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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說媒

  霍阿姨的指令很專業,檢測速度也很快。這當然是不能讓周老在

  邊上久等,畢竟九十歲高齡的老人,精氣神使用有度,不能太過勞累。


  她看到電腦里顯示出來的檢測數據,驚奇地咦了一聲,道:「熒小姐,你的心肺功能比常人還要健康,可真神了。」


  周熒想到何鴻遠為她摸骨按摩的感覺,身子酥酥的,起身挽著周老的手臂,道:「爺爺,我說他的摸骨術神奇,現在你相信了吧。下回我帶他來給你做摸骨按摩,對你的腰椎病有很大好處。上次有一位叫王二存的村民犯了腰椎病,半身不遂,躺在床上成了半死人,就是他用摸骨術給醫治好的……」


  何鴻遠救治貧困村民王二存的事迹,是溫馨那篇通訊報道上的亮麗一筆。這時,周熒特意帶來的那份《東平日報》派上了用場,她拿它給周老看,意圖並不在宣揚這件事本身,而是讓周老記住何鴻遠這個人,對小傢伙有深刻印象。


  昨晚周老沒時間看這份《東平日報》。他的閱讀、作息甚至會客時間,基本上遵照霍阿姨的安排來,很有規律。到了他這樣的年紀,醫療保健專家在他邊的地位,似乎要比秘書高得多。


  晨讀是周老雷打不動的好習慣。此時秘書龐德生幫周老擰開燈,見老首長關注一份《東平日報》上的內容,將報紙首版通訊報道逐字逐句地讀一遍,還用筆在上邊寫寫畫畫,似乎直接做閱讀札記。


  然後他在上邊簽上自己的大名,向龐德生道:「將它傳真給中宣部。」


  霍阿姨進書房扶周老起身在屋內散步,龐德生拿起桌上的這份報紙,細看之下,不竟對這篇報道中的主角感到羨慕,報道中這位叫何鴻遠的鄉鎮小幹部,竟是被周老用鋼筆圈出名字,在邊上引出一句評語:「做革命工作,就要做到人民群眾心裡。」


  龐德生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從中央辦公廳調到周老身邊,享受的是副部級待遇,一旦有機會外放,就如他的前任——東平省委副書記夏德民一般,成為手握實權的副部級幹部。他當然不乏省部級幹部的那份定力,但仍然對鄉鎮小幹部何鴻遠能進入老首長的視線,而感到驚奇和羨慕。


  可以想象,這位小幹部有了周老這一筆批註,只要好好把握髮展機遇,不誤入歧途,絕對能有一番大作為。


  何鴻遠不知自己受周老關注,還被副部級大人物羨慕。此時他剛用過早餐,聯繫上姚大展,讓對方來家裡坐坐。今晚就要夜探陽光洗浴城地宮,得確定一下行動細節。


  想到妹妹何海燕在縣一中受人騷擾的事,他覺得有必要了解縣教育局那邊的情況。他不能打電話給美女秘書趙小萍,今日他沒時間和她膩歪,免得他一個電話,勾動倆人的某種心思,卻要他推辭,反而不美。


  他從手機通訊錄里調出縣交通局局長陶俊傑的手機號,撥通后道:「陶哥,提前祝你元旦快樂呀。」


  陶俊傑接到這位背景驚人的小老弟的電話,很是高興,笑呵呵地道:「老弟,你能想到給哥哥打電話,哥哥很高興呀,呵呵。」


  何鴻遠和他寒暄了幾句,又聊了一下節後山老區連線交通工程馬山嶴村段測繪啟動的事,向他問道:「陶哥,你對縣教育局的情況,是否比較了解?」


  陶俊傑作為縣委委員,在昌隆縣各職能部門中,自然有一批交好的朋友。他毫不猶豫地向何鴻遠道:「縣教育局副局長趙秋華和我關係不錯,為人也仗義。老弟若是有什麼事,我可以招呼他一聲。」


  何鴻遠見他如此熱心,便將妹妹何海燕反映的事,向陶俊傑述說了一番,然後道:「陶哥,這不僅是騷擾我妹妹的問題,更嚴重的是她那名被神經病的同學高小鳳,以及對學校教育環境的影響。這事我先摸個底,等周縣長從京都回來后,我向她彙報一下。」


  縣教育局姓彭的副局長,只有該局黨委副書記、常務副局長彭耀貴。縣教育局局長林利民本屆就要到點退休,弄了個縣攝影家協會顧問頭銜,帶著單反相機,滿世界亂跑,實際上也就趁著在位,瀟瀟洒灑地公款旅遊。


  一把手不大管局裡的事,局裡的大權自然落到彭耀貴這二把手手上。他在縣直機關的頭頭們中間,也很有些份量,儼然縣教育局一把手的樣子。


  彭耀貴為兒子犯下的事遮掩,將受害人弄了個被神經病,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被何鴻遠這位周縣長眼中的紅人得知。他自視有那麼一點權力,罔顧黨紀國法,本身就是自掘墳墓。


