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想見他
「司令員,你所患的病症,叫頸肩神經卡壓綜合症。」
飯後,何鴻遠在干建軍辦公室為其治療,首先將干建軍的病症告知對方。軍分區司令也好,凡夫俗子也罷,既然是病人,都有病情知情權。
干建軍見何鴻遠一臉篤定,他莫名地對這位小鄉長多了些信心。華夏人傑地靈,深藏不露的高人不計其數,在官僚隊伍中有一名神醫,也不是沒可能。
他深吸一口氣,道:「小何,如果你能讓我的右手正常握槍打靶,你就是我干建軍的職場貴人。」
何鴻遠有過對王二存的救治經驗。當初王二存脊椎神經卡壓,下半身不遂,並卧床不起,徹底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更不奢望有朝一日能重新站立走路。可他就是在王二存身上創造了奇迹,徹底改變了王二存的人生。
干建軍的頸肩神經卡壓情況,比之王二存當初要輕上許多。至少干建軍尚未到右手癱瘓的地步,救治起來壓力不大。
「司令員,醫者不打包票,心到口不到。我會盡心救治。」
何鴻遠將干建軍脫去的軍裝上衣掛好,運起內勁,從他頸椎C1開始,施展摸骨術向C5摸揉捏拿。
他的雙手摸到C5椎盤間,感覺干建軍身子顫抖了兩下。能讓這位輕傷不下火線的硬漢子身有所感,這痛感不是一般的強烈。
找到神經卡壓點,運功治療便能事半功倍。
他左手把住干建軍的右肩,右掌沉穩地揉壓,內勁氣機如滾動的氣焰一般,向其卡壓點釋入。
氣功?
干建軍首先有這樣的驚喜。傳說中氣功不僅能治病救人,還能傷人於無形。難道真有這樣的功法?
受到溫熱氣機的刺激,他感覺頸肩處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有膨脹欲炸的感覺。彷彿痛感處成了一個氣球,受籠罩又受擠壓,讓他如煉獄般受煎熬。
痛感到極致,便是麻木,一縷縷若有若無的酥麻感,如遊絲般在他幾近麻木的頸肩處浮動,漸漸凝聚成氣勢,一股舒爽通達的感覺,充斥於右肩筋骨間。
他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繃緊的身子也漸漸放鬆,感覺有身心飄然、昏昏欲睡之感。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到身後何鴻遠沉重的呼吸聲,便出聲提醒道:「小何,今日到此為止吧,看把你給累壞了。」
何鴻遠收回內勁,坐到椅子上,運起吐納術調息身子。師父道一道長以特殊的打穴法促他練就這吐納術,雖讓他吃盡苦頭,練成后卻讓他受用無窮。若無吐納術為根本,他何來內勁強身健體,又為他人療傷。
干建軍握了一下右手拳頭,感覺到五指的力量,彷彿找回到失去的整支右手手臂。
他見何鴻遠臉色蒼白的樣子,起身為他沏了一杯紅茶,待他運功完畢后,端送到他面前,道:「小何,辛苦啦!」
干司令員敬茶,一切盡在茶水中。
何鴻遠接過茶水,呷一口潤潤喉,道:「司令員,過兩周我再為你做下一個療程,應該很快就能恢復。」
干建軍哪會看不到右肩痊癒的希望,呵呵笑道:「叫啥司令員,我託大讓你稱我一聲干叔叔,以後你就是我干建軍的侄子。」
「干叔。」
何鴻遠順從地稱呼一聲,心裡暗想:若是干叔有一位女兒,讓他稱一聲干姐,可就容易讓人想入歪歪了。
倆人因治病拉近了關係,情感便熱絡起來。像干建軍這樣的沙場漢子,看對眼的人,那是一門心思會對人好。他了解了一下何鴻遠的工作情況,又特別關注了一下何鴻遠和史冰茹在陽光洗浴城地宮的經歷,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小遠,我看過專案組有關陽光洗浴城案的案卷,事發當夜你不僅替小茹擋過子彈,似乎還助她脫離過迷幻藥傷害吧?」他問。
「迷幻藥?」
何鴻遠見干建軍一臉曖昧的神情,知陽光洗浴城犯案的打手們交待過對史冰茹使用春藥之事,干建軍對一切了如指掌呀。
「小茹中了迷幻藥,你沒把她怎樣吧?」他神情嚴肅地問。
「干叔,我差點沒能忍受得住,和她半推半就一番。」
何鴻遠說了半句心裡話,馬上改口道:「干叔,你當我是什麼人,我能趁人之危嗎?
「我怎麼感覺小茹對你不一般?」干建軍道,「你小子若是和她半推半就了,那就有福嘍。」
何鴻遠撇撇嘴,一副消受不起的樣子。他有周熒、肖雪雁、張春月等溫情美女相伴,對這冰山美人,那是抱定了敬而遠之的心思,哪有半分獵艷心情。有些美人如刺蝟,碰及恐傷身,再美也和他無關。
「干叔,在當時那種情況,助人即助己,不必談何恩德。」何鴻遠道,「迷幻藥的事,我答應過茹姐爛在肚子里的,沒想到這事進了案卷。這事以後不必再提,免得讓茹姐誤會我嘴快。我對她可是犯怵得很。」
「呵呵,犯怵?她對你夠客氣了。瞧你之前跟她說話的樣子,你以為誰都能搶白她呀?」
干建軍敲了一下邊鼓,盡到了提醒的責任,能不能領會,是何鴻遠自個兒的事。青年男女,有他們自個兒的緣法,說不定史冰茹就吃眼前這小子這一套,受他搶白也甘之如飴呢。
何鴻遠的關注點不在史冰茹身上,而是向干建軍道:「干叔,跨省市專案組住在軍分區招待所,你應該能掌握一些消息吧。陳如海被雙規后,案件有何進展?」
「即使唐老三身死,陳如海也逃脫不了制裁。」干建軍道,「不過陳如海是個從基層民警熬上來的官油子,會有選擇地交待問題,如擠牙膏一般,辦案人員總覺得被他牽著鼻子走,很讓人窩火。」
「他這是存在僥倖心理,期待有力量在暗處保著他、護著他。」何鴻遠思索道,「這不,有人想通過軍分區這邊的人,要給他傳話嗎?」
「那就打掉他的僥倖心理,先消滅他的保護傘。」干建軍頗有氣勢地道。
「干叔,能否想辦法讓我見一見陳如海?這人屢次三番陷害我,對我恨之入骨,在此時見到我,對他心理層面能產生巨大衝擊,可能會對徹底拿下他有好處。」
何鴻遠想見陳如海一面。他渴望探索一下對方的心路歷程,猶如他診病探尋病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