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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心裡有鬼

  開車送肖雪雁去靜海機場的時候,他見她和張春月慵懶地靠在後座上,一臉心滿意足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彷彿在交流什麼心得一般。


  他心裡暗暗得意,昨夜肖雪雁這小丫頭成功地對他一展身手,但到最後她自己卻迷失了。想著她玉脂般的美好身子,他覺得就算舌尖酸痛,也是一種彼此間美妙的享受。


  今早他將張春月這教壞小丫頭的情姐姐教訓了一通,在衛生間里刷牙時,著實拍了兩下她的翹臀,卻拍出了一場激情。


  臨別時,肖雪雁從後座湊到駕駛室,對著他嘴對嘴狠狠啃了幾口,然後俏目紅紅地向張春月道:「看好我男朋友。」


  張春月為了減緩離別的傷感,向她打趣道:「你怎麼不說他是你老公?這樣更能宣示主權。」


  「我尚未談足戀愛,哪能這麼便宜喊他老公?他要是不按約定來和我約會,哼哼,本大小姐的校花可不是自封的,指不定要跟他人約會。」


  肖雪雁難得地威脅何鴻遠一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塞到他手上,道:「這是我爸一個老弟兄的手機號,他在陽光洗浴城上班,你可以試著聯繫他。至於能否從他口中掏出信息,那得看你的本事。」


  何鴻遠連忙將紙條貼身收藏好,道:「上次幫忙打探馬曉琴消息的,應該就是他吧。為何這次的事,他卻不願主動提供消息?」


  「上次那是為了找人,這次卻是為了掏陽光洗浴城的老底,性質不一樣。」肖雪雁道,「道上的人有他們的規矩,對這種出賣主家的事,我爸都不好開口。」


  規矩不是法律,只要有人去遵守,它就比法律還能管束人。何鴻遠沒少聽姚大展說黑道逸事,據說東北一黑幫老大風頭正盛時,手下馬仔無數,定下的規矩成了鐵律,幾乎成了美國邁克?柯里昂教父式的黑幫大佬,最後引起國家領導人關注,才堅決打掉這股黑勢力。


  黑幫控制一地、一城甚至一國政治、經脈命脈的現象,在國際上屢見不鮮,其在華夏國卻缺乏繁衍的政治環境,但某些黑惡勢力也客觀存在。所以說打黑險惡,是一項艱巨的政治任務。


  何鴻遠有心要會會肖雪雁口中的這位道上的人,為姚大展等人辦案提供信息。送肖雪雁上飛機后,他坐回到路虎車裡,第一時間掏出紙條和手機,撥通對方的電話。


  昨晚喬海被桃紅派去坐進城關派出所的警車,臨行前桃紅暗暗交待,處理屍體的時候,一定得拉著派出所的人一起干,堅決不能單幹。


  他心裡暗暗佩服,別看桃紅經理年紀輕輕,手段卻是老辣,這是無形中牢牢將黃長庚捆住,不讓其有偷奸耍滑的機會。警察干黑白通吃的事,他是見得多了,桃紅經理能想到這一點,卻不簡單。


  墜樓少女的屍體,由床單包裹著,由他和民警裘信貴一起抬上警用中巴車。黃長庚嫌晦氣,自去充當駕駛員,駕駛著警車「嗚吱嗚吱」地出了陽光洗浴城大門。


  警車行駛了幾分鐘,黃長庚便關了警報器,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向瓮聲瓮氣地問道:「你們怎麼回事,車子都不安排一輛跟過來?」


  喬海明知他說的是啥意思,裝糊塗道:「桃紅姐只讓我跟著你們辦事,沒交待其它的呀。」


  黃長庚在局長陳如海面前裝小弟,在喬海一個小小的保安副經理面前,那脾氣可是大得很。他轉身指著喬海的腦袋,道:「你特么的,這麼沒腦子,怎麼當保安經理?我已幫你們掩人耳目,你還要讓我幫你處理屍體,你特么的真是豬腦子啊!」


  他態度這麼惡劣,那是因為他心裡隱隱感到不安,彷彿什麼東西卡在心房裡一般。畢竟他之前在副局長繆建勇面前透過風,說陽光洗浴城死了人。當時他沒想到陳如海敢大膽到讓他毀屍滅跡,還想著討好一下繆副局長呢。如今不應付老大陳如海不行,雖然收了陽光洗浴城的錢,但後路總得為自己留一條。


  當然他更多的是有著僥倖心理。現在局裡是施光南分管刑偵工作,這大草包被繆建勇奪權之後,對刑偵工作一竅不通,刑偵線上的事,一般都是楊金泉這大隊長說了算。繆建勇不可能沒事找事,去管這一茬子事。就算繆建勇真的問起,他也可以以陳如海酒後胡言亂語搪塞,對方根本不可能為看似子虛烏有的事,找局黨委一把手求證。


  在應付繆建勇上,他覺得沒多大壓力。但以他謹慎行事的習慣,能夠不必深陷的事,都得當麻煩避開,一如眼前之事。


  喬海在昌隆縣也不算無名之輩,出道比唐老三早,只是沒有唐老三這般狠辣手段罷了。他自知在黃長庚眼裡,他還真不算什麼,再了不起的混混,在**力量面前都是土雞瓦犬。可是這樣被人指著腦袋臭罵,他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他不卑不亢地道:「黃所,我賺的是陽光洗浴城的工資,老闆怎麼吩咐,我怎麼辦事,不敢自作主張。」


