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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找的

  「若穎,我今天終於見識到,當初的我,便如他現在這般。」


  何鴻遠指著瘋狂的麻臉男道。


  此時的麻臉男不顧臉上鮮血淋漓,依然瘋狂地撕扯著醉酒女子的衣物,眼神里幻放著野獸般的光芒,彷彿天地只存在於他的慾望之間。


  何鴻遠不禁心有餘悸,若是嚴若穎喝下康小德為她準備的這杯酒,又能好得到哪裡去?


  「真噁心!鴻遠,快制止他,快制止他!」嚴若穎叫道。


  這是嚴若穎今晚首次自動向他喊話。他如奉圭臬,上前把麻臉男扔到包廂角落裡。


  麻臉男一臉瘋狂,從包廂角落的地上起身後,向另一名醉酒的女子撲去。


  何鴻遠無奈地搖搖頭,把對方從那名女子身邊拉開,惡作劇般地推到康小德的身邊。


  康小德懸挂著雙臂,兀自痛得渾身發抖,卻被瘋狂的麻臉男緊緊抱住,在其臉上一陣子亂啃,嘴裡還發出舒爽的豬拱食般的聲音。


  「走開!混蛋,快走開——」


  康小德欲哭無淚地叫喊著,卻擋不住麻臉男的瘋狂攻勢。


  畢飛宇等人站在包廂門口,看到裡邊熱鬧而有趣的場景,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康小德轉頭見到門口的幾位觀眾,見其中有丁克的身影。他和丁克有過交往,不顧面子向其求救道:「丁哥,快幫幫我,快幫幫我!」


  丁克和庄明明勾肩搭背站在門口,吹了一聲口哨,笑道:「康小德,沒想到你好這一口,抱著男人也很有情調嘛。你讓我怎麼幫你呢?難道還讓我推你一把,讓你們更舒爽些?」


  康小德又急又羞,已經暈了頭,聽不出丁克話語中的嘲弄之意,向著何鴻遠努努嘴,道:「丁哥,都是這鄉下來的土包子,是他害得我受傷,又故意讓我出洋相。丁哥,快幫我把他拿下,事後我必有重謝。」


  丁克看了何鴻遠一眼,笑道:「康小德,你這是想要害死呀,我可不想成為你這樣一副半殘廢的樣子。」


  他見麻臉男竟抱著康小德摸起來,不由得調侃道:「康小德,這樣子現場直播,有傷風化哈。」


  康小德心知再這樣下去,他在麗都市的名頭,可就全毀了。


  他向丁克叫道:「丁克,只要你幫我拉開粘在身上的討厭鬼,再找人幫我拿下何鴻遠這王八蛋,我送你一個項目,倉寧市那邊的基建大項目,怎麼樣?」


  丁克怪笑道:「康小德,我不缺錢。我就是缺錢,也惹不起人家。」


  畢飛宇不識得康小德,聽丁克叫出對方的名字,恍然大悟般看了何鴻遠一眼。他這才知道,溫馨受周熒所託調查康小德栽贓陷害的事,主角竟是何鴻遠。


  一位副部級市長的公子,便能為所欲為嗎?何鴻遠身後的周熒或溫馨,隨便哪一位出面,都能讓康小德父子退避三舍。


  他有心幫何鴻遠出氣,便想著讓這事再鬧大些,最好鬧得康家父子灰頭土臉。


  他向身旁的丁克道:「我們不能光顧著看熱鬧,卻怠慢了客人。你去照顧好我們包廂里的客人,我和庄明明在此繼續看熱鬧。」


  丁克聽明白畢飛宇的潛台詞,知道畢飛宇要在此為何鴻遠站台。而他作為與康小德相識的人,退避一下當然最好。他知道,這是畢飛宇想搞事的節奏。


  嚴如穎見有人圍觀,擔心對何鴻遠不利,便斜睨他一眼,道:「你還不走?難道真想進警察局?」


  何鴻遠看了一眼畢飛宇,向她笑道:「我還真想見警察,正好通過今日之事,一洗我的清白。」


  「你,你就想得這麼天真?」


  嚴若穎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她欲伸手推他出門,又縮回縴手,顧自背著挎包,氣呼呼地轉身朝外走去。


  何鴻遠心裡暗嘆一聲,驀然為嚴若穎和他之間的生疏感而傷神。


  難道時間真能淡化一切?兩顆明明相愛的心,也經受不住時光的沖涮嗎?


