大營失守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再不撤就來不及了”圖耶勸道
“攝圖和都藍來信了沒有？鐵嶺城多回來了嗎？”莫度此時躺在榻上，麵色有些蒼白，顯然數日前的一把大火傷到了他的元氣了，經過這幾日的調養，雖然有所好轉，但是終究還是落下病根了
再怎麽說，莫度也是近五十歲的人了，在這個年代，五十已經算是高壽了
“還沒有”圖耶低頭答道，心裏也不禁埋怨起自己的這兩個名義上的哥哥，這特麽也太沒用了吧，平時一個個的顯得自己多有本事一樣，內鬥起來一個比一個厲害，可是現在呢？
我靠，生死存亡之秋有木有啊？能耐都去哪兒了？
慫的都跟什麽玩意一樣了？兩萬大軍打不下幾千人把守的城池，又不是什麽高大的不行的城池，自家造的鐵嶺城這麽堅固？
圖耶了解突厥和大楚的建造水平差了一大截呢！
不過，攝圖已死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傳到莫度這邊，要是讓圖耶和莫度知道攝圖已死的消息，那估計又是一場大地震，莫度估計又要吐血了，自己拚死拚活拉扯到的大兒子，就這麽沒了
說真心話，莫度一生挺悲慘的，大兒子戰死了，二兒子反叛了，三兒子也反叛了，雖說最後反正了，但是畢竟也是曾經叛過，這信任度就大打折扣了啊
還有個義子，各方麵確實也都挺好的，無論是忠誠還是能力，可是那終究是義子啊！不是自己親生的，所以總歸還差點什麽
“這兩個廢物到底在幹什麽！”莫度一聽這都快三天了鐵嶺城那裏還是什麽動靜都沒用，頓時氣急之下大聲罵道
“義父息怒，別氣壞了身子啊”圖耶趕忙勸道
“也罷，就這樣吧，按你說的做吧”莫度的臉陰晴變幻了一會，最終還是下決定了
撤兵
“義父英明”圖耶也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莫度放不下麵子，非要和楚軍死磕到底，不過現在看來還好，莫度的理智還尚存
“義父，孩兒讓親衛隊掩護您先撤，孩兒率兵掩護您”圖耶正色道
這話說得，莫度頓時感動了一把，自己的這個義子真心比那幾個親生兒子好的多啊！
“一切保重”莫度感動的說了一句
“來人，保護可汗撤退”圖耶對著門口大喊道，隨後進來了幾個突厥士兵掩護著莫度便走了
“呼，一切都結束了啊”
看著莫度遠去的背影，圖耶眼神閃爍了一下，長歎了一口氣
“殿下，事不宜遲，快走吧”禹公子這時走進了王帳中對著圖耶說道
“恩”圖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