  陶俊傑在手機里提示道:「老弟,彭耀貴跟縣府辦副主任劉志超很要好,劉志超是縣委副書記劉建設的人。」


  何鴻遠笑道:「要怎麼做,還得聽周縣長的指示。」


  陶俊傑暗道:你老弟的意思,十之八九也就是周縣長的意思,教育局這一塊,周縣長能藉此機會把手伸進去,你還就得把這事往大里搞。


  他嘴裡打了個哈哈,道:「老弟,我先和教育局副局長趙秋華通個氣,讓他先把那位高小鳳同學到縣教育局反映情況的有關事實,暗中收集到位。你放心,我那位趙老弟和彭耀貴不對路,這也是他的一個機會。我將他的手機發你簡訊,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聯繫他。」


  何鴻遠心裡欣喜,有趙秋華這位縣教育局的副局長暗助,這事就好辦了許多。


  他向陶俊傑道:「哥哥,謝謝你想得這麼周到。下次咱們坐一坐,把趙局長也給請來。我替我妹妹和她的同學們,請你們吃飯。」


  陶俊傑聽他稱呼越來越親切,心裡更是喜歡,道:「咱哥幾個既是為了妹妹的事,也是為了伸張正義,哈哈。」


  何鴻遠道謝后掛了手機,翻看師父道一道長贈送的那本《冰鑒術》,結合學到的摸骨相人法,細細加以揣摩。


  對於冰鑒術所說的骨為人之神之說,他深有感悟。從醫學上說,人體骨骼長成,受遺傳基因、身長環境影響,其實這兩方面,也是決定了一個人從出身到成長階段,形成個性的關鍵。由骨及神,有著一定的科學依據。


  他思忖著,不知俗語說的賤骨頭,在冰鑒術上又有何解?骨輕賤,有時人並不輕賤呀。譬如他有時候在面對張春月和趙小萍玉體誘惑的時候,就表示得像賤骨頭。


  可能這也是骨之神韻。他在這方面表現得賤骨頭,骨子裡他就是一個對異性充滿強大征服欲的男人。


  從研究相學,到深入到自己的某方面功能,他真正做到了學以致用。


  他正想得入神,妹妹何海燕悄悄推門進了房間,趴在他肩膀上,神秘兮兮地道:「哥哥,外邊來了兩位大媒人。」


  「大媒人?」何鴻遠皺眉道,「快把門關上,我懶得和這些三姑六婆應付。」


  何海燕不無諷刺意味地道:「是咱們的好舅媽上門了。她們對你的婚姻大事,比咱爸媽還焦急呀。」


  「大舅媽?呵,她還有臉上咱家門。」何鴻遠冷笑道。


  他家和大舅一家,已老死不相往來好些年。在他才十歲的時候,他父親何建明跟著大舅去外省承包建築工地,何建明在工地上負責財務支出。年底何建明回家過大年,突然一群建築工人跑到他家,討要薪金。這群工人都是跟隨大舅外出打工的鄉鄰,群情激憤,鬧得何家不得安寧。


  原來,工人們上大舅家討要薪金,辛苦在外打工一年,大家總得拿錢過大年吧。大舅推說他姐夫何建明管財務,錢都被姐夫給捲走了,讓他們上他姐夫家討錢去。


  這個大年,過得讓何家人記憶猶新。當時家裡能吃、能用的東西,全讓工人們搬走了,連家裡的母豬也被牽走。父親何建明受相鄰指指點點,落了個壞名聲;母親跑到娘家,找大舅一家大鬧了一場;何鴻遠兄妹躲到堂叔家,度過了一個擔驚受怕的除夕。


  次年,大舅家蓋了新房。父親何建明是那種重情義的農村漢子,並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地悶頭抽煙。倒是母親湯素梅跑去又是大鬧了一場。


  何鴻遠兄妹對這些往事難以忘卻。畢竟有好幾個年頭,他們家過大年都不得安生,被人催著要債。那種惶恐不安的滋味,如今依然如不著地的螞蟻般,在他倆心間爬動。


  他起身走到門口,只聽到堂屋裡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女人聲音說:「三姑,你們家日子過得這麼緊,鴻遠若是娶了我那娘家侄女,以她家的財富,肯定能讓你們家過上好日子。」


  母親湯素梅在娘家姐妹中排行第三。可大舅媽的的這聲三姑,叫人聽著心裡磣得慌。


  何鴻遠憋著胸間一口怒氣,走進堂屋,見餐桌前坐著大舅媽、二舅媽,母親湯素梅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父親何建明可能是眼不見、心不煩,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大舅媽四十多歲,臉型削瘦,眉似劆刀,眼若黑豆,眼神閃著精明的幽光,一看就不是好相與之人。二舅媽長相平凡,說話輕聲細語,倒是很易於讓人接近。


  這位大舅媽好手段,前天她讓二舅媽先來探探底,今日倆人聯袂上門說媒。其間的心思,的確是很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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