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日益凸顯的暴力傾向
本來以為，佳兒的堂姐就跟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樣，隻是一個過客，一段時間之後就不會影響我們了。但是她卻用了最極端的方法來報複我們。
我回到學校之後，班導允許我外宿，給我換了證。理由是我身體不適在學校過集體生活。就算學校這邊不會給傻子賣麵子，但是傻子用錢買到的醫院證明，很輕鬆就把事情辦好了。
再次回到市區，回到傻子公司樓上的那間小房間的時候，傻子撲倒了我。瘋狂地做著接下來的事情。他嘴裏一直在低吼著：“我就是個傻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
那時候，樓下辦公室的員工，還在上班，相機男幫我拎著行李，就被關在了門外。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我剛到陳家的時候一樣。他什麽也說不通，什麽也哄不住。強硬地占有我的一切，在我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再次下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因為上午有課，時間還早，傻子開車送我去學校的。以後更多的就是我自己坐公車去。
第一節就是大課，那麽大的教室裏，廖東樂坐在我身後，給我傳著字條。他說，讓我自己多小心，上次因為我的反擊，這附近的那種東西已經蠢蠢欲動了。
畢竟我服用了那麽多屍水，在那些鬼的眼裏，看到的我，根本就不是大活人了。那些他會盡量兼顧，而我要做的就是盡量控製我自己，不要再做出明顯的暴力性的事情來。
因為下午還有課，我中午並沒有回去，而是在食堂裏吃飯，然後就在圖書館裏看看書，等著下午的課。
中午的圖書館很安靜，主要是人少。我坐在桌子旁，整理這今天上課的筆記。當初我選擇財務就是一種失敗，很多東西我根本不理解，現在要想能順利畢業，還要多努力。
我坐下來沒多久，佳兒就在我身旁出現了。我的心裏馬上緊張了起來。為什麽那雙芭蕾舞鞋就這麽喜歡在她身上？要說現在的佳兒沒異常，我才不相信呢。
她一直看著我，我挪挪位置，她又跟了過來。然後壓低著聲音說：“你昨晚跟個屍體睡了。你身上全是那屍體的味道。”
我別開臉，不說話。
“你也快要死了。死之前，我可以讓你迷住那屍體，給他一個美好的回憶。”
我瞪了過去：“你為什麽總想著男人的事情。你學跳舞，好好在舞台上展示自己不好嗎？”
“學跳舞不就是為了展示來給男人看嗎？”
“你滾！”
“嘻嘻，現在不怕我了。”
佳兒離開了，我靜下心來繼續看書。但是幾分鍾之後，就聽到有人在樓外喊著，有人要跳樓了。
走出圖書館，看著樓頂上的人，就是佳兒。她站在樓頂邊上，低頭看著大家笑。七樓的高度，摔下來，也是個死。
她朝著我勾勾手指頭，我看著那邊跑上樓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上去了。樓頂的太陽很強烈，風也很大。好幾個男生都在勸著佳兒，說什麽喜歡她的話。但是佳兒卻說道：“現在太陽很大，我跳下去的話，她連個魂都不能安息。”
看著我沒理她，她又說道：“羅藝，都是你逼我的。”
這話怎麽理解？那些男生看向了我。我就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關我什麽事？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轉身就想下樓。一個男生卻拉住了我，對著我就罵，說我欺負同學什麽的。
我也生氣了，甩開他的手，吼著：“她要跳樓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們讓她說說，我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了。她被鬼上身了，被鬼……”我的話不敢說下去，上次我說宿舍裏有鬼的時候，就被班導狠狠的罵過幾句。那年代，在大學裏，就算說有鬼，也不能這麽公開的說，沒人會相信這個。
男生還是拉著我，我氣不過的，就開始揮著手打在那個抓著我的男生臉上。這邊的混亂下，我被人抓住了。等我清醒地看著那個被我打的男生，他的臉上已經有好幾個手指甲的印子，正狠狠瞪著我。
佳兒又往旁邊退了一些。我看著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大的太陽，在這裏完全被太陽曬著，她佳兒要是真的是被鬼上身的話，怎麽能站得住。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有被鬼上身，她就是故意說那些話，故意要然我誤會，讓我覺得她是被控製的，她肯定會跳下去。她才有跟我談條件的可能。
可是她是她，我是我，我都不知道我哪點讓她這麽針對了。就因為，在她眼裏，她是城市裏的大小姐，我們這些小鎮上來的，農村來的女生，就要捧著她嗎？
我狠狠瞪了過去，喊道：“你要跳你就跳吧。反正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甩開那個抓著我的男生，就走下樓去了。
心裏的緊張，不安，憤怒，讓我沒有繼續留在那樓頂，而是直接離開這裏。樓下那些看熱鬧的同學看到我下來也指指點點的。我們宿舍也有幾個女生過來了，她們一個個紅著眼眶，說佳兒很難相處，處處刁難她們。在宿舍裏作威作福。要自殺，她們幾個都先跳樓了。
我抱著書本和筆記，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心裏很亂，總想著剛才我要是直接衝上去，把她推下樓就好了。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甚至讓自己都被嚇住了。我怎麽會這麽想，這麽暴力，那麽恐怖的殺戮。
走在校園裏沒多久，就看到了傻子。他竟然到學校裏來找我。“傻子？”
“嗯，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
“走，我帶你去吃冰激淩。就你們學校附近這裏。剛才我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很大一家店呢，說不定能找到以前我們吃的那種。”
傻子抓著我的手往外走。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但是卻跟踏實。讓我那種不安和憤怒，一下就消失了。