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你就是一個混蛋
軍用越野車在滿是泥濘的馬路上行駛,繞過幾個小山包,在鄉間馬路上起起伏伏著前行。
何鴻遠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分別向周熒和肖雪雁報了平安,剛要撥打溫馨的手機,她的手機已主動撥打進來,罵道:「臭小官僚,是我搬了畢大個子這個大救兵,讓他前去接應你。你倒好,也不記得向我報聲平安。」
「小馨,我剛要給你打電話過去呢,你的手機便撥打進來了。」何鴻遠道,「感謝你大來遠地搬來宇哥這大救星,把我給解救出來。我對你感恩戴德、銘記在心。」
「稀罕?嘴上說得好聽,還不是把我排在你的小女朋友後邊。還虧得我為了你的事,四處託人打探消息呢。」溫馨不滿地道。
「這還不滿意,那我請你吃大餐,以表示感謝。光請你,不請雁兒她們。」何鴻遠道。
「稀罕?本姑娘缺人請吃飯嗎,用得著你恩賜的樣子。」
「那要不我以身相許,這樣夠有份量吧?」
「臭小官僚,臭不要臉。」她罵得歡快,說明心情不錯。
何鴻遠把她哄開心了,才向她說明他和畢飛宇去追蹤綁匪。結果不出意外,果然引來溫馨臭罵一通,不過反應沒有太過激烈罷了。
他合上手機,畢飛宇笑道:「馨姐大發雷霆了吧?也就你能惹得她生氣,卻不必懼怕被他收拾得一乾二淨。」
「這個小路障,就是嘴上不饒人,心地卻是很好。」
何鴻遠說著,看了下手機時間,已是子夜時分。他猶豫了一下,嘗試著撥打史冰茹留給他的私人手機號。
這位冰山美人,雖和他並無深交,但今夜這事和她有關,而且關係到她的人身安全,也可能關係到國家利益,他不能不警示一聲。
他按出撥號鍵,那邊很快就接通,手機里傳來史冰茹清冷的聲音:「大半夜的,你不用睡覺啊?」
何鴻遠聽到從她手機傳來的聲息,感覺她似乎在車上,便笑道:「你和我一樣,都還在車上。」
史冰茹突兀地問道:「你這會兒在車上?」
何鴻遠道:「這有啥好奇怪的,你不是也在車上嗎?」
他想不出她的話里,還有啥意思,便好意提醒她道:「史教官,有一群人在打探你的來歷,還因此把我給綁架了。我這是逃脫出來,特意提醒你一聲——請你注意安全,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
史冰茹不帶感情的聲音在他手機里響起:「在華夏國的土地上,誰敢對我不利,這不就是在找死嗎?」
何鴻遠不習慣她冷冰冰的說話語氣,反正他已做到了提醒,算是對她仁至義盡。他也不願把今夜的事,對她說得太多,弄得像要她感恩戴德一般。
不過像史冰茹這冰山美人,他真的不奢望她會對他感恩戴德。他在陽光洗浴城地宮,還為她擋過子彈呢,她對他仍然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有些人,是註定不能走得太近的。
他不期望史冰茹道謝,正要掛掉手機,卻聽對方在手機里叫道:「何鴻遠——」
「史教官,我在這兒呢。」
「你就是一個混蛋——」
「什麼?」
「你就是一個混蛋。」
這回何鴻遠知道自己不是幻聽,這小娘們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竟突然對他開撕,她就是狼心狗肺。
他正要回罵她一句,畢飛宇叫道:「小遠,他們的車子,應該是進了長樂村。咱們把車子停在村口,準備進村。」
「臭娘們——「何鴻遠把要罵向史冰茹的話,憋回到肚子里。
他合上手機,見畢飛宇整理著裝備,便隨手拿了車上的一條毛巾,道:「用雪水把它浸濕,它的威懾力不比你的軍刀小。」
畢飛宇笑道:「這回不是執行任務,我沒有帶配槍。這軍用匕首我用得順手,只能委屈你就此取材。」
何鴻遠道:「宇哥,對手中有一名高個子黑衣人,他指間能滑出薄如蟬翼的刀片,讓人防不勝防。你若是對上他,可千萬得小心。」
畢飛宇也是藝高膽大,他緊了緊護腰,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此戰我們主動出擊,攻其不備,又對對手情況有大致了解,定能旗開得勝。」
倆人準備就緒,熄火下車后,順著明顯的兩道車轍,向村子里摸去。
在長樂村一座民房裡,一名高個子青年正要在床上睡下,床頭的手機嘶叫起來。他軲轆般起身,不顧身上僅穿著單薄的睡衣,立正接聽起手機道:「一號——」
手機里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三號,你們已經被人盯上了,馬上銷毀所有不利痕迹,撤離預備營地。記住——暴露或被俘,意味著死亡。」
三號神情一凝,連忙掛掉手機,第一時間喚醒各房間的同伴,然後穿上衣服,銷毀不利痕迹,帶著三名同夥,向屋后的林地撤去。
「三號,六號懇請擔任觀察崗哨。」一名黑衣人道。
「六號,你是不甘心被人攆著跑,想稱一稱對手的斤兩吧。」三號黑衣人揮動著長臂道,「一號的命令是迅速撤離。暴露或被俘,意味著死亡。」
「三號,我懇請斷後。「六號黑衣人道。
三號黑衣人指著矮個子黑衣人道:「四號,你和六號一組,我和五號一組,咱們相互掩護撤離。當然,我們也能伺機消滅對手。」
他們紛紛戴上口罩,掩蓋住臉上的驕傲冷峻神色,但他們的眼神,依然充滿了驕傲。
何鴻遠和畢飛宇看到民房門口的那輛黑色小轎車,知道光憑這車子的牌照,定然是查不到什麼,因此對它忽略不加關注。
他倆配合默契,相互交替掩護著進屋,在這兩間兩層民房裡搜尋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更別提能見到一個人影。
「嗅覺倒靈敏,跑得比兔子還快。不過他們不開車,光兩條腿走路,又能跑到哪裡去?」
畢飛宇調侃著,向何鴻遠指了指後門。何鴻遠正要推門而出,卻被他止住。他拿著軍用匕首走在前頭,小心翼翼地推開木門,幾點黑點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向他射來。
何鴻遠習的是內家拳,聽覺比之畢飛宇靈敏,他感覺有異,下意識地拉了畢飛宇一把。他手中的濕毛巾,注入內勁后,揮舞得如盾牌一般,堪堪護在畢飛宇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