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入四方見處默
四方書院，大楚最有名的書院之一，為什麽要說之一呢，因為四方書院乃是勳爵之後才有資格進入，而平民子弟雖不能進如四方書院，但有一個更好的去處，就是——國子監！凡是通過鄉試，縣試，郡試才有資格進入國子監，在當朝大儒門下求學，層層考核，層層設卡，這樣就避免了濫竽充數的局麵，也確保了國子監的教學質量，畢竟國子監可是大楚的招牌學府，萬一出來個廢物，丟的可是大楚的臉，至於四方書院嘛，雖然也是“招牌”學府，但和國子監比起來嘛，肯定是水的不是一點點，畢竟楚世民也知道自家功臣的這些個子弟們是什麽貨色，也不指望他們能像父輩一樣為大楚上陣殺敵，攻城略地，開拓疆土什麽的，這不現實，你讓他們吃喝嫖賭，聚眾鬥毆那絕對沒什麽問題，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是幹！楚世民是肯定不想讓他們進入國子監的，這不等於狼入了羊群嘛，要知道，凡是進入國子監的，都是經過層層考核的真正有才學的平民子弟，這些個平民子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窮……沒錯，就是窮，即使個別有錢，那也隻是個別而已，大部分人還是窮的，但是正因為這點，他們才能把心思放在學業上，而不是像世家子弟那樣沉迷於酒色之中，所以，如果放那些個世家子弟進了國子監中，別人楚淩不了解，反正如果是程處默的話，那麽每天國子監傳出來某某某被揍了，那麽楚淩一定不會吃驚！
所以出於這點考慮，楚世民才想到了創立四方書院，雖說不能讓狼入羊圈，但重新設個狼圈不就行了嘛！禦筆親題，取“四方來朝”之意，由當朝太傅林清槐率領國子監的大儒們負責教學，說起林清槐這個人，不得不說，這是個奇人，回想起藍嘯對他說的有關林清槐的發家史，楚淩不得不感歎一句
“好……好牛逼的一個人啊”
林清槐，自幼家境貧寒，可他愣是憑著自己的十年苦讀，連中三甲，所謂三甲，便是在鄉試，縣試，郡試中均獲得第一名，並且在最後的太極殿殿試中一舉奪魁，舉世震驚，這特麽……別的考生都特麽絕望了，這叫個什麽事，還讓我們這些個凡人怎麽活，四個第一！雖說大楚才曆三代，定鼎中原也不過才十幾年，可科舉製已經沿襲了上百年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然從鄉試到殿試都是第一的，難不成書中真的有黃金屋？楚淩不由感慨，後楚虎臣也就是楚世民的父親大筆一揮，不用下放了，直接進國子監任職，然後，林清槐又開大了，一年一小升，三年一大升，短短數十年，林清槐從一個從六品國子監侍讀做到了正二品國子監監正，相當於教育部部長，並且被楚虎臣任命為當時還是太子的楚世民的太子少傅，我靠！帝師誒！有沒有搞錯，當然沒有搞錯！待楚世民登基後，林清槐連跳兩級，直接任太傅，官居正一品！你贏了，楚淩都不想吐槽這個開掛的人生了！
再說四方書院，楚世民還親自下旨凡是從四方書院出來的勳爵子弟朝廷定會在朝中安排職位，說白了，也就是包分配嘛，這也很給麵子了吧！而大楚的勳爵們看到楚世民這麽給麵子，當然就會更加賣力的為楚世民效力啦！
所以當楚淩站在四方書院門口時，望著這四個楚世民禦筆親題的鎏金大字，忍不住歎了口氣
“哎，一入紈絝深似海啊！”
楚淩很有覺悟，恐怕自己日後的生活不太平了！
果不其然，一隻腳才踏進書院的大門，隻聽到一個熟悉的粗獷的好難聽的好沒有禮貌的聲音響起
“放你娘的屁！”
“我程處默在大楚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至於騙你們嗎？不服單挑，來來來”
隻見程處默身邊圍著一群人，他的對麵還有一群人，而程處默現在則是擼起了袖子，看上去這是要挑事的節奏啊！
“莽夫一個，程處默，你說你成天除了打架還會幹嘛？再者，你說你前兩日當街抓賊，有人證嗎？你說你當街搶劫我信，抓賊，嗬嗬”程處默對麵的一群人中為首的一人不屑的笑道
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就是嘛，程處默，不是我等看不起你，一個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
“哈哈，你還是逛青樓的時候說給你那些個相好說吧，你給夠了錢說什麽他們都信的”