  他正感傷間,卻見一名服務員帶著三名警裝男子魚貫入內。為首的中年警察長得肥頭肥腦,鼻漕鼻、魚泡眼,滿面紅光,近身時可聞到一身酒氣。


  這位長相如胖頭魚的警官掃視了現場一眼,問道:「是哪位報警啊?」


  康小德正承受著肩關節被卸的恐懼和痛楚,又被麻臉男折騰得狼狽不堪,聞言如遇救星,嘶叫道:「警官,是我報的警!是我報的警!快——先幫我拉開身邊這位。」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胖頭魚警官是麗都大酒店所在轄區派出所副所長,得到分局領導的私下命令而來。康小德此前所說的報警,就是向那位區公安分局領導撥了一通電話,暗示了那麼幾句。


  康小德雙手不敢亂動,眼睛卻拚命地盯著何鴻遠。


  胖頭魚警官雖然喝了不少酒,眼力勁兒卻不差。他一邊指揮兩名手下,把康小德和瘋狂的麻臉男隔離開來,一邊把目光鎖定在何鴻遠身上。


  「是你動手故意傷人?」他向何鴻遠道,「立馬隨我回派出所談話。媽的,還無法無天了這是。」


  何鴻遠指著康小德和麻臉男,半解釋半調侃道:「警官,這位康小德先生給麻臉先生下了葯,又砸破了他的臉。我暫時讓他的手臂離開肩關節休息一下,算不算見義勇為呢?」


  胖頭魚警官指著被卸了骨的康小德和另一位青年男子,向何鴻遠問道:「這倆人的傷勢,是你留下的吧?」


  何鴻遠慌忙道:「警官,方才這倆人試圖傷害我,我卸了他們的骨關節,我現在把它們接回去,便會完好回初。我這不算故意傷害吧?」


  康小德被一名年輕警官守護著,叫道:「我要去醫院驗傷,我要告他故意傷害罪。」


  何鴻遠冷冷地笑道:「康小德,你這人真是一肚子壞水。當初下藥陷害我不說,今日又把壞主意打到若穎身上。此時事情敗露,還想給我弄個故意傷害的罪名。我可告訴你,你這肩關節既然被卸開了,想弄回去可不容易。若是二十小時之內不弄回去,等關節處的筋骨定了型,你的雙手可就廢嘍。」


  他說著,上前走到那名一條手臂被卸骨的青年男子身邊,一隻手緩緩托起其受傷的手臂,另一隻手運起內勁,對其肩關節處一捏。


  這名青年男子慘叫一聲,原先受傷的胳膊卻被何鴻遠掄轉了一圈,竟是完好如初。


  他向胖頭魚警察道:「警官,這個人身上不見傷勢,我便不算故意傷人吧?」


  畢飛宇見識到何鴻遠如此手段,心裡感佩不已。他心知,何鴻遠若是把這等手段,用在之前和他比武上,他會輸得很難看。


  庄明明在一旁輕聲感嘆道:「能把人的骨頭玩成玩具一般,可真是神技呀!」


  那名胖頭魚警察暗暗心驚,以垂詢般的眼神看著康小德。


  康小德到底是陰狠之人。他自以為憑他家的權勢和人脈,把麗都市的骨科名醫都給請來,也不在話下。如今關鍵是讓何鴻遠套上故意傷害的罪名。上次讓何鴻遠逃過一劫,這次他不想再放過這個足以讓何鴻遠定罪的機會。


  他向何鴻遠冷然道:「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你既然動手傷了我,便要接受法律的懲罰。至於我的傷勢,自然有的是名醫為我醫治,不勞你為我操心。」


  何鴻遠無奈地搖頭,道:「康小德,你是一門心思,想要踩死我呀!」


  嚴若穎復又從門口進來,出面打圓場道:「康學長,大家都是校友,何必如此絕決呢?讓他為你復原手臂,這事算是抹平了,我也不去計較下藥的事。」


  「下藥?」康小德彷彿突然受到刺激一般,聲音高亢起來,「若穎,你還是相信這位下三爛說的話。這樣的草根、下三爛,怎麼可能配得上你呢?你是官二代,廳級幹部家的千金,被一位有前科的下三爛迷得暈頭轉向,不怕丟份嗎?不過不要緊,你媽已經答應你我的婚事,你和他是絕不可能在一起的。」


  「婚事?」


  嚴若穎一臉的發懵。這是怎麼回事?她的婚事,自己竟被瞞在鼓裡。如今這世道,還有包辦婚姻嗎?

  她長相溫婉而美麗,卻是決絕之人。而且通過今晚之事,她看到了康小德的另一面。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她的世界將一片慘淡。


  「康學長,你事事透著心機呀。」她自嘲般地向康小德一笑,「我渴望陽光和自由,不可能和一位心機男過一輩子。如今我站在你身邊,就感到渾身不自在。所以,你我的婚事,只是一個笑話。我很快就要出國留學了,我希望我們不再見面。」


  康小德自信地搖搖頭,道:「若穎,你還是這麼天真。你以為出身在我們這樣的家庭,有追求自由的權利嗎?離開了家庭,我們可能連活下去的力量都沒有。你還是等著我,上門向你求婚吧。」


  他向那名胖頭魚警官使了一個眼色。


  胖頭魚警官只是聽分局領導吩咐過來,尚不知康小德的身份。如今聽聞到康小德求婚的對象是廳級幹部家的千金,他家的地位自然更加顯赫。


  他討好地看了康小德一眼,上前狠狠地推了何鴻遠一把,嚴肅地道:「你涉嫌故意傷害,跟我到派出所一趟。」


  何鴻遠瞄了一眼他推人的手臂,見他如受針刺般地把手藏到身後,不竟哈哈笑道:「把我請進去容易,想要把我請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嘍。康小德,這也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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