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約法三章
對於自個兒某方面的自制力,何鴻遠已經習慣了事後自責。這份自責帶著舒暢、愧疚和自我安慰,雖然感覺可笑,但總是如咳嗽后的喘息,和平常心有些不一般罷了。
他躺在床上,回味著一小時以來從衛生間到床上,這一香艷的過程。以如此方式打開趙小萍鬱結的身心,何鴻遠覺得這一治病手段,比摸骨推拿更有成效。
趙小萍趴在他胸前,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道:「小遠,如果不出意外,春節后我的級別將提一級。」
「萍姐,這是大好事呀。恭喜你。」何鴻遠捏著她的香肩道。
「我在糾結著,是繼續留在縣府辦,還是到鄉鎮尋找鍛煉的機會。」趙小萍幽幽地道,「老闆讓我直接任縣府辦副主任,為她服務。原縣府辦副主任方加文另有任用。」
「你聽從熒姐的安排就是了。」何鴻遠道,「熒姐前程遠大,你跟著她,近水樓台先得月呀。」
趙小萍對著他的胸脯輕輕嚙咬一口,道:「我也想一直跟隨著老闆啊,可是看到她對你著緊的樣子,而我和你又是如此不清不楚,我心裡總有愧對老闆的感覺,只想從她眼前逃離開來。」
她對周熒和何鴻遠關係,自然早有所覺。背著主子和其心上人偷偷摸摸,對她來說有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現在把這事說開了,她就是想聽聽何鴻遠的意見。
何鴻遠深知,從那夜因喝了壯陽酒,和趙小萍有了糾葛開始,趙小萍便在他的人生軌跡上不可抹卻。他不是那種吃到嘴抹乾凈,當啥事沒發生的人。
他撫著她彈性十足的肌膚,道:「萍姐,這事賴我。都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是耍流氓。我們尚未戀愛,我就對你耍流氓,雖有因由,責任卻完完全全在我。」
趙小萍想到她的初夜,他酒後那顛狂的樣子,其間苦楚,讓她記憶猶新。她不解氣地重重咬了他一口,道:「我恨死你了。現在我看到老闆,就覺得搶了她什麼東西,心裡老是感到愧疚得要死。除了離她遠遠的,你讓我怎麼辦?」
像她這樣出身普通職工家庭的女子,能在縣政府謀一份工作,已是用盡家裡所有能量。她如果不是受周熒青睞,想在縣府辦里熬出頭都難。如今她傍上周縣長這棵大樹,前程遠大,但若是選擇不服從周縣長的安排單幹,仕途發展便再無奇迹。
事業和個人感情發生衝突,讓她很是矛盾。這也是她的心病之源。
何鴻遠哪會不知她的真正病因。這事不妥善解決,趙小萍心病難卻,遲早會再次生病。
他心裡嘆息一聲,斟酌著話語道:「萍姐,你的人生和事業,與熒姐息息相關,你的政治生命,已打下她的烙印,不可能離開她。因此你想要違背熒姐的意志,是不成熟的表現。為了你的美好人生,咱們來個約定,怎麼樣?」
趙小萍來了興緻,爬到他身上,故作兇悍地道:「你說說看,怎麼個約定法?如果你要毫不留情地蹬了我,我——我咬死你。」
她心裡焦急,覆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一大半,春光外泄而不自覺。
何鴻遠咬咬唇,壓制著心間悸動,道:「約定第一條,從今晚開始,你給自己一點時間,試著不讓自己想我,就是想阿貓阿狗,也比想我強;第二條,你可以試著找一名優秀男青年談戀愛;第三條,如果前兩條都不行,我們只能得過且過下去。」
三條約定,雖然給了她最大自主權,看似都是為了她好,根子上還是想著將她往外推。
趙小萍想到他最終是屬於周縣長的男人,她不可能和他有圓滿的結果。她注視著他俊秀的臉龐,道:「我最在意第三條,咱們怎麼個得過且過法?」
何鴻遠曖昧地一笑,道:「就像現在這般,得過且過唄。」
趙小萍嘆息道:「看似是為了我好,可是最終吃虧的還是我。得過且過,這可是你說的,以後總得有個過的過程,你得保證給予我應有的時間和空間。」
「還得保證?」
何鴻遠有挖坑自跳的感覺。約法三章,人家小趙秘書就在她最關注的點上做文章,
「怎麼,我都能抹下臉和你得過且過,你連個口頭承諾都不給?」趙小萍可憐兮兮地道。
說著,她又搖搖頭,伸手點著他的朱唇,似是要堵他的嘴,道:「算了,我還是不要你的保證,一切順其自然吧。都說男人的承諾靠不住,我不想毀了你在我心裡的形象。我只是渴盼你心裡留給我那麼一點空間,我以它點亮我的青春。」
她這招以退為進,讓何鴻遠心裡愈加慚愧,對她便多了份憐惜。
有時候,男人的憐惜並不是施捨,而是愛的另一種表現。趙小萍體態玲瓏有致,豐腴處透著秀美,細瘦處透著柔美,肌膚雪白光滑,在燈光下如一具瓷質美人像。二八佳人體如酥。如此美人盤坐在懷,若不衝動枉男人。
梅開二度。趙小萍趴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何鴻遠抱起她,去衛生間沖洗完畢身子,再送她回床上,她如嗜睡的小貓一般,蜷縮在被窩裡沉沉睡去。
在隔壁客房裡,景小甜將施光南服侍得妥妥貼貼。這施光南身材比陳如海高大有形,可某方面表現卻和陳如海一般不給力,讓她很有些幽怨。
不過,她內心依然非常得意。她腳踏兩隻船,眼瞅著沉了一艘船,可另一艘船仍能確保她在縣公安局的地位。這不今晚劉志超找上她,就彭耀貴家小子遇到的事,要約施光南一起坐坐。於是便有了此前一場短暫的牌局。
施光南這人,不似陳如海那般狂妄。他一邊玩紙牌,一邊聽彭耀貴說事,一邊贏對方的錢,便顯得手段巧妙。
「我的贏的這兩萬,應該是屬於你的。」她趴在床上,向施光南道。
「就當是我給你的錢。」
施光南從床上起身,整理著彭耀貴輸錢后留下的電腦包。他在包里發現了一張收據,笑道:「老彭拿著真金白銀來坐莊賭紙牌,我們仨卻是敲一下手指下注一萬元。我都為他的財大氣粗給震住了,原來他花的是人家的錢。」
景小甜道:「甭管是誰的錢,反正是到了你我的手裡,這事兒你得給辦嘍。」
施光南沉著地道:「不急,臨二十四小時讓他兒子出來,這才顯得這事辦得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