“恐怕你就是說你是個女的她們都信呢，哈哈哈”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程處默一看他們三言兩語的挖苦自己，不由氣上心頭，一時卻又不知道怎麽辦，而他身邊和他一波的勳爵後人也是個個義憤填膺
自古文武不兩立，各朝各代的文臣認為武將隻會打打殺殺，粗鄙庸俗，一個個長那麽醜，胡子拉碴的，渾身上下都是體毛，還有口氣！我靠！吾輩羞於和這類人為伍！哪像我們文臣，天天為了國計民生勞心勞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愛好也很高雅，喝茶下棋，縱論古今，至於武將嘛，也是覺得這些文臣一個個酸的不行，天天滿嘴之乎者也，除了噴糞什麽也不會，還喜歡背後捅人，陰險的緊，哪像我們武將快意恩仇，豪邁大方，哼，一群小人！
這樣的價值觀就這樣一代接一代的傳了下來，而曆代的皇帝們也很樂意看這樣的局麵，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和和氣氣的，這樣不利於統治啊！要是所有人都相親相愛，那帝王之術，權力製約什麽的皇帝該怎麽施展啊！所以才導致了今天四方書院內這一幕，以程處默為首的武將子弟和以令狐衝為首的文臣子弟相互謾罵……額，應該是學術切磋，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搓著搓著快要打起來了！
“嗯，楚兄！”就在程處默氣急敗壞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門口想要偷偷溜進來的楚淩
而此時的楚淩被程處默叫住之後，突然好想哭，他是真不想摻和到這個事情裏來啊，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怎麽那麽點背啊！不用說，程處默肯定是想讓楚淩作證，果然，下一秒程處默就很配合的喊道
“楚兄慢走，快幫為兄證明一下，誒，楚兄你跑什麽……”
程處默眼看楚淩好像沒有聽見他的喊聲，便大步走來，一把摟過楚淩的肩膀，生生的把楚淩提到了令狐衝等人的麵前
“這是楚淩，我的好兄弟，當日我抓捕盜賊他也在場，他可以為我作證”程處默這下不虛了，理直氣壯的說道
而楚淩看著四下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自己，不由有點心虛，坑隊友的程處默，楚淩真的好想打程處默一頓，雖然他打不過，沒錯，自己原本確實是想和程處默搭上關係，因為畢竟初次來到洛都，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在洛都的日子好不好過，所以提前搭上程處默，也就相當於搭上了程國公府，可誰想到藍田侯府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包吃包住還包上學，於是楚淩想搭上程國公府的心思也就淡了許多，可誰曾想到今天……
遇人不淑，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過想歸這麽想，楚淩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不錯，處默兄確實幾天前親手捉住了盜賊”
“在下令狐衝，家父乃當朝宰相令狐伯約，不知閣下是？”令狐衝身為宰相之子，還是很有教養的，沒有上來就開罵“何處跑來的癟孫”之類的話，而是先問名號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本來楚淩已經做好了還嘴甚至是還手的準備，但沒想到這個令狐衝還是有教養的啊，不愧是世家子弟啊！
“在下楚淩，家祖乃藍田侯藍陌路”楚淩也是還禮道
“原來是藍田侯府之後，失禮失禮”令狐衝想了一會還是沒想起來藍田侯府有楚淩這麽一號人物，這是他邊上的一個世家子弟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令狐衝這才恍然大悟
說實話，令狐衝的父親令狐伯約不僅是當朝宰相，百官之首，爵位還是國公，令狐衝作為國公府的嫡長子本不必對楚淩一個區區縣侯後人如此禮遇，要是換成程處默，估計踹對方兩腳還覺得自己是看得起對方呢！
楚淩也是納悶，世家子弟難道不應該都是話說兩句要不開罵要不開打的嗎？那不成程處默那樣的是特例？令狐衝這樣的彬彬有禮才是主流？
這倒是楚淩誤會了，令狐衝之所以如此，乃是受到了他的父親令狐伯約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