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丟人現眼
「那又怎麼啦?」徐科長得意地道,「一個越打,一個越挨,你管得著嗎?還有市裡的市長到我們財政廳跑撥款,喝酒喝得吐血的呢。」
「還有這回事。」蔡真道,「看來真得問問你們的上官廳長,你們財政廳,到底算不算華夏國東平省的政府組成部門。」
徐科長正為自己位卑人微,不能去向上官廳長敬酒而氣悶呢。他惡狠狠地向蔡真道:「你向我發牢騷、吹牛皮,算特么怎麼回事。有本事你找上官廳長去,他正在隔壁呢。」
蔡真掏出手機,道:「上官雲成是財政廳的常務副廳長吧,我還真得讓他過來一趟。」
「你特么不吹牛會死啊。」徐科長拍著桌子樂道,「你能把上官廳長召喚來,我還能讓他給我倒酒端茶呢。我特么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的小幹部。」
何鴻遠見他對蔡真不恭,怒懟道:「你說話嘴巴放乾淨點。就你這素質,怎麼在財政廳這麼高大上的單位混,簡直是給財政系統抹黑。」
徐科長不幹了,起身擼起袖子,指著何鴻遠道:「你小子把話給我說清楚,老子怎麼給財政系統抹黑啦。」
何鴻遠懶得和他爭辯,反問道:「你就不知什麼叫素質嗎?」
徐科長道:「老子就這樣,你一個鄉巴佬,管得了嗎?」
蔡真調出手機通訊錄里的手機號,對著手機道:「上官廳長,我在你隔壁呢。對,海景588包間,勞駕你過來一下。」
這時,王麻子和古副處長正自隔壁包間敬完酒回來。王麻子見徐科長沖著蔡真直樂,問道:「小徐,這怎麼回事?啥事讓你樂成這樣?」
徐科長指著蔡真道:「王處,你說這小子特么傻不傻,上官廳長正在隔壁呢,這小子居然說一個電話,就能把上官廳長給召喚過來。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我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
王麻子大馬金刀地坐回到座位上,一臉傲嬌地道:「咱們上官廳長那是什麼身份,今晚陪他吃飯的,那是麗都市委常委、副市長這樣的領導。你一個小幹部,說自己能召喚我們上官廳長這樣的大人物,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蔡真淡然道:「那你就等著吧。」
周熒原先還指望著,蔡大秘能對財政廳的這幾位秋後算賬呢。現在這幾位自己找死,她就得讓他們死得痛快些。
她給自己滿上酒,笑靨如花,嬌滴滴地向王麻子道:「王處,你這麼受廳領導器重,可得對我們多關照一些呀。我還就指望著你啦,能讓我們縣山老區連線交通工程的這筆撥款早點下來。」
王麻子見周熒突然回心轉意的樣子,以為她被其展示出的財政廳的能量震撼到了呢。
他色迷心竅,道:「周縣長,關照那是必須的,不過咱們還是得加強交流。來,咱們先喝個交杯酒,怎麼樣?」
周熒洋溢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伸展一下美好無比的纖腰,嬌嗔道:「王處,這也得有個價吧,你可不能讓我白喝酒呀。」
王麻子被她展現出的迷人身段,撩撥得他心裡痒痒的。他暗叫一聲「妖精」,然後道:「周縣長這樣的大美女和我喝交杯酒,一杯至少得值五百萬金額。」
周熒點著手指,搖頭道:「五百萬。我要到五千萬的撥款額,得喝上十杯白酒。不行,這樣子我得喝醉。」
「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嘛。」王麻子說著葷話道,「縣長妹子,那你說吧,一杯交杯酒多少金額。」
周熒雙手抱胸,微笑著搖搖頭。
「八百萬?」
「不喝。」
「一千萬?」
「不喝。」
「兩千萬?」
「五千萬也不喝。」
「你特么耍我呢。」王麻子被撩撥得火冒三丈,「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你就等著吧,看你們那五千萬款項,能何時撥下來。」
他指著周熒,起身就要拂袖而去,抬頭卻見常務副廳長上官雲成端著酒杯,站在包間門口。
「廳——廳長,您怎麼來啦?」他受寵若驚地道,「勞駕您來給我們敬酒,這怎麼好意思呢。呀,連丁市長也來啦。」
上官雲成鐵青著臉,端著酒杯走到坐在何鴻遠下首的蔡真身旁,道:「蔡處長,他們怎麼和你在一起?還讓你坐這等位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蔡真並不起身,淡然道:「上官廳長,位子坐低一點沒啥。要得到項目撥款,連喝酒都有價,我在這兒和財政廳的幹部們喝一杯酒,能得十萬元撥款款項。不知我們和你喝上一杯,能得到多少金額的撥款。」
上官雲成一聽這話,就知出了大狀況。他身材高大,虎目生威,掃視了王麻子三人一眼,那眼光如刀割一般。
王麻子三人戰戰兢兢地站起身子,垂手退到桌旁,都以哀求的目光瞧著蔡真,冀希望於他不再揭他們的醜行。
上官廳長分明是來向這位姓蔡的小幹部敬酒。能讓上官廳長來敬酒,這小幹部還是小幹部嗎?這就是一尊神嘛。他到底是哪兒的處長呀。
交通廳於處長旁觀者清,能對財政廳常務副廳長招之即來的處長,那絕對是哪位大領導身邊的幹部。他盤算了一下省領導身邊的工作人員,姓蔡的處長,這幾天時常聯繫他,向他了解山老區連線交通工程的那位蔡處長,不正是桂省長的秘書嗎?