  這話在黃長庚聽來,就是真切切地頂嘴。他拿起駕駛室儀錶台上的打火機,「啪」的一聲扔到喬海臉上,道:「特么的,說你沒腦子,你還有理了。」


  喬海臉上火辣辣地痛,心裡更是怒火中燒。雖然人到中年,歲月磨去了往昔崢嶸,可是作為道上的人,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尊嚴被人踐踏在地,他骨子裡的混混習性就不由得冒了出來。


  「特么的,老子不幹了。」他叫嚷道,「老子是跟著唐老三在陽光洗浴城混口飯吃,又不是這兒的股東,現在擔著風險辦事,還要受人鳥氣。特么的,我立馬跟桃紅姐說一聲,老子現在不幹了。」


  他拉著車門把子,就要推開車門下車,卻被民警裘信貴拉住。後者勸阻道:「喬經理,大家都是老熟人,而且都是為人擦屁股,沒必要慪氣。我們黃所也是覺得領導讓我們干這事兒不地道,心裡有氣沒地兒出。這事你若撂擔子,難道我們把屍體運回陽光洗浴城去?」


  這邊剛勸住信喬海,前邊黃長庚已下車,將裘信貴叫下車來,道:「小裘,這事你和這混球去辦了,動作麻利點。我在這邊等著,回來我請你吃夜宵。」


  裘信貴一向對黃長庚唯唯諾諾,道:「請黃所放心,我在車裡換上便裝,讓喬經理去弄把鋤頭,找個荒涼之地,埋了那貨便好。」


  黃長庚捏著口袋裡的小几千塊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捨不得將它遞給裘信貴。在他想來,小裘一直由他罩著,才在所里混得風生水起,平時也沒少拿好處,這落到自家口袋裡的錢,就當人家小裘孝敬的吧。


  他褒獎了裘信貴幾句,誇得對方喜滋滋地開車去辦事。他注視著車子消逝在夜幕中,心裡暗暗得意,當領導就是好呀,夸人幾句,頂得上小几千塊錢啊。


  裘信貴上車后,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和喬海討近乎道:「喬經理,咱倆可是同病相憐,都是跑腿的苦命人兒。咱們還是找傢伙、找地頭,把事情給辦了吧。」


  喬海不忘給黃長庚上眼藥,向裘信貴道:「裘警官,你干這一趟活兒,黃所應該分你不少吧?」


  「為領導辦事,還想要錢呀?你想多了吧?黃所也是聽從我們局長大人的吩咐辦事呀。」裘信貴道。


  「呵呵,黃所真是愛財如命呀,桃紅姐給了他至少兩萬塊錢,他竟是一筆不拔。」喬海笑呵呵地道。


  裘信貴重重地一踩油門,警車發飈了一般向前衝去,彷彿對著夜色發泄般地踹了一腳。


  喬海總算出了口氣,不過在埋葬墜樓少女屍體的時候,他莫名地想到自己上初中的女兒。同樣是花季少女,坑裡的這位,卻連個真名也沒有,更別提墓碑了,成了名副其實的孤魂野鬼。如果她能成鬼的話,怕也是冤死鬼吧。


  想到這些,他心裡磣得慌,看向墜樓少女那變了形的血糊糊的腦袋,感到那長發遮掩下,就是一張冤屈的鬼臉。


  這夜他噩夢不斷,還真的被女鬼纏上的樣子,睡得極不安寧,凌晨醒來時,覺得窗外影影綽綽的東西浮動,而寒風從巷口卷過來的聲息,如鬼哭狼嚎,讓他心驚肉跳。


  此刻他趴在陽光洗浴城監控室里補覺,被陌生來電吵醒,想也沒想便按掉它。


  對方手機契而不舍地再次撥打進來,他不耐煩地接通,手機里一名男子的聲音道:「喬叔,我是肖雪雁的朋友。」


  「哦,雁兒的朋友。」他打著瞌睡道。


  「你方便嗎?我想向你請教點事?」


  「說吧,什麼事?」


  「昨晚陽光洗浴城有人墜樓身亡,你了解情況嗎?」


  「不了解。你別找我。」他心慌意亂地關掉手機。


  在手機另一端,何鴻遠繼續撥打對方的手機,手機里響著提示音:對方已關機。他發動車子,向張春月笑道:「雁兒這位在道上混的叔叔,心裡有鬼呀。」


  張春月道:「人家不理你,那就算了吧,破案那是警察的事。」


  何鴻遠抿著嘴,問道:「月姐,你了解我是幹什麼出身的吧?」


  張春月嬌媚地掃他一眼,道:「你不就是學醫出身的嗎?還真想當福爾摩斯呀?」


  何鴻遠諱莫如深地道:「我不想當福爾摩斯。你別忘了,我還一個出身,那就是我是我師父的徒弟。」


  張春月親昵地掐了他一把,道:「在說胡話呢,誰不知你是師父的徒弟?」


  「我是我師父的徒弟,會摸骨術,會接骨、拆骨,也會摸骨算命。嘿嘿,對於心裡有鬼的人來說,算命是多麼有吸引力。」


  他單手握著方向盤,摸著下巴賊賊地笑著,惹得張春月美眸拋來好幾個衛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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