他起身向蔡真試探般地道:「蔡處長很關心我們山老區連線交通工程的進展情況呀。」
蔡真表了下姿態,算是傳遞了一層意思,可不能真的拿捏身份。人家這些部門頭頭腦腦,對他恭敬,那是瞧在桂省長的權勢上,可不是他這縣處級的秘書有多麼了不得。
他起身和於處長握了一下手,道:「山老區連線交通工程是一項民心工程,領導非常關注工程進展情況。交通部門做的工作很到位。」
於處長慌忙道:「這幾日蔡處長時常來電指導工作,卻一直緣慳一面。今日非常榮幸認識蔡處長。」
蔡真矜持地一笑,轉頭向上官廳長道:「廳長,我到這兒來為領導請客人,卻遇到了這茬子事,真是巧得很。」
王麻子三人聽說眼前這位被他們得罪慘了的小幹部,是桂省長的秘書,都是臉色灰白、腿腳發軟的樣子。
特別是那位徐科長,竟是舉手重重扇了兩下自己的耳光,道:「蔡處長,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就當我是臭屁般,不要記掛著,把我給放了吧。」
真是丟人現眼啊。上官廳長感覺向這樣的下屬發火,將自己的層次都給整低嘍。
他品味蔡大秘方才這句話里的意思。一是這事蔡大秘碰巧遇到,沒有故意要整人或將事情搞大的意思,讓上官廳長自己把事情給搞妥;二是這裡有領導的客人,蔡秘書八小時外還在服侍的領導,那就是桂省長,就是說桂省長有客人在這裡。
他目光如炬,落在周熒身上,為她的風姿容貌所折服,暗自讚歎一聲,向她點頭示意。
周熒感覺這位上官廳長今晚被落了臉,卻對三位下屬連一點脾氣都沒有。她心裡暗樂,領導發脾氣訓斥你們一通還好,領導不發脾氣,王麻子這三人在這位廳長心裡,已基本上被判定了死刑。
今晚這事,王麻子三人搞得太過,越過了正常交際應酬的底線。可她不想因此和省財政廳這樣的部門交惡,畢竟她在東平省的從政之路,可能還長著呢,有的是和省財政廳打交道的時候。
她舉杯向上官雲成道:「一場誤會而已。我們一起敬上官廳長一杯。」
上官雲成暫且放下眼前這丟人現眼之事,有了台階可下,臉上終現笑容。他舉杯和蔡真、周熒碰了一下,將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然後他轉首指著身後一位胖乎乎的官員,道:「這位是麗都市委常委、副市長丁保真同志。他跟著我過來,要敬蔡處長一杯酒,我感覺卻是讓他看了笑話。」
蔡真對丁保真並無印象,但這並不妨礙他和對方熱絡地互動。
何鴻遠見到丁保真的一張彌勒臉,簡直和丁克是一個模版里出來。這丁哥家的遺傳基因,真是太過強大。
丁保真舉杯向大家敬酒之際,何鴻遠想到和丁克的兄弟關係,很是禮貌地道:「您好,丁伯伯。」
蔡真驚奇地道:「鴻遠兄弟,你和丁市長認識?」
何鴻遠笑道:「我和丁市長的兒子丁克是兄弟,這一聲丁伯伯若是不叫,豈不是對不起兄弟。」
丁保真見何鴻遠雖衣著普通,卻俊逸非凡、卓而不群,又聽蔡大秘稱其為兄弟,連忙樂呵呵地道:「好好好,我家小丁有好幾位交情深厚的兄弟,像省軍區畢政委家的孩子、市委庄部長家的孩子,好幾位我還不認識呢。」
何鴻遠道:「宇哥、庄哥也都是我的好兄弟。」
蔡真想不到何鴻遠在麗都市的根基不淺,對其更是看好,便有意抬一把,道:「兄弟,你桂伯伯讓你來請客人,可不能讓他等久嘍。」
何鴻遠如夢方醒一般,順著蔡真的話頭,向周熒道:「周縣長,桂伯伯要見你,咱們快些上樓。」
桂伯伯?
丁保真和上官雲成看向何鴻遠的目光,都顯出重視之意。能稱桂省長一聲伯伯,這年輕人似乎來頭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